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又见苏月晗
“你就真的把她这么丢下了？”羽墨狐疑地抬眼看向萧战，他并不像见死不救的人。
“她想要自取灭亡，难道我还拉着她不让她死么？”有时候萧战说话，也是能让人噎住的，就如现在，他的话叫羽墨半天接不下去。
看着萧战的神情，羽墨眸中流光转动，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她……”
“嗯。”萧战点头，对于这丫头的反应十分满意，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他只提了一句她便想明白了个中原因。
“怎么可能……”羽墨忍不住捂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了一个男人，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羽墨真的不懂，她做这些事除了毁了自己，能有什么作用？萧战依然还是那个对她无意的男子，她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值得么？
见羽墨陡然沉默，萧战知道她此时心里定然是五味繁杂，他也不打扰她，只拉着她抄了近路回到了苏家的厢房。
忽然一个人影从苏老夫人厢房里走了出去，披着厚厚的披风，将半张脸都遮住了。
萧战动作极快地将羽墨拉到自己怀里，身子一矮便躲到了阴影处，隐隐看到那抹人影鬼祟地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便离开了院落，朝经堂的方向走去。
“咦……”羽墨低声说道，“这个人好像没见过。”
“你见过的。”萧战的声音是贴着羽墨的耳际发出的，喷洒的热气全到了她的脖子，害得她微微颤了一下，萧战感觉到了，还以为她冷，便又紧了紧拥抱。
如是换做平时，羽墨早就推开他了，不过这会儿她的注意力都在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上。
“是谁？”说是她见过的，可是她明明不记得老夫人身边有这样身形的人。
“跟去看看就知道了。”虽然很不想放开她，但是萧战知道这丫头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还是松开了手，揽住她的腰际，飞快地跟了上去。
这人的轻功果然比自己更好，羽墨眸子微亮，心底的斗心倒是被他激发了些许，她不禁想着等回盛京了以后，她要找机会同他比试一番，这大概也是从小在江湖世家长大的关系，只要遇到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就手痒想要比试。
“老夫人。”羽墨低呼出声，看清前方那人的半张脸，她倏地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发出去。
果然是苏家老夫人。
萧战微微眯了眯眼，方才他就注意到了老夫人的鞋子，这可不是寻常侍女或是嬷嬷会穿的鞋子。
一个旋身，两人便上了屋顶，羽墨自来熟地揭开屋顶的瓦片，蹑手蹑脚的动作看着很是熟稔，萧战微一挑眉，不予置否，两人三两下便将几片瓦片拿开，隐隐约约能从下层的瓦片缝隙中看到经堂里的情况。
这里头，一个是苏老夫人，另一个居然是苏月晗。
羽墨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这个妹妹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她？
“祖母。”见到苏老夫人，月晗便跪倒在地，凄凄的模样和从前判若两人。
苏老夫人也是打从月晗被送去吴王侯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个心爱的孙女了，为了月晗的事她还狠狠地病了一场，但是苏昊哲却始终没有松口。
“晗丫头，你瘦了。”老夫人忍不住摸着孙女的脸颊，看着她那张向来红扑扑的小脸，如今憔悴又苍白，不由得心疼起来。
“祖母……”又是一句未语泪先流，从前的苏月晗是娇纵的，而如今的苏月晗却学会了如何能让祖母心疼，至少她的这般表现，就已经让老夫人心疼地无以复加了。
“快起来。”苏老夫人赶紧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可怜的晗丫头，这些日子你吃苦了。”
月晗捂着嘴流泪，看到老夫人之后她便哭得不能自己，仿佛生离死别似的。
“傻丫头，别哭了，你哭得祖母的心都要碎了。”老夫人拿出帕子，为月晗擦拭泪水。
即使这个孙女确实做了错事，在老夫人看来也并非十恶不赦的大错，更何况如今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当初老夫人迫于情势只能屈服于儿子的忤逆，但是这并不代表老夫人就同意儿子的做法。
将苏府的千金小姐送去吴王侯府做侍妾，这件事直到现在老夫人都无法释怀。
“晗儿听说祖母病了，心急得不得了。”月晗向来会哄人，这会儿更是将这些招数使到了要害处，“如今晗儿和娘亲都不在府里，祖母可要好好珍重才是，绝不能让那些歹人称心如意。”
她的话，叫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你在吴王侯府，莫非也听说了什么？”苏老夫人眸色微闪，看着苏月晗问道。
月晗像是吓了一跳，陡然移开视线，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晗儿并没有听说什么。”
瞧着她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老夫人又怎么会就此放过，当即便表示让她但说无妨，不用顾忌别的。
“我听府里的丫头说，如今苏府都落在了大夫人和三姐手里，祖母被他们气得病了，连我爹都站在他们那边……”月晗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触怒祖母似的。
事实上，她的这些话还真的触怒了老夫人一直深藏心底的怒意。
手握实权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轻易放权，这个道理不论是放在朝堂上还是放在后院中，都是适用的。老夫人这样讲究排场又喜欢弄权的人，若不是迫于形势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将苏府的掌家权给让出去，就算苏昊哲不会忤逆她，也抵不过真正手握权力的感受。
当初，苏昊哲他爹还在的时候，她贪心不足暗自克扣下了一些东西，后来被苏老爷知道了，虽然没有当众发难，但是却命她交出掌家之权，她为求自保，只能无奈交出，后来更是被苏老爷派人死死看住。
想到从前的事，老夫人的眼底便翻滚起了一股冷意，明明灭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