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玫差点被这句话呛死,这种大佬既然遇到了,当然得试探着抱个大腿。
她没好气地撒开宋挽月的手,呛了回去:
“我肚子里还揣着崽,怎么可能不自觉?倒是你,哪里自觉了?”
名字都喊上了,还自觉呢?
但凡这女人点个头,不就立刻起飞了!
谢江城原本想离开了,但见事情走向似乎变得有趣起来。
他期待着这个丁玫能小小地推她一把。
宋挽月再次反思自己的行为,她行得端坐得正,问心无愧,十分笃定地回答:
“我很自觉。”
丁玫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真不是双标,而是完全没自觉!
“呵呵,你不仅专门给他做晚饭,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有事没事都呆在一起,你还上谢家住了一段时间,你跟我说自觉?”
哪怕是来到了宋家,她天天收拾爹妈,也没见她落下谢江城一顿晚饭!
谢江城期待起来,看来他表现得够明显了吧?
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宋挽月沉默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好像丁玫说得很有道理啊。
没想到在外人眼里,她们已经这么亲密了。
不由得偷偷瞄了眼谢江城,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
“或许你说得对,我完全没察觉到,和谢先生太亲密了。”
谢江城激动地握紧了手。
“以后我会改的。”她郑重其事地得出了结论。
所有人:“?”
丁玫原本对她的嘲讽都变成了震惊,不由得朝谢江城投去个同情的眼神。
他心中亦是失落,不过又哑然失笑,这才是她的风格。
于是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
丁玫立刻跟上,“谢先生,我送您。”
还没走两步,就被宋挽月拽住,“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自己送谢江城到楼下。
丁玫扶着肚子坐下,老娘是揣崽的人,不气不气。
……
没出一个小时,宋建程两口子就被拎了回来。
瑟瑟发抖,鼻青脸肿。
那打手头子招呼一声就赶紧跑了。
“宋挽月,你怎么能这么狠得下心啊?我们可是你亲爸亲妈!”王琴兰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觑着她。
发现女儿眼角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是同情。
心里不住地泛起惊恐的浪花。
宋挽月来到两人面前,叉着腰俯视着她们。
“亲爸亲妈?你们有拿我当亲生的吗?”
天底下有多少父母,生个孩子就像拉屎一样随意。
等这坨屎自己发酵长出了一棵大树,正要开花结果,就跳出来摘果子了。
不管孩子怎么控诉,他们只要搬出那句‘要不是我生了你,你能有今天’,就立于道德的最高点。
好像生育之恩就能抵消一切过错。
两个口子心虚得不敢直视她。
这时候她手里什么都没拿,但宋建程再也生不起反抗找茬的心思。
刚才那流氓说了,让他老实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得了谢江城青眼,他们已经惹不起了。
“挽月,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王琴兰真心实意地痛哭起来。
宋建程也再也摆不起架子,最后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却遭到了反噬,他彻底死心了。
“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不找你的麻烦了!”
鳄鱼最终流出了眼泪。
丁玫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宋挽月站直了身体,“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然后立刻收拾东西,连夜离开了。
等她一手拎着大口袋,一手牵着恬恬跨出门后,宋建程赶紧找了个换锁的师傅。
“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
抱怨了一句之后,也没有下文了。
丁玫原本在房间睡觉,但肚子里的崽被换锁的声音吵醒了,动个不停。
她干脆爬起来准备吃点东西,来到客厅的时候,听见王琴兰和宋建程聊天。
“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突然下手那么狠。”她婆婆的声音又忐忑,又小心翼翼的。
宋建程不耐烦地把她推开:“她能知道什么?”
王琴兰一想也是,这都二十多年的事情了。
“但,咱们回头怎么交代啊?这事儿办不成,云志也出不来。”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宋建程虽然担心,可他更关心自己的利益,没好气地哼两声:
“再说吧。”
为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吃了多少苦头,别想再让他拼老命了!
何况,宋挽月身上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吩咐老婆看着师傅换锁,他钻回了卧室。
掏出手机又开始找主播果聊去了。
王琴来气得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又看了眼主卧的方向。
不行,还是得再想想办法。
丁玫回到房间后,觉得宋家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
想想也是,如果宋挽月是她女儿,得知她傍上了谢江城,别说对付她,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讨好啊。
这两口子绝对有问题!
搞定了无良父母后,宋挽月终于有功夫送恬恬上学了。
之前迫于无奈,让校车接送了几天。
可不亲眼看着孩子进学校,终归是不放心。
早上,给小包子的炸毛梳得顺顺溜溜,系上可爱的发卡。
“奶奶,亲一口~”
宋挽月心都要化了,吧唧亲了一口,“幺幺真可爱,但是要记住,只能奶奶亲亲,别的人不管是奶奶爷爷、阿姨叔叔还是哥哥姐姐,都不可以噢。”
现在连楚宴都被她制止亲小包子的行为,因为会让孩子的性别意识模糊。
“恬恬知道啦~”
小萝莉说着左顾右盼,在沙发缝里找出了粉红色的小榔头,装进书包里。
那一瞬间,她像是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宋挽月立刻警觉,问道:
“新幼儿园里有小朋友欺负恬恬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要带小榔头?”
小包子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指,“因为这是恬恬的附身符。”
宋挽月沉默片刻后,摸了摸她的头,“那恬恬要藏好了,不可以随便拿出来打人哦。”
童年的阴影需要一辈子来治愈,只希望这孩子能早点摆脱。
“嗯。”
送孩子去学校的时候,宋挽月还趁今天小孙女柔弱可怜的悲伤之中。
下午接她的时候就被幼儿园老师请去喝茶了。
“楚蕊恬小朋友在学校里用小榔头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