“文青,本王有件事情安排你去做,这事儿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石达开对自己这位心腹文士说道。
“圣王,请吩咐。”文青见圣王神色凝重,知道这事必然十分紧要。
“你准备一下,走一趟淮海军。现在我们被清军夹在中间,要破局的话必须得有外力。”石达开说道。
石达开是个务实的人,至于天京的事情早就被他放到脑后,现在怎样带着手下弟兄打出一条活路才是最紧迫的事情。
这个事情他只能跟文青说,要是手下的其他将领,根本无法领会他的意思。
那些人心里想着的更多是淮海军跟太平军之间的仇恨。
只有文青这般的读书人才能够看的透彻。
“属下明白了,圣王。如果可以的话,属下觉得可以从淮海军那里买些火枪。”
果然文青能够转过弯来,现在太平军身在广西,满清才是太平军最大的敌人。
而太平军现在跟淮海军并不接壤。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样的原则,淮海军现在就是太平军的天然盟友。
“你觉得淮海军会卖给我们吗?”
“卑职觉得可以试试。以卑职来看,如果淮海军反清,在南边的劲敌有三——鄂军、湘军还有广东新军。”
“而在这三者中,我们可以帮助他们牵制湘军和广东新军。远交近攻的道理淮海军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广东新军已经装备了新式的火枪,淮海军不用担心武器从我们手中流出。所以售卖给我们与广东新军差不多等级的火枪也未为不可。”文青分析道。
“可以试试,回头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笔钱。我们能够的给出的条件就是帮助淮海军牵制二省。如果淮海军要求我们归附,那就免谈。”石达开抛出了自己的底线。
“是,圣王,属下明白了。”文青会意道。
太平军是不可能归附淮海军的,即使是石达开愿意,手底下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
双方可是有灭国之仇的。
包括文青这次去谈判也是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让手下的兄弟们知道。
总统府,开好会的董书恒穿过了一道由女卫站岗的门,回到了后院。
从上海回来,坐了一路的船,到家之后还没有喘口气就去开会,这会儿董书恒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
“总统,几位夫人都在餐厅等您。”这时一名女卫过来报告道。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总统府的后院显的很空旷。
以前洪秀全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是后宫佳丽三千,莺莺燕燕,热闹非凡。
董书恒一家子人丁单薄,加上董书恒带头例行节约。
后院只有大概一个连的女兵负责守卫。
她们跟男兵一般都是军队编制,享受军饷待遇,服役期满可以转业的,并非董书恒可以随意临幸的佳丽。
另外还有几十名工作人员,负责董书恒还有家人的生活起居,这些人也都是拿工资的。
所以这个后院真正的住户就是董书恒、母亲、魏玉珍、杨兮妹、慧儿、还有二女各自带过了的丫鬟,严格来说两个丫鬟也算是工作人员。
确实是少了点儿。
董书恒盘算着,怎么让这个院子热闹一点。
快一点的办法就是再娶几个小老婆,那样的话董书恒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
毕竟自己不是种马。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响应淮海军的号召,多生孩子。
每天晚上听到三个老婆的房中都有熊孩子的哭闹声,哪怕是这个后院再大也不会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餐厅不大,有一张精致的圆桌,这些都是之前天王府的时候就有的家具。
占领这里之后,总统府的人挑选有用的家具留了下来。
因为没有那么多的人,所以后院之中很多空置的房间。
那些房间的中的家具,董书恒让人搬到了招待所去用,或者是给了士兵或者工作人员的宿舍。
这些木头家具放那里时间长不用也是腐烂变质。
餐厅中做了简单的装饰。墙角的高腿小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
里面插着一束金黄的麦穗,倒是颇有创意。
“书恒,快吃饭吧,知道你开完会,刚让厨房从蒸锅中拿出来的。”
魏玉珍穿着淡黄色斜襟上衣,同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美的兰花图案,显得清秀脱俗。
此时的魏玉珍渐渐有了主母的风范,或者是她在刻意学习。
魏玉珍冰雪聪明,情商也高,家中众女皆对她敬重有加。
一旁的杨兮妹没有说话,凤眼弯弯,看向董书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钢铁直女能做到如此已是难得。
慧儿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向董书恒微微一礼,然后就去帮他装饭。
嗯,看起来几位相处的还算和谐。
“让几位娘子久等了,一起吃吧,怎么不见娘亲?”董书恒尴尬笑道。
自己忙活半天,还让家中女人陪着自己饿肚子,董书恒有些过意不去。
“是我让人送饭给娘亲,让娘亲先吃好了休息。”
“哦,那就好,慧儿坐下吃吧。”看到慧儿装好了饭,董书恒赶紧招呼道。
“刚刚成亲,为夫就出去这么久,委屈二位夫人了。”董书恒看向魏玉珍和杨兮妹说道。
“夫君正事要紧。”两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时,董书恒端起碗才仔细大打量餐桌。
桌上的菜比较简单,一份烤鸭,上面浇过烤鸭酱,此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这是董书恒的最爱。
另外有一份清蒸鲈鱼,厨子是董书恒总统府的老厨子,知道董书恒不喜欢吃刺多的鱼。
一份炒芦蒿,这种江宁周围特有的水生蔬菜,有一点点药味,但是吃了对人有好处。
还有几份时令蔬菜,甜点是一个蒸制的南瓜盅。
汤是紫菜蛋汤,紫菜这种东西还是淮海公司开发的产品,以前只有沿海的渔民才会吃。
后来,淮海公司在大丰建立了食品厂,设置了烘干线。
大丰东台的海边滩涂最适合种植紫菜,而且这种东西不要施肥,也几乎不需要人照顾,只要按时去收割就好了。
通过烘干线做成紫菜干,既方便运输,又容易保存。
吃的时候将水煮开,放入一小撮紫菜,只要一点就好,因为这东西一煮就会恢复膨胀恢复原样。
两分钟后打入蛋花,用筷子一搅,撒入葱花就可以食用。此汤喝了清鲜而不油腻。
饭桌上,董书恒跟魏玉珍和杨兮妹聊了聊她俩的工作。
成亲之后,两人的工作开展的比以前更加顺利了,总有人给她们保驾护航。
女子师范学院已经开学,第一期录取了将近五百名学生,差不多都是淮海军内部人家的闺女。
学院的教职工也有近百人人,其中包括一些生活老师,因为学院是住宿制的。
妇联的工作是一个长期的循序渐进的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做出成绩。
最近妇联完成了几次关于妇女的维权活动。
其中一起家庭暴力的案例,女方经常遭到丈夫和婆婆的毒打,无奈之下只能自尽。
不料被人救下,娘家之人找到了妇联帮忙解决,后来妇联这边的讼师以虐待罪名将男方告上了法院。
不过,最后男方之人求到了被虐待的女子那里,那女子心软出了谅解书。
最后法院转为调解,双方和离。
这个案件在这个时代是不可想象的一次突破。
有一句老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
以往的律法是很少过问这些家务事。
这次虽然以和离结局,虽然没有让男方得到惩罚。
但是从中可以看到女子渐渐知道抗争了,女方的家属甚至知道找妇联维权,可见宣传还是有作用的。
“夫君,你猜哪个女人为何总是遭受虐待?”杨兮妹像是在讲一讲稀奇的事情。
不过董书恒扫视了一眼魏玉珍和慧儿,发现她俩并未露出好奇之色,显然是听杨兮妹讲了多次。
看了看就像是卖宝一般的的杨兮妹,董书恒轻轻一笑道:“是不是那对男女结婚几年都未生育?婆家以为是女子不能生,所以百般虐待她。”
“咦,夫君如何会知道?”
我看了你的表情就猜出来了,董书恒心想。
“无非是这几种可能,实际上可以去医院查一下的,不一定是女的原因,实际上很多情况下是男的出了问题。”
“呵呵,夫君这次你倒是猜错了,并非是身体有问题。那女的至今还是完毕之身。”
“我们妇联中有人专门负责谈话开导。那女的说,她的男人似乎不喜欢女人,成亲几年都不愿意碰她。”
“夫君你说这人不喜欢女人,难道男人还有喜欢男人的吗?”
怪不得杨兮妹将此事当做一个稀奇的事情来讲。
“呃……”董书恒一阵无语,这年头的男人要是喜欢男人肯定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否则过于惊世骇俗。
但是会将自己对女人的讨厌表现出来。
“兴许是有的吧。”董书恒没说,在他原来的时代,很多国家,男人跟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结婚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甚至还能生孩子。
董书恒很喜欢这种跟几个老婆一起吃饭的感觉。
这让他倍有成就感,谁说家中有几个老婆就要鸡飞狗跳,餐桌上的氛围就很和谐嘛!
杨兮妹的饭量很大,吃的比董书恒还多,但是身材很好,因为她每日都会早起练功。
董书恒以前不知道,古代的女人衣服大都宽松蔽体。美与丑只能看脸。
身材也就只能看看高矮。
婚后,在床榻之上,董书恒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身材堪比后世健身房中的健身网红。
紧实而又有弹性,简直就是极品,只是胸部略小。
不过董书恒也不是常人,他就喜欢那种盈盈一握的感觉。
“玉珍、慧儿,你们也要多吃点,女人嘛,身上多长点肉,身体才健康。”董书恒违心地说道。
“是的,姐姐、妹妹,你们要是怕长胖,回头我可以带你们练功。”
这下子董书恒在心里不干了,他还想从几个女人身上找到不同的生活体验呢。
饭后,魏玉珍和慧儿很识趣地道别离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这个王府的后院,除了花园之外,是由一个个小院子组成。每个院子都各具特色。
家中人少房多,所以每人都可以挑选自己习惯的院子。
董书恒跟魏玉珍走到了“玉兰轩”。名字是魏玉珍自己娶的。
这个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白玉兰,应该是修建王府的时候直接从外面移栽过来的。
这棵树已经有三十几公分的直径,似乎有些年头。
春夏季节,树上会开满巨大的玉兰花。
而且此树四季常青,现在已入冬季,书上的叶子依然是翠绿一片。
小院中种着各种花花早早,现在只能够看到光秃秃的枝干。
小院一进门就是一条石板路,故意打了几个弯通向正房。
小路两侧有燃着煤油的风灯。照亮了整个小院。
石板路的两边种着小叶黄杨,冬天里依然是一片郁郁葱葱。
这些灌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正好能够遮挡到人的膝盖位置。
前世的董书恒连婚房都没有准备。现在却在踌躇家中房子太大。
“夫君先去洗澡吧?”
“夫人一起吧,你院子里的木桶颇大。”
魏玉珍俏脸一红,毕竟还是新婚燕儿,小娘子还没有放的开。
“那夫君你先去,我去让莺儿去找熙儿玩。”
熙儿是杨兮妹的贴身丫鬟。
还是夫人贴心。
董书恒自己脱光了衣服,躺进了浴桶之中这间浴室有专门的烟道为房间增温,里面暖意融融。
木桶确实很大,董书恒平躺都没有问题。木桶里的水是通过一根管道从供热的锅炉连过来。
还有一根管子是加冷水的。
董书恒将头仰在木桶的边缘,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
这时屏风后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董书恒故作不知,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出声只会让魏玉珍尴尬。今天能这么配合自己,已是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半个小时之后,董书恒搂着自己的妻子,两人都躺在木桶边沿喘息着。
“书恒,你打进京城,灭了满清之后,会做皇帝吗?”
“那你想做皇后吗?”
“我也不知道,听说皇后就只能呆在宫里,是这样吗?”
“我是皇上,你是皇后,那不就是咱俩说的算。”
“我看到书上说,西方的很多国家都是没有皇帝的。”
“是这样的,有些议会制的,有些是总统制。就是皇帝轮流做吧,谁有能力谁上,或者是某个团体推自己的人上去。”
“那你一开始自称总统,是否就是准备不做皇帝啊?”
“呃,我这个称呼跟他们不一样,president,我们翻译过来只能这个词语代替。”
“总统在我们汉语里直白的意思就是总管一切的意思。实际上跟皇帝权力差不多,但是皇帝多了一层神化色彩,他不仅仅是个职业。”
……
董书恒讲了他对皇帝一个词的理解。
刚刚还在调情的两人,一下子说起了正事儿。
似乎是在掩盖刚才疯狂时的尴尬。
魏玉珍的话又勾起了董书恒对未来整体的思考。
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夫君,那你为什么又要成立复兴会,这是为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是为了约束我自己吗?是为了将来政治的稳定吗?
我还能带领华夏前进多少年?人总是会变得越来越有惰性的。
但是组织不同,它可以不断更换新鲜血液。
也许有一天这个团体会找到一个正确的纲领来继续带领华夏前进呢!
……
PS:这个问题点到即止,又是四舍五入的五千字大章。又长又硬,读者老爷们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