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煮着面,傅云逸走了进来,也没帮忙,也没开口,只是倚着大理石的台面,目不转睛的看她,看她一脸不甘却又无奈的做着那些事,那些本该是女人做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该做的事。
他都没有享受过几回。
温暖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勉强笑着解释,“我总不能真的不管他。”
傅云逸目光深深,似乎能一眼便看穿她的心底,他意味深长的提醒,“暖儿,管他也不必你亲自下厨做给他吃,不饿着他有千百种方法,你选的却是最麻烦又最……亲密的。”
温暖神色一滞,有些无言以对,是啊,她大可叫外卖,一点电话就能搞定,或者让大厨房那边的师傅随便煮一碗端过来也行,她却都没有,而是不嫌麻烦的自己动手。
傅云逸见状,又酸酸的哼了一声,“你这般对他,他一定更有借口想入非非,他那思维本就奇葩,没谱的事都可以无中生有,你现在还抛出诱饵,呵呵,他指不定能幻想出什么匪夷所思来。”
温暖很没底气的咕哝,“应该不至于吧?”
傅云逸抱臂,冷笑,“不至于?神圣都说他疯了,再任其发展下去,就是精神分裂,那都是病,得狠狠治,但是,我不准你当那颗药被他吃了。”
“咳咳……”温暖呛住了,转头嗔他一眼,“你现在的幻想症比起他来也不遑多让了,你们都该好好治一下。”
闻言,傅云逸走过来,从背后搂住她,贴着她的耳朵,懊恼道,“这都怨谁?还不是你害的?桃花开的多到让我没有一点安全感,那个神奇怕也是如此,喜欢你又别扭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想追求却又各种作死折腾,他越是那样,你就越是关注他,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而我……还不能阻止,你可知我心里多怄。”
温暖叹道,“逸,我保证,到他为止了,没有什么桃花了。”
傅云逸心里却还是不踏实,“真的?”
温暖点头。
“可我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怎么办?”傅云逸低低的喃喃,其实他也不喜自己这样,他从来都是自信的、笃定的,即使再困难的事摆在面前,他都没有怕过,可现在,他却患得患失、内心不安。
温暖转了身子,与他四目相对,“逸,我们之间的情分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心安?还是说……在你心里,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年其实很不堪一击?”
傅云逸身子一震,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会?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那些年更珍贵、更坚不可摧!即使海枯石烂,那些情分也不会变!”
温暖笑了,狡黠的眨眨眼,“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所谓的缺少安全感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我心如你心,即使海枯石烂,那些年的情分都不会变。”
闻言,傅云逸似豁然开朗,一下子释怀了,眸底涌上欢喜的笑意,用力搂紧她,“对,你说的对,是我误入心魔了,我真蠢,还好想通了……”
“嗯,想通了就好,以后不要再犯傻了。”温暖娇嗔道。
“好,不过……”他转了语气,暧昧的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暖儿,你若早日让我得偿所愿,我会更有安全感,如何?”
“嗯?”
傅云逸眸底涌起春潮,含笑道,“吃进肚子里,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咳咳……”温暖一把推开他,转过身去,翻动起砂锅里卤的牛肉,借此来躲避羞恼的调戏。
傅云逸却不放过她,又凑上来缠着问,“暖儿,讲真,你打算什么时候召我侍寝?”
“逸……”
“我等了那么多年,早已等不及了。”
温暖极小声的道,“……等寻个合适的时候吧。”
这也算是变相的应了。
傅云逸知道不能再逼的太过,于是,点点头,心里开始酝酿,这个合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他该怎么去制造、好一举拿下又不被打扰?
……
神奇回来时,牛肉已经卤好,面条煮的很快,几分钟的功夫,一大碗牛肉面就新鲜出炉了,面条劲道爽滑,牛肉块香气四溢,只是看着,便胃口大开。
那几个吃过饭的人都动了食欲。
只是,温暖只煮了一个人的量,于是其他人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神奇,看他眉飞色舞的端着大碗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得瑟显摆啊!
……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轮到神圣得瑟显摆了,好在他还算厚道,没有太高调炫耀,以免拉仇恨太过遭人围攻,他只是哼着小曲儿,悠闲自在的钻进温暖的房间。
只是这般,也够那几人默默喝下一杠子醋了。
不过,今晚上很安静,就算神往没有布阵法,其他人也听不到任何香艳的呻吟和喘息了,因为温暖的姨妈君造访了,可怜了神圣,苦逼的抱着又不能碰,生生煎熬了一宿。
其他人便睡踏实了。
翌日,温暖起床时,见神圣黑眼圈都冒出来了,不由的好气又好笑,边换衣服边挤兑他,“至于吗?看看你,都跟熊猫一样了。”
神圣深深的幽怨着,“暖儿,你试试一晚上睡不好是什么感受?”
温暖白他一眼,“谁让你昨晚非要留下的?”
神圣闻言,更悲痛了,怨念的控诉,“暖儿,你绝壁是故意的,你即是知道自己姨妈君要来了,为什么还勾引我进房啊,这不是诚心虐我的小兄弟?”
温暖受不了的把枕头冲他扔过去,“是你自己无耻好么?难道我没撵你走吗?你自己死乞白赖的不走又怨得了谁?你个不要脸的……”
一听这话,神圣嘿嘿的笑了,也不躺床上揪着被子装怨妇了,“暖儿,我那不是和你黏住了走不出去了嘛,你就是最大的强力胶啊,一沾就分不开了。”
“滚蛋!”
“嘿嘿……”
……
温暖洗漱后出门下楼,准备去做早饭,到了厨房,却见傅云逸正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他穿着简单的米色家居服,腰上系着那条淡绿色的围裙,围裙上有一个大大的向日葵,她站在门口看着,心口渐渐盈满暖意和柔软,他察觉到了,侧头看过来,眉目含笑,“早啊,暖儿。”
“早啊,哥……”温暖笑着走进去。
傅云逸故作危险的眯眼看她,“又喊错了?是故意诱惑我惩罚你吗?”
温暖停在他一步之遥,摇摇头,“不是,觉得喊了二十多年习惯了,而且,那个称呼更亲切有爱。”
傅云逸想了想,忽然邪恶的笑了,“嗯,你说的也许对,以后准许你喊,尤其是亲热的时候,会不会有种更特别的快感呢?”
“你……”温暖羞恼,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
傅云逸宠溺的对她摆摆手,“乖,去坐着等着,很快就好了,有你爱吃的煎蛋,嗯,还有补血益气的粥。”
闻言,温暖俏脸一红,“你还记的啊?”
傅云逸笑骂,“你个小没良心的,从你十四岁第一次来我就记住了,哪一个月不是伺候你?昨晚来的吧?这次肚子疼的厉害吗?”
温暖咬咬唇,谈论这些,还是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在部落时,吃了神圣开的药已经好多了,昨晚他又给我针灸了穴位,所以不遭罪了。”
傅云逸这回没拈酸吃醋,还很欣慰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以前看你疼,我恨不得替你接待大姨妈……”
不等他说完,温暖已难为情的转身跑了。
傅云逸轻笑,有种淡淡的幸福溢出。
这样就很好。
……
经过昨晚的初次磨合,早餐吃的已经算是很顺畅和谐了,饭后,神圣就去了医院,如今医院可谓是声名远扬,门庭若市,尤其是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一大早就守在门口排队挂号,那场面也是堪称壮观盛大。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神圣所赐。
所以,现在神圣很忙,从早到晚,几乎不消停,更没休息日这一说了,为此,医院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多次提出要给额外的补偿,结果人家高风亮节,都笑着拒绝,令管理高层纷纷刮目相看,给予高度赞扬。
殊不知,人家不是不要补偿,只是不要那些身外之物,人家要的是温暖给的福利,所以温暖每次在医院里遇上高层管理人员,听他们夸奖神圣,她都是面上带笑,心里却早已把某只禽兽骂个半死了。
神圣走后,神奇也动身去了武馆,温暖和傅云逸去了福禄院,想和萧玉兰商量些事情,出了瑰园没多远,就远远看到很无语的一幕,温馨张开手臂,拦在神奇的车前,正在说着什么。
温暖听不清,不过猜也猜到几分,应该是想搭顺风车吧,神奇吼的很不耐烦,指挥着傅云直接开过去,不论死活,傅云就算也厌恶温馨,可压死人的事还是不会干的,便冷着脸劝了几句,谁知温馨像是杠上了,死活不闪开。
最后,神奇也是够绝的,隔空发了一掌,就见温馨尖叫着飞出好几米远,好巧不巧的撞到树上,然后跌落在地,听那砰的动静,就知道这一下子摔的不轻。
而神奇理也不理,开车扬长而去。
温馨艰难的爬了半天,才晃悠着站起来,看着无比的狼狈,神色却是坚决的让人惊骇,周围有几个打理花园的佣人经过,见状,也没敢上来询问。
只是在心里纷纷揣度,这个三小姐莫不是疯了啊,明知道人家这么讨厌她,打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脸皮和心性也是没谁了!
后来,温良和金美琳过去了,金美琳恨其不争的骂着,拿手指不停的戳温馨的额头,温馨倔强的不发一语,气的金美琳一巴掌挥了上去。
温馨被打的脸扭到一边,却还是一副固执到底的决绝模样。
金美琳捂着胸口,眼泪直流。
温良面沉如水,倒是没有太过激烈的举动,只是问了几句,温馨也傲然的仰着头回答了,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金美琳还要打骂温馨,温馨却不甘心受着了,躲了几下,一瘸一拐的离开。
金美琳追在后面,渐渐走远……
看完,傅云逸冷笑,“这个温馨在二房里,也算是个异类,温情随了金美琳,虚荣傲慢、浅薄愚蠢,登不得台面却又偏喜欢摆出一副豪门贵妇的样子,温雅则随了温良,人前装得一副好模样,骨子里却自私冷漠、奸诈无情,心机又深沉,温馨倒是看不出像哪一个。”
温暖点头,深以为然。
傅云逸又道,“不过,温馨这种不计后果的疯狂也是隐患,不得不防,她能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又怎么会心软?”
“你是担心她……”
“没错,万一她最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怕她会拉着别人一起毁灭!”
闻言,温暖心里一震,表情凝重起来,“这么说,还是要提醒神奇一下了。”
“嗯,说一下也好,神奇虽然武功够高,心智却不够成熟,你把傅云安排给他是对的,比起傅雷,傅云就稳重机智多了,有他看着,靠谱很多。”
“嗯,我知道了,改天找机会吧。”
“好……”
两人一路上又说了些别的,到了福禄院,萧玉兰见两人一起来很是高兴,叙了好半天的闲话,最后才说到正题,便是卓梦云的事。
说到卓梦云,就牵扯到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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