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悠柔只觉心内堵得慌，比两个东家实际是一个大东家跟恶心的是，这俩都是狗玩意。
谭悠柔现在连装都不需要，抱臂不说话了。
“厉雨信联系上没？”林琳转了个话题。
“他死了。”罗姆斯言语嫌弃，“曹孟叛变了，跟阿木合作，把他推进边缘了。”
“那芯片呢？”
罗姆斯哼笑声，一双细长眸直愣愣地盯着林琳，“你说呢？”
林琳垂眸避开，星域盗、智生……“拾荒队也是跟我们…？”
罗姆斯点头，“原本查出是金乌的mos拿的，脑机检测出的结果也很清晰。徐良玉觉得不对，亲自看了。”
说到这，罗姆斯刻意停顿，观察林琳表情，“是那个郝韵做的，芯片在她身上。”
林琳闻言，指尖蜷了下，淡声；“那moS呢？”
罗姆斯轻“啧”声，“徐良玉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这些，上面的意思要我们去带个域外种回来，顺便拿回芯片。”
林琳思绪飞转，从头到尾，罗姆斯说的都是徐良玉，他…或者说跟徐良玉合作的星域盗压根不知道徐良玉内里已然换了个人。
“我需要跟徐良玉确认。”林琳开口。
罗姆斯下巴一抬，“随便。”
林琳收线回来，“什么时候出发？”
恰是此时，罗姆斯腕上光脑闪动，“抓到了是吧？带过来吧，一起进去，保险一点。”
林琳隐隐有预感，开口确认，“是阿木？”
罗姆斯点头，“快了，到时候我们会来接你。”
林琳点头，看这模样，是要等到需要用时才打算告诉她需要做什么。
看着罗姆斯离开，谭悠柔忍不住了，“现在怎么办？”
谁能想到星域盗跟【智生】是一伙的啊……
“别慌，我想想。”林琳拿起纸笔，抽丝剥茧，“徐良玉一直想引进创造域外种，利用它们的高强再生特性作探索先行者。星域盗甚至圆桌应该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非要你呢？”谭悠柔不解。
林琳抿唇，视线在域外种和芯片上来回，“我可以帮他们选取有价值的域外种。还有一种可能…她就是他们要找的。”
谭悠柔看着林琳指尖上的“郝韵”二字，瞳孔微缩，“不可能…她明明跟我们一样啊。”但想到郝韵身上多重异能，又有些犹豫，“就算是，她什么都没做过。”
“究竟是不是她，要看圈外那群了……”林琳微叹，“必须找个法子，把符溪的事告诉星域盗。”
谭悠柔眼睛一亮，“你想借刀除掉他？”见林琳点头，“这事交给我。”
发个匿名邮件，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但是……“左天材那边？”林琳有些担忧，若是左天材没法全然接手图灵，那他们接管【智生】的打算只能落空。
“他醒了。”谭悠柔说，“我感觉到他了。”
……
左天材脸色称得上惨白，过载的数据让他时刻处于负荷状态。见大家担忧视线，不由：“放心吧，我没事。”
“现在轮到郝韵了。”王建山示意了下躺着的郝韵。
左天材观察会，郝韵额上全是细汗，眉心紧蹙，口中停张合喃声，“应该是精神过载，在做噩梦吧……”
似乎是为确认左天材说辞。
下秒，郝韵从床板一跃坐起，手第一时间在头上摸了摸，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郝韵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人都算不上。
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从头到尾，就是人造出来的，为了挽回当时迁移犯下的错。
“你的意思是，选拔里面借着感染者迁移的事是真实存在的？”左天材拧眉。
郝韵点头，冷嘲：“圈外那所谓的域外种，就是以前那些被抛弃的人。”
王建山被这突如的信息惊到说不出话，反应过来后，“你怎么知道？就因为一个梦？”
郝韵苦笑，“我也希望那是个梦。”
第一批成功迁移的已经预计这种情况，决定在这片栖息的同时，着手研发出可以跟域外种交流的“新型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郝韵看到左天材惊讶神色，肯定。
“简单来说，我是域外种和人杂交出来的，为了维持我的人性，”说到这，郝韵似乎被前人逗乐了，还笑了几声，眸子里的水光却扎人的很。
“让我和正常人一样成长，又怕我什么时候压制不住异化了伤人，把我丢到荒星，让机器人陪着我，监测我。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郝韵忍住鼻尖涩意，既然一早就准备把她当材料养，又为什么要给她营造个有人宠有人爱的假象。
左天材张了张嘴，想点说什么，郝韵没给他这个机会，接着，“他们在我这里，”郝韵指尖点了下自己的大脑位置，“不停地施加影响，以此克制减缓我的异化。”
郝韵“看”到精神海内海浪翻涌，触手们很多都干瘪瘫在海岸，海底深处，是无尽可怖的黑色漩涡，“好像是有那么点用的。”
郝韵这话说的很轻。等那些触手死完，她大概率也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域外种吧……必须尽快到圈外去。
想到这，郝韵不由看了眼汤元白。
汤元白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郝韵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汤元白隐隐约约觉得，接下来郝韵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
我是这样的出身，那么你呢？
“砰—砰—砰——”
没等郝韵说出口，门被从外暴力打开。
兔斯基双眸通红，作战服上全是不知名黏液、大范围毁损，狼狈非常，兔斯基扫了眼，人齐。
最后眸光落到左天材身上，左天材心下一个咯噔。
便听兔斯基说，“吴扨没了。”
兔斯基没给他们缓神时间，快速道：“我们接到命令，把你们控制起来。”
“护卫队已经在路上了，不想死的话跟我走！”
“去圈外吗？”郝韵开口。
兔斯基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路上，左天材第一时间跟谭悠柔联系交流手头信息，知道安苒心忧阿木，率先：“阿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