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稚,多山多水,扼守长江,也是进入荆州必经之地,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好地方。
尤其在吕蒙和陆逊别有用心的指使下,将这里原先的城池不断的加高扩大,城中1万最忠心的将士,守护着堆积这里的无数的粮草钱粮,如果敌人围城,足够10万人马吃上个两三年没有问题。
而且这座城池,隐藏在大山之中,离着它不远,就是一个江湾,却又已经建立了现成的水寨,只要在那里驻扎上一支水军,两面互成犄角,要想攻下他,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凌统带着他的水军,就驻扎在这个水寨里,而吕蒙带着4万将士,驻扎在了下稚,两人相约,无论敌人如何挑衅,就是一个严防死守,两个人就准备在这里和诸葛亮耗上了。
凌统这一次算是真正领教了诸葛亮神出鬼没的计谋,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就心甘情愿地准备蹲在水寨里,哪怕自己的屁股底下长出蘑菇,也绝对不动,咱们就在这里跟你耗上了。
由于柴桑丢失,横江铁锁的堡垒一面也就失去了屏障,在死士坚守三日之后陷落,长江水道打开。
在诸葛亮休整编练了原先的荆州兵之后,这一战计算下来,诸葛亮的收获颇丰,不但取得了接近三万降兵,自己的实力不但没有损伤,反倒多出了三万多,可谓实力壮大,最主要的是,缴获了吕蒙准备长期固守而积攒下来的无数钱粮,就单单这一笔钱粮,就够诸葛亮折腾一年多的了,这对已经财政拮据的大汉朝廷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还有一笔收入,那就是东吴水师的财产。
柴桑水师,从周瑜时候就开始经营,历时二十多年,各种水师器械多的让人目不暇接,这样,让原本弱小的大汉水师实力直线上涨,当时一跃成为天下第一水师,吴班和陈道现在美的都出了鼻涕泡了,在陆军原本不敢抬头的他们,这时候也是扬眉吐气,属性都改成了螃蟹。
虽然让吕蒙和凌统带着七万人马,毫发无损的水师逃了,但在诸葛亮认为,那也没有什么,反倒是因祸得福。
吕蒙和凌统跑了,如果这股人马逃回建邺,将是一个巨大的后患,但他们竟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直接撞进了荆州,那就等于自己入网,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于是,在犒赏三军,尤其是犒赏那些投降反正过来的原先荆州兵之后,在第七日,大军再次水陆并进,气势汹汹的杀向了下稚,他们要在下稚,将走投无路的吕蒙和凌统干掉。
七天的休整,让那些重新反正过来的荆州兵们,享受到了难得的太平还有安心,因为丞相诸葛亮,每日里带着足够的酒肉,亲自行走军营之中,对每一个反正的士兵嘘寒问暖,给予感谢与鼓励。
丞相诸葛亮的确是仁厚的人,他如他的承诺那样,不但真的赦免了所有将士的罪过,而且对当初首先反证的人,给予了嘉奖,官升三级,并且赏赐了丰足的钱财。
多哇他爹因为再次献出城门有功,被晋升为都尉,这个职位要是放在原先的大汉朝廷,那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但现在却不一样,现在是将军满地走,校尉多如狗,这个小小的都尉早已经不值钱了。
不过大小毕竟是官,也让多娃他爹还是感觉荣耀,不过有时在半夜里自己也感觉到尴尬。原先的军侯就是因为献的城门获得的,不过那时候是将大汉的城门,献给了东吴。
现在自己这个都尉,也是因为献城门获得的,不过这次又是将东吴的城门献给了大汉。
反正天下就是这样,城头常换大王旗,你来我往的,今天给你当兵吃粮,明天为他效力拿饷,总是在这刀口上过日子,最终不一定死在哪一场的战斗中,一切也就结束了。
但不管诸葛亮丞相如何善待大家,但多娃他爹算是彻底的看明白了,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贪图给儿子带来的那一份小小的钱粮,于是他就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找了一个街头的乞丐,顶替了自己儿子的数目,于是他在这次又获得了五万钱的赏赐之后,将自己的儿子送回家,然后拿出五万钱,给一个南方和北方经常往来贸易的客商作了资费,将自己一家老小,还有那20万钱,一起送上了船,将他们直接送去了稳定的幽州,让他们在那里安家立业。
儿子已经长大了,对于这样的安排心中还愤愤不平,年轻人那股热血,总想在这乱世里建功立业,但他哪里知道这个乱世是多么的让人痛苦无奈。
于是就在上船的时候,他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郑重的将祖宗的牌位交给他:“如果我战死了,你就好好的养活你的母亲,祭祀咱们的祖先,等你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如果天下还是这样动荡不安,你就可以出来参军打仗建功立业。”
得到了老爹这样的许诺,儿子就再次跃跃欲试,但老爹悄悄的郑重嘱托:“但是我可告诉你,要参军,别的任何军队都不许去,你必须参加唐王的军队,只有唐王的军队才能走得更远,只有唐王的军队,才能最终统一天下。”
送走了妻儿,老爹的心才安稳下来,紧了紧身上的铠甲,然后跟随着大军西去收复荆州。
十几万大汉的军队,追随着战无不胜的大汉丞相诸葛亮的大旗,开始水陆并进,兵峰直指下稚。
十几万人马,二十几万民夫,夹江而进,那样的场面是非常宏大的,宏大的让即使是再麻木的人也会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
骑在都尉该享受的战马之上,看着前面望不到头,后面望不到尾的军队,看着长江之上,那扯地连天的船帆,别人都在兴奋的嗷嗷大叫,老爹却感觉到一种虚幻的感觉,这些军队就好像一只一样,在空气中扭动着,落不到实处,而自己就在这虚幻的扭动之中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