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杂草岗街道,陶李在街边超市买了一盒巧克力去宿舍拜访丁喃语。
丁喃语正在靠墙一字马拉韧带,她穿着紧身衣,曲线玲珑,看起来很惊人。
陶李将巧克力扔沙发上:“送你的。”
丁喃语:“你的作息真的变了,起这么早?”
陶李:“我谁呀,我出了名的勤劳善良勇敢,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小丁,你真美啊,大美女。”
丁喃语看了一眼那盒糖果,忽然问:“陶李,巧克力是送情人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陶李:“慎言,我也是有家庭的人。”
“那你天天缠着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和你谈生意吗?”
“我觉得这是借口,就好象小时候,你喜欢一个女生,故意找人借书借笔什么的,不外是有了下一次在和人说话的机会。”说到这里,丁喃语面带桃花:“陶李,我很感动,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就让我们把这份感情留在在心中,那也很美好不是?”
陶李哈一声笑起来:“你是看言情看魔障了,好好的一笔生意弄得像爱情就没意思了。小丁,哥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先下来,看到你拉韧带我心慌。”
小丁下地,拿起一颗巧克力吃。
陶李道:“我知道我长得帅气,又能说会道,很讨姑娘喜欢。从小到大,我就没缺过女朋友。我以前的女朋友吧,都漂亮,见得多了,也不希奇。但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tmd穷,我想发财。喜喜对我很好,她工作好,收入高,我跟她在一起过得很体面,我也爱她。出轨,出个屁的轨,老子早就对美女免疫了。我找你,确实是为了生意,咱们今天把话说开了也好。”
丁喃语点头:“对的,但我肯定不会跟你走穴,你也别多说。”
陶李:“对了,我今天去了杂草岗街道,看到那个送花的小哥了。”
丁喃语脸顿时红起来,鼻翼微微出汗:“你在调查我……这事你别让老师晓得。”
秦克己是韩路的好朋友秦文学的儿子,自己去纠缠,如果让陶桃知道,怕是免不了一顿责骂。
小丁对陶桃畏之如虎,顿觉惊慌,道:“陶李,你可不能拿这事胁迫我让我跟你走穴。”
“我是那样的人妈,可做不出这种混帐事来。”陶李坐丁喃语身边,也拿起一颗糖果吃起来。他装出一副诚挚的模样:“秦克己马上就要结婚了,人家是什么家庭,女方又是什么家庭,相比之下,你的条件和小秦可不适配。你不了解我们男人,我和秦克己都是同类,很现实,男人一旦现实起来,你们女人可不够看。还有,秦克己的女朋友可是跟他共过患难的,你没机会的。”
本以为这话一挑明,丁喃语会满面伤感。
不料,她却忽然笑起来:“暗恋是多么美好啊,我只要每天送他一束花儿,让他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么一个人就满足了。两情若得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陶李顿觉不可思议,心中暗道:拜托,你都二十出头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片子,还玩暗恋这一套?果然是中了书毒,现在的有些女作者尽乱写,教坏小孩子,还有社会责任感么?
这么下去不行,陶李抓了抓头:“小丁,暗恋固然美好,但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岂不美哉。当然,我不是叫你破坏人家家庭,那哥们儿断过腿后现实得很,将来搞不好会当大官的,你破坏不了。不过,如果有机会你和他成为好朋友,默默地目送他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成长呢?”
“和克己成为好朋友?”丁喃语眼睛亮了:“我不明白。”
“走穴,华平县明天有个演出,杂草岗街道的一个主要领导和秦克己都要出席,你跟我跑一趟。到时候见了面,我帮你约小秦出来,大家在县城里逛逛玩玩,一来二去不就成好朋友了。”
丁喃语说,我有点不明白,华平不是滇省的,跟杂草岗街道又有什么关系?
陶李解释说,最近天气暴热,温度高的吓人,有的建筑工地农民工都热出安全事故,被停工整改了。华平那边有一处工地正在修高速公路,其中有个打隧道的工程是杂草岗下面一家路桥公司承建的,工地上的工人户籍所在地都是杂草岗的。
大暑天,街道打算去那边检查安全,并慰问民工。
路桥的人一听,领导来了,得热情接待呀!恰好工地最近活儿不多,又是雨季,都停了,就准备搞个文艺晚会,请了专业的演艺团队过来表演,大家热闹热闹。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苏暮遮了,苏大姐很会拉生意,竟活生生从吕朝阳手里抢了这个业务。
金涵洞、银桥梁、苦建筑,挖隧道是最赚钱的活路,路桥公司很有钱,出手大方。这笔生意如果做成,陶李收入不菲,丁喃语也有一千二出场费——谁让人家是专业演员,我市川剧的no:1呢?
最爽的是,这个活儿只耽搁一天时间。
走穴这种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只要丁喃语破了例,以后再有生意请她也不难。
就这样,丁喃语被陶李成功说服,答应明天跟他去华平县演出。按照陶李的想法,红花还得绿叶扶持,小丁是戏曲界大拿,但她有今天这个成就,团队中的其他人也功不可没,也该一起去,特别是老刘那一手胡琴,真是绝了,换其他人拉,总觉得少了点韵味。
但小丁却不干,说,她这次过去就演一场,以后绝对不会走穴,不能惊动其他人,要么她自己去,要么就不去。
陶李没有办法,只得联系苏暮遮。
苏大姐说,这事也容易,配角和乐师她自己就有,只不过时间太仓促,现在合练怕大家配合不好,算了,先试着吧,请小丁过来和大家见个面,排排戏,对了,《三堂会审》丁喃语想不想唱。
问是想不想唱,实际是问她会不会这出戏。
小丁说,会。
于是,她就跟陶李一起去见苏暮遮,开始彩排。
这一亮嗓,顿时把所有人震住,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什么叫国家级二级演员,眼前就有个活的;什么叫穿云裂石,这就是。
虽然丁喃语在戏剧人物的表现上,挖掘角色灵魂上差了些,但用来镇住草台班子的戏剧演员已然足够。
大家都是跑江湖的,自然懂得江湖规矩。
丁喃语就是他们的台柱子、腕儿、角儿和老板,自然是恭敬的侍侯着。无论什么事,她都不用开口,一个眼色递过去,就有人办得妥当。
可怜的小丁,在文化艺术中心做老板的时候动辄被陶桃骂得狗血淋头,此刻在外面倒是享受到了被人服侍的滋味了。
苏暮遮团队有四十来人,租了一辆巴士,第二天上午出发,陶李有心炫耀他的豪车,又图自己带车行动方便,就骑摩托车去,反正就是两小时的事儿。
丁喃语却不上车了,她每次演出都是乘巴士,还被陶桃关掉空调,披上长衣,说是不能受凉。
热得她叫那一个难受,都落下心理阴影了。
她叫着要坐摩托车,否则就不去演,给的定金也可以退。
唱戏的人演绎别人的人生,都有点分裂,怪癖不少,苏大姐也没有办法,只能叮嘱陶李路上跑慢点把细些,注意安全。
陶李一个年轻小伙子,从小就是荒唐惯了的,把车骑得飞快,在经过一处沙石路的时候,路边忽然有一头受惊的牛冲上来。
他下意识一踩刹车,轮胎打滑,两人扑通一声摔到地上,滑出去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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