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高家的族长一脸和蔼微笑,平淡的对渤海太守,自己的老父母说着自己的苦衷,身段是放低的,语气是恳求的,表情是可怜的,但话里却是锋芒毕露,充满了要挟的味道。
高峰就小心的陪着笑脸道:“族长的难处本官是知道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拿出土地安顿百姓,这是根本,在幽州绝对不能动摇,所以还请先生将您手中那些不是您的土地散出来,交给官府处置,如此我才能向我家主公交代。”
高家家主淡然一笑:“你家主公爱民之心的确让人佩服,但这天下总有一个道理存在的。我们高氏家族从祖上以下出了许多高官,无论是辅佐哪代皇帝,我们都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纵观我们高氏列祖列宗,没有一个是贪官酷吏,欺压百姓的。而现在这些手中掌握的土地,都是我们勒着牙齿缝,真金白银的在百姓的手中购买过来的,正所谓你情我愿。
还有一些是那些百姓走投无路,在当时他们急需用钱,或婚丧嫁娶,或生老病死,他们也是求着我们高家买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出于扶危济贫的善良心情出手的。说起来我们还是那些急需用钱人的恩人。”
然后话锋一转“如果太守不信,我可以将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地契逐个给您看,若有一份是强取豪夺,只要是证据确凿,我高家定然甘心伏法,但是如果我们都是正当所得,咱们的州牧大人若是采取强硬手段,便让天下善良士绅不服,咱们就将这天下公理,拿出来晒一晒,道义存在人心,强权不能够剥夺,太守大人,您说这算不算是个道理?”
高峰就张口结舌,实在是说不出其他道理来。
然后这个高家族长就微笑着道:“既然太守大人亲自驾临,我高家当然盛情款待,然后强烈的要求您在这里盘恒几日,我将让我的族人全力配合您的调查,以正视听。”
晚宴就在高家的大堂上摆开,高家所有主要的头面人物全到场了,林林总总,竟然有二三百人之多。但是每一个人的穿戴都非常简朴,虽然没有落着补丁的服装,但也没有豪华奢侈的配饰,所乘车马也都是青布帷幔,跟随的也不过是一个仆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世家大族的奢侈靡费。
酒宴摆开,也没有世家大族的歌舞音乐,只是往来一些奴仆穿梭其中端菜上酒。
虽然还是按照现在的流行风气大家独席,但每一个人的桌面上,不过是两菜一汤,那碗汤菜,还是幽州主要的出产山药。
即便是身为族长,面前也和招待太守高峰的是一样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一壶酒。
酒也不过是幽州特产老白干儿。高家族长甘之如饴,没有半点难咽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酒菜,看到下面的那些人,每一个吃的都是津津有味,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过,互相还交头接耳的品评一番。
这一顿酒宴,让高峰吃的是如芒在背,压力山大。
太守高峰也是一个实在的人,于是在这顿酒宴上,就认为,这个高氏家族绝对是清白的出身,他所取得的一切财富都是合理和平和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打压一个用合理的方式取得财富的人,否则的话将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愿意为了财富辛苦而奋斗呢?
“不过趁着战乱的时候,你还是收拢了不少的土地,您的土地几乎占据了划归到我们渤海郡的七成,当初您家族用勤俭积累下来的土地,我们的幽州牧大人也是通情达理,并且我们的大人一直贯彻着,你的家产就是你的绝对不可以任意剥夺的标准,在这一点上,请你放心,不过不是您的,还请为了几方面的和谐,请高族长让出来。”
面对高氏家族强大的实力,使用暴力会出现物极必反的状况,正如高氏家族族长所说的那样,几千个家族人员,上万的家族奴仆,连带着他们身后十万的父老,真若是把他们逼急了,这渤海将又是一个血雨腥风,在这个关键时间点上,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出现。
高家族长就微笑着点头:“是我的就是我的,但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退的,就比如说现在,虽然我手中掌握了一大批没有地契的土地,但并不证明我是强取豪夺来的,是百姓在战乱与横征暴敛中,自动投献在我名下,希望得到我们高家的庇护,而正是因为我的善人善举,才有了今天的地步。”
高峰简直弄不明白了,于是虚心的请教。
高氏族长就坦然道:“在这军阀混战之中,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这时候我不知道所谓的朝廷大员在做什么?”然后痛心疾首的道:“他们是在争权夺利,他们是在互相攻伐,他们世间无数的百姓变成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裹挟百姓,为他们所驱使,他们在侵略百姓的土地财富为他们所使用,难道这时候不是这样吗?”
的确是这样,这的确是不可辩驳,于是高峰就哑口无言。
“但是就在百姓无所依靠的时候,我们高家通过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形成的威望势力,却收拢了这些百姓,而那些军阀们,因为恐惧我们高家的实力,而对我们所收容的百姓,只能默认,所以在这个乱世里,我高家保护了无数的百姓,这个初衷和当初你的州牧大人所做如同一辙,不过是他冠冕堂皇,而我在默默无闻的做着。”
然后看了一眼高峰:“而这些被我庇护的百姓,心甘情愿的将他们的土地带过来,这有什么错误吗?而我对他们所带过来的土地,并没有收拢到我的名下,依旧让他们自己拥有,我不过是收一些管理的费用,就像你的州牧大人,向他自己所下的百姓收取地租是一个道理,难道这样我有什么错误吗?”
站起身来,以一种痛心疾首的态度对着高峰道:“我很仰慕州牧大人的所作所为,我也正在践行他的目标和理想,学习他的办法,那么请太守大人回去问一问,如果我错了,那么太守大人就对了吗?”
于是高峰就灰溜溜的跑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