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再一个月就好
“欣桐……她不是单纯地听从淑妃行事的人，对不对？”既然萧战来了，羽墨也不准备让自己继续做一个迷糊的人，索性就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嗯，这个宫女不简单……”萧战沉吟一声，低声说道，“她被皇后的人带走，后来还失踪了。”
“失踪了？在皇宫里失踪？”羽墨十分惊讶，她从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萧战点点头：“这个宫女，恐怕和五皇子……有些关系。”
他说得含蓄，羽墨却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欣桐和五皇子？”
“没有找到她的人，但是在她的住处发现了一些定制的珠宝首饰，让人稍一打听就知道和五皇子有关系了。”萧战是个很善于观察细节的人，所以他手下的人也和他一样，许多时候非常善于抓住蛛丝马迹，以点及面地发现一些旁人无法发现的东西。
羽墨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是见过欣桐的，说她漂亮其实也并没有，顶多算个清秀，在宫女里也并不是最出挑的，不过要说她和五皇子有关系的话，羽墨心里却也是愿意相信的。
说起来，宫里的几位皇子羽墨都见过了，唯独这位五皇子她一直都未曾见过，不过关于他的事却是听过不少，都说这位五皇子是个亲切和善的优雅公子，不过齐煜修说他这位五皇兄是个典型的笑面虎，看起来是个友善的人，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果断凌厉的人，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
虽然齐煜修的性子有些跳脱，说话偶尔也会有些夸张，但是对于五皇子齐煜樊的形容却是没错的，这人颇有才华，说是德才兼备也不为过，但是他处事却过于狠厉，表里不一，让人无端地心生畏惧。
“所以，这次的事……”羽墨抿了抿唇，犹豫地呢喃，“真的是夺嫡之争的开端？”
“齐煜樊有没有参与在内，我也不知道，但是丽妃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萧战叹了口气，“后宫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和朝堂上是一样的。”
羽墨低头沉思，并没有将萧战的话听进去，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问道：“所以，丽妃娘娘和五皇子，利用淑妃和欣桐的私心，企图毒害皇上，陷害二皇子，向六皇子和七皇子泼脏水，还企图暗杀十六皇子，都是为了让他成为储君之位唯一的继承人？”
这样说，其实并不准确，但是大体上却也是没错的，所以萧战并没有开口否认。
“这弯弯绕绕的，也太迂回了吧！”羽墨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低叫，“他这一招接着一招的，宫里宫外朝廷后宫，可不消停啊……这个丽妃和五皇子，有那么厉害吗？”
相较于方才的话题需要长篇大论来回答，这会儿的这个问题则简单得多，萧战只点点头回答道：“如果没有皇后，也就是我姑姑，兴许丽妃会是当今皇后。”
当今皇后？羽墨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回到盛京之后听说了宫里的不少事，也听说过不少嫔妃的事，可是只听说过皇后娘娘家世过人，戚嫔十分受宠，却几乎没怎么听说过丽妃娘娘的事。
“丽妃的娘家言府当初和萧家齐名，甚至还比萧家更厉害些，先帝那时南征北战，言府的男丁战死沙场的不少，后来又遭了些变故，言府几乎只剩下了女人和孩子，因此一蹶不振了好些年，直到皇上登基之后纳了丽妃，言府才渐渐地缓过来。”萧战其实很喜欢同羽墨说这些盛京里后宫里的事，每每他说这些的时候羽墨总是听得异常认真，那双明眸大眼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总是叫他有一种她的世界里唯独他一人的感觉。
“所以，丽妃觉得她的儿子也有资格为储君？”羽墨联想力向来不错，听萧战这么一说，她心里便有了猜测，“你刚才说言府的人战死沙场，所以丽妃其实也应该是觉得朝廷甚至是先帝欠着他们言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好理解了，大齐皇族欠了他们言家，丽妃自然觉得她的儿子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虽然之前齐煜樊从不显露对储君之位的在意，冷眼旁观着他的二皇兄在朝廷里上蹿下跳，拉拢朝臣结党营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对皇位无意。
至少现在看来，齐煜樊对皇位的野心并不小。
“果然，咬人的狗是不叫的。”羽墨摇摇头，低声感慨起来。
“其实，相较于二皇子的急功近利，齐煜樊的能力显然要更强一些。”至少对五皇子的能力，萧战是认可的。
“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欣桐为什么要为难十六皇子呢？”羽墨支着头，疑惑地问了她的第二个问题，“我听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说是棠妃娘娘对欣桐有恩，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为难十六皇子呢？”
萧战幽幽叹了口气：“大概是替棠妃不值吧，毕竟若不是因为十六皇子的关系，棠妃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欣桐只怕是个执拗的性子，她固执地认为如果没有十六皇子，棠妃应该不会死。”
“其实棠妃真的挺惨的……”羽墨支着头的手微微颤了颤，头便靠到了萧战的肩头，只听她低声呢喃道，“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要被关在皇宫里……”
察觉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萧战缓缓偏头看了她一眼，果然看到这个嚷嚷着要听八卦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丫头，已经靠在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萧战勾唇一笑，轻轻地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里，像是抱着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微微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身子一闪便落到了地上，缓步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置到床上。
也不知道羽墨究竟是太累了，还是因为萧战太让她信任，她是半点防备都没有地咛嘤了一声，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起来，一点都不见当初的浅眠。
“墨儿……”萧战宠溺的声音，软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他伸手拉过被子帮她盖好，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舍得离开，而空气里则若有似无地留下了一句“还有一个月……”
再有一个月，她就会成为他的妻，他再也不用三更半夜地睡不着地跑来苏府看她一眼，也不用再满心不舍地离开她的身边了。
再等一个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