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
既然遇见了,自然没有躲开的道理。
宗政霖带着云棠走向了长公主,朝着长公主行了一个晚辈礼。
长公主有些震惊,但是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中对于宗政霖的又多了一层好感。
岭南王的身份,要真说起来,甚至要比她这个长公主地位高,她大抵也就只有年龄比他大这一点了。
然而如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岭南王,在她面前行的是晚辈礼,态度也是少见的温和。
在她所见到的资料中,温和这个词从来没有在岭南王的身上出现过。
“嗯,岭南王,本宫正要去见皇上,还要麻烦岭南王送棠棠回去了。”
到底也是年轻过,长公主自然也能够理解,只要不过分,她也乐意成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定不负长公主所托。”
宗政霖一语双关,既是受托于眼前之事,亦是他对长公主的承诺。
“岭南王有心了。”
长公主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留下云棠和宗政霖站在原地。
“啧……长得好看就是有用,我娘现在对你应该可放心了。”
云棠很小声的嘀咕道。
宗政霖低头看了云棠一眼,“再好看也只属于你。”
“宝宝,我是个男子,不能用好看来形容的。”
云棠:“……”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下次注意啦!”
云棠随口回应道,至于下次会怎么说,那就要看当时用什么形容词顺口啦。
看着云棠轻快的脚步,宗政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忽而扭头看向右后方,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仿佛随时会发动攻击的恶狼,撕掉敌人的血肉才会罢休的孤狼!
有些人已经出局,即便后悔也于事无补。
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岑远躲在树后面,心跳有一瞬间的失衡。
“主上。”
暗二有些担心的看向岑远。
他没有想到主上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来!
岭南王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若是主上因此冒犯了岭南王,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没事,”岑远的视线依旧盯着刚才云棠离开的方向。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今日进宫是为了再添一把火的,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会对他羞涩一笑的女子现如今巧笑倩兮的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时,他的内心竟然会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催促着他,让他想要上前去将那个男人推开,让她只能对他一个人笑,永远都只能对他一个人撒娇。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机会!
只是如今他却只能如同阴沟中的老鼠一般在背后关注着她,生怕会让她知道,他无法面对她谴责的目光。
“走吧,我这就去跟皇上请旨。”
既然无法再以岑远的身份面对他,那就再换一种方式认识她。
这一生,他一定要得到她!
“主上?真的要这样做吗?嫣然公主那边……”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岑远摆手,暗二自觉闭嘴了。
他总觉得主上有些奇怪,明明之前是他先利用曦云郡主,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嫣然公主,可是如今他竟然又要为了得到曦云郡主,不惜利用嫣然公主。
只是岑远还年轻,大齐皇室虽已覆灭,却还有很多忠心之人,他们将岑远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现在还不明白,有些事情若是已经开始了,那么何时结束就不一定由他来决定了。
若想以天下为棋,就要做好当棋子的准备。
岑远想的很好,只是事情到底是按照谁的安排往下发展还未可知呢。
等到长公主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笑容。
若是之前,她定然是不会相信会有男子愿意做出这样的承诺的。
可是如今,她虽然觉得意外,但是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
或许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人是真的存在的,不过很难遇见罢了。
“殿下心情很好,想必是对未来姑爷很满意。”
思情见状,忍不住提前恭喜了长公主。
“以前空智大师说棠棠命格尊贵,我当时不理解,如今想来,倒是应验了。”
“殿下这话说的,即便是不成亲,咱们郡主也是大卫尊贵无双的曦云郡主。”
思情抿唇一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羞涩,甚至还透着一丝大胆。
“就你嘴甜,”长公主美眸微瞪,脸上笑意却更加浓了,“你说的也对,我的棠棠自然是尊贵无双的,这和她的夫君是谁没有关系。”
等到岑远去找皇上的时候,大卫帝似乎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岑爱卿来了。”
大卫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然而岑远却觉得皇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扎人,让他内心无端的有些打怵。
“微臣岑远参见皇上。”
岑远对着大卫帝行了一个大礼。
若是以往,私底下大卫帝并不会在意那么多的虚礼,然而这一次却是完全没有阻止岑远,直接让他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大礼。
过了许久,岑远也没有听见大卫帝的声音,内心怪异的感觉更甚。
只是还没有等他细想,大卫帝就发话了,他迅速收敛内心的疑惑,集中注意力在眼前之人身上。
“爱卿平身吧,”大卫帝还略带惊讶的看向岑远,“你知道的,朕对这些虚礼一向是不在意的,你也是太实在了。”
“皇上体恤臣下,臣下对皇上亦是忠心耿耿,礼不可废。”
岑远言之凿凿。
|“哦?”大卫帝挑眉,“爱卿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岑远内心一惊,立马对着大卫帝实实在在磕了一个头。
“皇上,微臣对皇上之忠心,日月天地可鉴,如有虚言……”
“朕不过随口一说,爱卿怎么就当真了呢。”
大卫帝及时打断了岑远的话,不知道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还是不愿意听他继续表忠心了。
到了这个时候,岑远就是再傻也意识到出问题了,大卫帝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微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岑远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礼,以头抢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爱卿何出此言呀?”
大卫帝看着面前这个面露惭愧之色的男子,此人是他御笔钦点的新科状元郎,若不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不愿意相信面前此人竟是前朝余孽。
可惜,大卫又少了一位人才。
大卫帝内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