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你也高攀不上
程筱染远远地便看到了萧战，她从前在书里看到过一次词语，叫做“公子温润如玉”，她觉得这便是对萧战最好的诠释，这人待人温柔礼貌，举手投足间透着贵公子的气息，淡淡的冷疏被温和掩盖，但是她感觉得出来，这人的骨子里是有着骄傲的。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只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他而已，他的目光清澈温柔，扬起淡笑时她整个心都酥了，那时候她便暗暗下了决心，这个男人便是她想要嫁的，她希望有一日他的眼睛里能映出她的模样，希望有朝一日他的眼底只她一人。
“萧战哥哥。”远远的，程筱染便叫了一声，随后便莲步轻移，往他那儿走去。
萧战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其实方才他就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只是距离较远他便当做不知，谁想这女子还真是半点不知道矜持为何物，远远地便扬声唤他，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筱染给萧战哥哥请安。”立在萧战面前，程筱染微微福身，微风带起裙摆，很是飘逸。
“嗯。”萧战几不可见地颔首应了一声，见她站着不动，便挑眉问道，“有事？”
温和有礼，却透着冷疏，早就有人说过，萧战不近女色，对女子也向来敬而远之，此时他对待程筱染的态度正是应验了这句话。
从前程筱染知道萧战不近女色时，心里还窃喜了一番，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的美貌并不会让萧战多看一眼时，她便又痛恨起了他的不贪恋美色。
“姑姑这几日听说一些谣言，很是焦虑，听说萧战哥哥回来了，便让筱染来关心一下。”筱染微微抬起头，让自己的容貌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萧战面前，无奈他却只是淡漠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丝毫没有留恋她的美色，不由得让她心底懊恼了一下。
“没什么事，你去回了婶婶让她不用担心。”萧战淡淡地回答。
见萧战欲走，程筱染连忙又开口说道：“萧战哥哥素来不关心这些事，只忙于公务，但是筱染却不希望萧战哥哥被世人误会。”
“什么误会？”听她这么说，萧战倒是难得来了兴趣，想听听她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
“自然是那些说萧战哥哥沉迷于苏家小姐美色的谣言了。”难得见萧战正视自己，程筱染立刻正了神色，摆出一副萧战担心不已的模样，“萧家世代忠良，整个萧家为皇上所器重，萧战哥哥更是萧家的大少爷，宫里的皇后娘娘最为宠爱的外甥，萧家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高攀得上的。那苏家又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不过是仗着皇上器重，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嗯。”萧战不等她说完，便点头应了一声。
程筱染当即眼睛都瞪大了，心下不住地暗喜，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萧战居然愿意搭理她，还肯定了她的言辞，她简直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所以。”不等她开口，萧战又说话了，“萧家的门楣，也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
说完这一局，萧战转身便走，丝毫不理会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程筱染。
“还有，她……可不是你能编排的。”背对着程筱染，萧战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复又说了一句，“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她的不是，纵然婶婶护着你，我也定将你赶出萧家。”
这是这些年来，萧战头一次用这么冷酷无情的态度对她说话。
程筱染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地咬着牙，不让眼泪滑落，他竟然这样对她，她为了他牺牲了这么多，为了他承担了那么多的别人的不认同，她甚至为了他连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如今竟是为了一个庶女对她如此无情。
她到底差在哪里？她只觉得胸口的疼痛让她晕厥，那人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她？
“早就同你说过，萧战是不会娶你的，你偏不信。”一道嗓音响了起来，是萧逸。
程筱染不理他，只出神地望着萧战离开时的方向，只是此时人早就走远了，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你以为萧战当真是个任人拿捏的角色，那你可真是小看他了。”见程筱染不说话，萧逸复又说道，“男人可不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终于让程筱染有了反应，她狠狠地瞪他，仿佛想要将心底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似的。
只是对方只是轻笑一声说道：“你瞪我也没用，这是事实，萧战这家伙出入皇宫跟玩儿似的。要知道，这全天下美女最多的地方那可就是后宫了，你以为你能够凭姿色入他的眼，我真不知道到底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这是大实话，虽然萧逸平日里十分痛恨萧战，从来都是和他针锋相对，但是他对萧战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不是不近女色，不过是看得太多麻木了罢了，寻常美女在他眼里只怕也不过就是如一朵美丽的花似的，可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所以，相较于程筱染的天真，觉得苏家小姐身份地位配不上他，萧逸反而是对那位曾经见过面的苏羽墨有了不少兴趣，他可是记得当初他以为萧战对云琉有意，结果人家可是毫无感情地将人丢给了他。
萧逸方才还在思索，若是这个人换做苏羽墨，不知道萧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冷酷无情？亦或是，他根本就不舍得？
“你究竟想说什什么？”承受了他的奚落，程筱染仍忍住愤怒，低吼了一句。
见她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一丝清醒，萧逸挑了挑眉，不由得暗忖，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城府极深的，怪不得能为了萧战在他们萧府一呆就是两年，如此，他可真是有些为萧战担心了呢。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将矛头对准萧战。”说完这句，萧逸便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不对准萧战，那对准谁？程筱染困惑地皱眉，只过了一会儿，她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是了，就如她的初衷一般，除去苏家小姐这个障碍，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