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鹏的大军正在吃饭,休整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军侯的李二舅舅,顶着一头热汗飞奔而来,兴奋的向自己的主公禀报:“就在咱们的北方大约50里路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从敖包上看,有人口大约两千,远远的清点了一下牛羊马匹,最少上万头。”
吕鹏就兴奋的一捶大腿:“天上掉馅饼了,命令全军立刻停止吃饭,整队出征,我们来个出其不意,迅速扑灭这个部落,让大家吃上一口热乎的肉。”
一听说有热乎的肉能吃,所有的将士立刻丢掉了手里干冷的肉干,发出一阵欢呼,然后纷纷登车上马,在吕鹏的带领下,呼啸着扑向了那个刚刚发现的部落。
正如李二说的,这一个部落就孤单的出现在这片草原之上,敖包天窗上飘出来的袅袅白气,透着一种平和与宁静,似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杀得血流成河,安逸宁静的简直让人羡慕。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观察了一阵,吕鹏猛的生出一种警觉,让他突然紧张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呢?我没看到危险的存在。”许杰就反驳了吕鹏的话头。
“在两个月血火的屠杀之下,在这个地方还能出现一个人口在两三千的部落,你不感觉到这很诡异吗?同时,这个部落如此安静安详,你不感觉到诡异吗?”
许杰这时候也紧张起来,叫过身边的一个锦衣卫,问道:“我们的锦衣卫放出多远了?”
“十里,以现在他们的脚程,绝对有十里方圆了。”
“发现敌情了吗?”许杰仔细的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兄弟回来汇报敌情。”
许杰就点点头,转头对吕鹏道:“现在可以肯定,在这个部落周围十里的地方范围之内,没有敌人的踪迹,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这可能是别处刚刚迁过来的部落,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凶险。”
“打一场吧,将士们已经被肉干折磨得痛苦不堪,需要新鲜的羊肉,滚热的奶茶,否则将士们就会受不了了。”太史慈和扬风,站出来恳求着吕鹏。
“只要我们速度快,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快速的歼灭这个部落,在后面大军追上来的时候,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能够脱离战场。”习珍仔细的分析着。
吕鹏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在看一看众将那干裂的嘴唇,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打一仗,获得必要的新鲜肉食补充。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战车兵纷纷跳下战车,排开了攻击阵型,行云流水间,一切已经布置就绪,进攻立刻开始。
随着吕家军隆隆的脚步声响起,那个安逸的部落里有几个老人孩子惊慌的跑了出来,但转眼就又消失在营地中,营地里没有传来应该有的恐惧的哭喊,没有应该有的慌乱,就连应该有的那些悍不畏死的家伙的反抗也没有,就在这隆隆的脚步声里,这个部落精锐安静的如同鬼域。
不安越来越浓烈的升腾在里吕鹏的心中,不对,这里绝对是一个陷阱。
“停止前进——”吕鹏当机立断发布了停止的命令。但这时候,这个命令已经晚了,扎枪阵已经进入了敌人的营地,杨凤所剩不多的狼骑已经按照惯例展开了包抄,准备歼灭漏网之鱼。
就在接到军令,枪兵停住脚步的时候,巨变突起。
低矮狭小的敖包里,原本只能住一家五六口人,但现在却密密麻麻的塞了足足百人,所有的人都只能紧紧挨着,前胸贴后背的站在一起,连转身都不可能。
敖包里充满了汗臭嘴臭,偶尔一个家伙放个屁,就让这本来难闻的气味更加不堪。
做为这个百人队的队长,鄂托稍微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因为他可以站在帐篷的帘子后面,随时扒开一个缝隙,观察下外面的状况,呼吸一下草原清冽的秋风。
昨天下半夜,带着一帮兄弟,跟随万夫长,悄悄的在这里搭建了一个营地,伪装成一个落单的部落,等待吕鹏的袭击。
从那时候开始,大家伙就遭了罪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只能窝在各个小小的敖包里,苦苦的忍耐着。
勉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都快站傻了的兄弟们,鄂托不由得替这些兄弟们感到悲哀,因为这次的任务,其实自己这些人就是一个钓鱼的诱饵,上面的要求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缠住即将到来的吕鹏军队,等待埋伏在十里外的大单于的主力过来,歼灭吕鹏的大军。
不足一万的万人队,面对接近两万的吕家军,要是在以往,大家有绝对的信心,不要主力出动,自己就能彻底的歼灭他们。
但是,在前几次的战斗里的教训结果,告诉大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吕家军的战斗力,高的已经出乎了大家的想象,原先三王之一,素有智慧勇敢之称的乌延,都被他打的灰飞烟灭,这样看来,自己这一万人马,在最少坚持两个时辰,等到主力到来的时间里,绝对是有死无生。
深深的吸了口外面清冽空气,压下沮丧的心情,鄂托坚定的告诉自己,吕家军就是乌桓人的死敌,有他在这里,乌桓部族早晚会身死族灭。
消灭他,为了乌桓部族能得延续,必须消灭他,即便自己就在下一刻战死,即便自己这个万人队全部战死也在所不惜。
天亮了,敞篷外渐渐的出现了一阵沉闷而坚定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那随之而来无形的压力,就好像一块巨石,压迫的所有的人喘不过气来。
顺着帐帘子缝隙往外看去,火红大汉军队的队伍,端着长长的扎枪,正在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进了营地,近了,近了,那前排都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十步,都已经看到那些吕家军一个个冷漠的脸。
鄂托这时候,抓着手中的弯刀了的手开始滑腻流汗。
铿锵的脚步突然停歇,整个空气都似乎凝结起来,就在这凝结里,突然有一个凄厉的号角声撕开了这沉闷的天幕。
这是万夫长命令出击的信号,鄂托一脚踹翻了帐篷松动的支撑,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杀啊——”然后第一个在坍塌的帐篷里冲了出去。
一百个早已经站的麻木的兄弟,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发出一阵阵渗人的呐喊,紧随着鄂托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