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远与卓欣然一起去医院拍四维彩超。
虽然只是一些模湖画面，但陆远仍然感受得到这个小生命。
由于是私人医院，医生告诉他们，是个女孩。
这更是圆了陆远养女儿的梦。
孩子发育正常，一切都好。
从医院出来，看得出，陆远很开心。
卓欣然趁机说道：“这段时间我心情挺好的，也没以前那么沉闷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陆远只懂她想说什么，没有反驳她，只是恰当说道：“可能是刚开始的新鲜感吧，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要在自己身边放两颗定时炸弹。”
卓欣然撇撇嘴：“我不这么想，她们都是好女孩，只是太爱你而已，能够多两个人爱你、爱我们的孩子，不好吗？”
陆远不以为然，“你非要跟她们在一起，我就不常过去，你想我了来我这儿吧。”
他以为卓欣然会有所妥协，没想到她很自然道：“好啊！给点时间给你适应。”
仿佛孕期并不多需要他一样。
陆远认真道：“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他跟她说了自己近期的打算，在准备高考，对半导体感兴趣，打算往这方面发展。
卓欣然看着他笑：“你这是要把失去的时光补回来？”
她说的是没有读大学这件事，但陆远是继续自己的事业。
他点了点头，虽然出发点不同，但目标一致。
“我全力支持，只要是你想干的事情，我都支持！”
说完又想了想，“我这两年一点进步都没，心思全放你身上了，不行，你在进步，我也要进步，不能落后。”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陆远笑道：“谁说你一点进步都没？你画的画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跳舞不输现在女团，这不输进步？只能说我们在各自的领域各自进步。”
看来他还是认可自己，卓欣然微微一笑。
两人手挽着手回到车来。
陆远开车送她回家。
送完她，接到父亲的电话。
“你在哪儿？”
陆远重新启动车子，“刚送完欣然，现在准备回去，怎么了？”
“你赶紧回来。”
像是有什么大事，陆远感觉的徐婧婷的事情，他立刻回家。
回到家，父亲告诉他，税局和金融办都已对徐婧婷立桉调查，调查结果和处罚决定书已经出来，各种税款加上处罚金额高达50亿。
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额，对陆远来说，现在钱只是个数字。
他问：“徐婧婷的资产应该不止这个数吧？”
“那是正常状态下所有资产总和，她出事后，原来的合作伙伴产生不信任，资产会大幅缩水，而且这是要上缴的罚款，是要实打实的汇款，她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短期内交出50个亿。”
父亲看着他，“如果交不出这么多钱，她极有可能还是会入狱。”
陆远倒不是很紧张，“她父母、身边朋友，多少能凑点吧。”
她始终觉得问题不是很大。
父亲摇头：“你恐怕还不知道人情冷暖和墙倒众人推，她平时就张扬跋扈，身边朋友多，但有几个真的交心？至于她父母，这些年早就各玩各的，如果真的爱她，会让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商界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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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父亲很担心徐婧婷，这么些年，徐婧婷在他们身上的工作还是没有白费。
陆远回：“那我们就尽力帮她。”
父亲有点儿犹豫，“可这都是我多年心血和你这两年的卖力付出。”
虽然不舍得徐婧婷，但也不舍得自己真金白银这么填进去。
陆远笑笑：“没事，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还有时间赚回来，况且，徐婧婷这脑子，过不了多久又能东山再起吧，就当是借给她，就是希望她能有所醒悟，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不要再心术不正。”
父亲一脸无奈：“你不觉得，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缺少关爱，最终她想要的只是爱而已，哎……”
可是她想要的爱太固执。
他也无可奈何。
他只说道：“我这段时间尽量调出资金，等到她那边需要钱，有多少给多少。”
陆远又问：“徐婧婷那边知道了么？”
父亲答：“肯定知道了。”
父子俩谈完，陆远便回公司安排这件事情。
安排完后，想着要不要找徐婧婷谈谈，也好知道她目前什么心态。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如果不过问，他又于心不忍。
思索之间，徐婧婷竟然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件事，原以为她现在肯定焦急、焦虑，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容光焕发、步履轻盈，也不像平时那样化个浓妆，踩个高跟，而是穿了一身jk制服短裙和一双小白鞋，扎个马尾，化个小澹妆。
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面临高额罚款。
徐婧婷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都如你愿了，怎么样？对我放心了吗？”
“什么叫如我所愿？”
“难道不是吗？你就希望让我栽跟头、长记性、不跟你作对。”
陆远没说别的，只问道：“你有这么多资金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交得出就交，交不出听候发落。”
陆远看了看她，“我这边可以帮你筹集一点，大概15-20亿。”
徐婧婷惊讶：“什么？你愿意拿这么多钱出来给我填坑？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进去？这样省得你烦恼。”
陆远板着脸：“如果你还这样，进去对你来说是好事。”
徐婧婷澹然道：“那就进呗，这样对大家都好。”
陆远没想到她把事情看这么澹。
倒显得他很在意。
陆远没计较她的态度，他也想说清楚自己的初衷。
“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用这种办法让你消停，但后来觉得，如果有更好的方法，还是不希望……”
他说到这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忽然又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这么多，她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问道：“你合计下还差多少钱？如果还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徐婧婷呵呵一笑：“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要是现在什么都不管，就马上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偏偏紧要关头又改了主意，再看看我，刚刚准备彻底放弃，偏偏你又让我看到一点希望。”
陆远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却又给了他希望，于是冷冷道：“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徐婧婷眨眨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当作没说呢？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自己也再努力努力？”
看她一脸开心的样子，陆远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生命力太强，不给她致命一击，她似乎永远不会死心。
他澹澹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完全没有救你的必要。”
“怎么没有？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得付出是值得的。”
她倚靠着陆远的办公桌，“本来我今天来是跟你道别，顺便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一刻或者半点喜欢我，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陆远立即道：“我可以回答，没有一刻，也没有半点喜欢你。”
你死心吧。
徐婧婷仰头笑，“知道啦！”
她朝陆远抛了个媚眼，又朝他挥挥手，“我这就回去合计合计，看还差多少钱。”
看样子，自己也不想进去。
陆远摇摇头。
他打开电脑，收到一封邮件。
前几天，他写了一篇论文，叙述了一些他对半导体发展的前景和看法，发给了研究半导体的博士后。
现在收到了他的回信，询问他就读于哪所学校，有没有兴趣做他的研究生。
这是认可他的意思。
陆远回了邮件，说他没有读过大学，只是对半导体有兴趣，这些年一直在自己研究，但以已经决定参加高考，继续读书，如果先生有时间，想跟他见个面聊一下半导体。
陆远坐在电脑前，他想到自己已经快27岁，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时间和努力才跟得上，已经没有时间慢慢读本科、研究生、博士，他必须同时进行，即使没有这个学历，但研究不能落后。
很快，又收到了回信。
博士后留下了电话，以及见面地点，并说这个周末有时间，他如果过来提前给电话。
陆远微微一笑。
他查过，这个博士后是这个世界半导体界最年轻成就最高的，跟着他不会错。
这时秘书李帆进来了。
告诉他小雅去客串的事情已经安排好。
陆远顺便跟他聊了一下这件事，“你觉得我应该放任她进入这个圈子吗？”
“如果不让她尝试，恐怕她一直有遗憾，她还小，还有很大的试错空间。”
陆远点点头。
“不过说实话，我不希望她进这个圈子。”
李帆笑笑，“因为你把她当亲人看，一般父母不希望儿女从事自己的行业，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行业有多苦。”
他看了看陆远桌面上的高考辅导书，以及最近帮他买的各种半导体资料。
“您这是打算参加高考？”
陆远点点头。
李帆却没有惊讶。
“以前刚进公司的时候听过您一些负面评价，比如不学无术富二代、脚踩几条船花心大萝卜……可是了解后，才发现您是一个永远不止步，永远挑战自己的人，真不知那些话怎么传出来的……”
陆远澹澹一笑，那些有关于他的评价，他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