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鹏不知道婉儿这边的事情,就那么胡思乱想的睡下,第二天的时候,想起刘备关张,想来三兄弟还困在京师,境况一定凄惨,自己得了无数钱粮,虽然为了勾连各级官吏,大手大脚了不少,但手中还是有些余钱,不如接济下三兄弟。
虽然未来自己一定会在争霸道路上与三兄弟为敌,但那是宿命,先期的时候更可能借助刘备的力量,对付更大的敌人,这时候伸把手,不但显得自己宽厚,更能让刘备承了自己一个人情不是,正所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叫过匆匆忙忙从眼前走过的许杰“先生,现在在军营里,我们还有多少富裕钱财?”
许杰就无所谓的道:“对各位上官下吏打点完毕,现在还有金百斤,钱五十万,还有一些小玩意,怎么,主公又想起谁没打点吗?我看看等级,然后适当安排。”
吕鹏就笑了:“现在幽州府上下都已经打点完毕,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需要的了,我只是想起刘关张兄弟,现在在京城一定窘迫,所以想要伸手援助一下,尤其要拿点东西给玄德公,让他打点一下,也好早日得官上任。”
刘关张的事情,许杰早就听吕鹏说过,尤其在话里话外已经感觉的出吕鹏对刘备是及其忌惮的,但这时候刘关张落难,不上去再踩一脚,还要伸手相助,实在有违常理。于是便脸现犹豫。
吕鹏就笑着推了他一把:“去安排吧,反正就是个人情,其实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吕鹏说改变不了是两层意思,一个,即便是刘备拿着自己的礼物送出去,也改变不了他当个县尉的状况,还一个,是枭雄到什么时候都是枭雄,自己不送也改变不了他的最终结果,只有将来战场上见了。
既然主公发话,许杰也就当然遵行,于是拿了十件不大不小的玉器以及其他一点小玩意,十斤黄金,还有五万钱,安排了刘处上京运作。不过以许杰阴损的性子,还是在礼物里做里点手脚的,能坏人,绝对不放弃机会的。
刘处,就是上次来幽州报信的信使,因为在太守面前不卑不亢,深得吕鹏信重,于是虽然是百夫长,却给他一个军侯的官衔,也就是连长挂了一个营长的衔,并且不再让他带兵,专门负责与各级官员的往来勾当。
于是刘处带着十个兄弟去京城给刘备送礼。
京城,鹞鹰胡同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关羽抱着他的大刀在一棵枣树下眯着眼睛发呆。
张飞在院子里背手焦躁的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娘的,都来了半年,却连个正经人都没见到,这酒也没了,米也空了,嘴里淡出个鸟来,真真气死人也。”
刘备百无聊赖的在狭窄的明堂上搓着草绳,准备从操旧业,编点草鞋拿街上去卖,因为三兄弟现在断顿了。
刘备一边编织草鞋一边唉声叹气,心中却也有些懊恼后悔,不为别的,便是为自己的这一番遭遇。
跟着桥玄学习,桥玄是相人大家,无数士子求一评语而不可得,而一旦被桥玄评定一语,便在这大汉轰出天下,各地官府争相征辟。
自己在从桥玄学习三年,奔着就是这个去的,只要得到他的一句评语,那自己立刻就脱困成神,然而三年过去,却不得一语评价,每每试探问起,桥玄总是笑而不语,直到自己学业已满,临别时候,桥玄才伏在自己的耳边定语道:“乃是人家之龙,无人能用,复汉者,玄德也。”
这时候看来这前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但第二句却是非常之准确了,无人能用,不就是说自己是个克上的命吗?就比如这次真正出山,幽州过后,本打算投靠老师卢植,结果卢植下狱,再投靠朱隽,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两年,立下战功无数,最终灭了张家三兄弟,结果本来以为能随着朱隽凯旋回朝,以为能混个官当当,不说大,一个郎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结果,朱隽回朝,却因十常侍索贿不得儿被赶出朝堂,成为庶民。
自己三兄弟也因为朱隽牵连,就被遗忘在这京师,这一呆就是小半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吕鹏划拉的分赃钱,三兄弟住在馆驿,三餐不缺,但自己为了前程,不得不随时拿出钱财来上下走动,这一来二去的,那些赃款也就花光了。
馆驿不是白住的,对于自己这三个白身是要钱滴,随着自己三兄弟越来越窘迫,馆驿的脸色也越来越向长发展,而且皮肤也越来越黑,最终有一天,彻底的成了驴脸而且还是黑驴。直接将自己三人的行李丢到了大街之上。
没奈何,家是不能回的,也没那个脸回去,尤其大家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朝廷能想起自己三人,于是三兄弟决定将剩下的一些钱财,租赁了这一个局促的小院儿暂时安顿下来,三兄弟继续在京城苦苦等候,结果却是坐吃山空,现在三餐难以为继,没奈何,刘备只能重操旧业,准备织席贩履,以便维持三个人的生计。
自己的确是空前绝后的倒霉蛋儿,同样出来混到现在,想想就后悔,不如当初跟着吕鹏回到幽州,据邸报上说,现在吕鹏已经被幽州太守征辟为别部都尉,可谓是平步青云,当初要是自己回去,名分还在吕鹏之上,最低也闹一个都尉做做,而不是那个吕鹏的。
想想就沮丧,现在对吕鹏的心情真是羡慕嫉妒恨。
这时候听到院子里张飞嘟嘟囔囔的抱怨,心中羞愧无比,当初人家破家支持自己,为的就是改变自己屠户的门风,走上仕途的坦途大路,结果现在跟着自己,混的想喝酒都不能达到,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