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她以为见到的会是一张天人般的容颜,没想到会是轩辕天。
她眼里黯然了几分,有气无力道:“皇上,恕臣妾无力起身,不给你行礼了。”
这个样子要她起身给他行礼,她还真的是有心无力。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些虚礼做什么,朕以前不是给了你优待了吗,见到朕不用行礼,不管什么时候,朕都免了你的礼。”轩辕天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很生气她的执着,更生气她脸上对他疏离的表情。
“谢皇上恩典。”紫云熙表面感谢,心里却在腹诽:说什么笑话,她病好后,给他行礼的次数还少了吗,之前怎么没见他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坐起来靠着点,我喂你喝粥。”
见她脸色白的几乎要透明,他的心顿时化成了一片水洼,柔情似水。
他不想再和她继续相互折磨下去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如果先低头的那一个,能得到对方的青睐,那么,他愿意卸去一身尊贵,做先低头的那一个。
在爱人面前,男人面子神马的一切都是浮云,只要得到,才是硬道理。
一听到吃,紫云熙的肚子很配合的唱了几声,她确实饿坏了,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轩辕天放了一个靠垫在她背上,很小心的没去碰她的肌肤。
见她不语,他也不说话,一小勺,一小勺的把一碗粥喂给她吃,小心翼翼的避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
其实,紫云熙很想说一句,‘让我来吧,我不是小孩子,还需要喂的。’
但见他温柔着一张脸,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是一国皇帝,能放下身段,亲手喂粥给她吃,这表示他已经要原谅她了么?
那么,她的禁制,要到头了么?
她逃婚,还玩弄他,他可是皇上,就算是个王爷,按照律例,她也当灭九族死不足惜,可他没把事情捅出去,只是把她软/禁在这里,也没祸及紫家,就这一点,她已经很感激他。
她知道,这或多或少,都和她爹有点关系,毕竟她爹是这一次护他皇位的大功臣,加上他对她的那份情意,他选择默默护住了她。
在他温柔的服侍下,紫云熙十分艰难的吃完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碗太医及时送来的汤药,空了一日一夜的肚子里,总算是有了一些货,她才不觉得饿了。
“谢谢!”人家喂她吃了粥,喝了药,她应该道一声谢,只是,这两字出口后,彼此之间却显得尴尬了许多。
“不用。”轩辕天抿了抿唇,脸渐渐紧绷,一股冷气散发出来,冷的紫云熙急忙缩回被子里。
“皇上,臣妾的病已经大好,你要是忙,可以去处理公务,国家事情要紧。”尼玛,才刚吃完药,肚子又开始作怪了。
这个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今日无事。”他语气淡淡,但是紫云熙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奇怪,他气个毛啊,她被他折腾的都掉了好几斤肉了,她都没喊一句冤,他在这里摆脸色给谁看?
刚才还好好的,温柔的要死,不是打算要原谅她了么,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了一张扑克脸?
这个,紫云熙在心里默默想着,可没胆子问出来,既然他要赖在这里,她也不赶,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这是他的地盘,而这床也是他的床。
紫云熙想要蒙头继续睡,省的一会儿肚子又要痛的要死,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声音中有着妥协,“以后,你可以出去走走,不用闷在屋子里。”
“那我回凤阳宫住行么?”她露出一个小脑袋,期待的看着他。
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光,不再黑漆漆的,而是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神,让人为之沉/沦,他差一点就要点头答应,话到嘴边,及时刹住了车。
他绷着脸,摇头,“不行,只要不出这内宫院子,随便你去哪儿逛都行。”
不能出这所院子,她还能去哪儿玩?
紫云熙很想问出口,但,撇了撇嘴,最后默默点头。
他已经原谅她了,已经退后一步了,她不能再得寸进尺,不是吗。
“那……能不能让我那两个丫鬟来侍候我。”最后,紫云熙还是厚着脸皮,提出了这个要求。
她不喜陌生人侍候,更不喜陌生人有事没事就在她跟前晃,让她心里时时提防着,得不到安心,还会增加她的病情。
“嗯。”轩辕天微微额首,算是答应了。
见她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还微微冒出细汗,他心中一紧,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哪里难受?”
“没事,这是正常现象。”她咬着牙道。
她气血不顺虚弱,来月事时会痛是正常的,想要不同,必须先调理气血,可这些日子以来,她故意有一顿没一顿的把自己瘦成这样,跟轩辕天演苦情戏,气血虚的,让她不好意思把脉。
因为气血虚,她身上的月/经也少,可肚子却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给她痛个半死。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正常?”相信她的话,才有鬼。
轩辕天连忙叫来小路子,想要去请太医,被紫云熙拦住了,紫云熙红着脸道:“女人来月事,肚子痛是正常的,你……你就被让我丢脸了。”
轩辕天脸色一僵,耳根子微微起了红晕,他让小路子又出去了。
小路子应了声,跑的毕兔子还快,脸上那个别扭,人家云贵妃来月事,皇上让他进去,为毛啊?
轩辕天拿出一块手帕,抱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伸进被子里,紫云熙浑身一僵,愕然的瞪着他,不明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帮你暖暖,一会儿就不痛了。”他讪讪道。
紫云熙的表情,僵的更厉害了,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拒绝吧,担心这大BOOS一个来气,再次软/禁她,不拒绝吧,这么亲密的举动,貌似不合适。
她努力忽略那只轻轻贴在她小/腹上的手,僵着身子,开始假寐。
空气中,一种名为爱昧的因子,渐渐散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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