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胡钥看着几人,终是忍无可忍道:“尔敢直呼县令名讳,胆大包天!且,县令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此番辱骂,李若离并不生气,反而平静道:“按皇朝律例,投牢之人皆需审问,若不经胡县令之手,谁敢无缘无故将我等投入大牢。”
李若离直视胡钥,语气近乎轻喃道:“你说呢,县令千金?”
“你,你……”胡钥气得双手颤抖,后大喊道:“罢了,也叫你们死的正规,来人,将他们压入府门!”
一众衙役便簇拥而上,李若离轻轻避过众人触碰,淡声道:“我自己走。”
至于赤岭,因浑身发软,便由人架着,楚琉璃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美姬萧凝所处之地与衙门距离不远,从偏门而出,经过一条长长的暗道,之后从衙门后门进入。
衙役将李若离三人压在一间硕大的厅堂,另有人去喊叫老爷,也就是县令。
在场有三人看护,李若离踱步至赤岭身旁,不动声色将一片白色药粉撒于头顶,赤岭面色烧红,气喘不匀,顿时有了缓解。
楚琉璃抱着小红站与一旁,谁想衙役上前调戏。
春香县风俗不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动手动脚,做些无耻之事。
眼看衙役开始触碰楚琉璃身体,李若离平静道:“县令来了。”
她所说不假,众人抬头,只见有一身矮体肥,冲天打哈欠的慵懒老人慢慢走来,且边走边道:“钥儿又闯了祸,这次是带了谁来啊?”
不等衙役回答,李若离率先行礼道:“老爷,民女冤枉。”
胡阳朔半眯眼眸,眼珠豆小,见李若离面部白净,双眼有神,唇若粉桃,身材有致,整个人散发着春香县所有女子都不曾有的气质,顿时身子一颤,笑眯眯道:“小姑娘,你有何冤屈啊,说来听听,本老爷定为你做主!”
李若离眉间一皱,水眸似酝酿了道不尽的委屈,叫胡阳朔看了,更是心痒难耐,只听她道:“民女乃午时从外地而来的商客,行路匆匆,不得缓停,偏巧青楼美姬萧凝看上我家侍卫,侍卫不从,萧凝便压我全员上下,叫我无法行路,浪费我宝贵时间,万望老爷替民女做主,不然,民女可真的十分难过啊。”
说完,似泉水般灵动的眸子在胡阳朔身上一扫而过,顿时叫他迷了魂丢了心。
胡阳朔靠近李若离,作势要拉她的手,并温和道:“小姑娘莫要难过,这点小事,本老爷片刻便为你办成了,届时,你想走便走,谁敢阻拦?”
李若离轻巧躲过胡阳朔的大手,冷笑道:“谁敢?你便敢!”
此时李若离周身气息有变,过于冷硬,胡阳朔有所察觉,却只当小姑娘的害怕之语,便凑上去继续摸她的身体,并道:“小姑娘不用害怕本老爷,本老爷是个好人,很温柔的~”
向后一退,李若离眸间冰冷,声音平静道:“你可知作为县令,最重要的是什么?”
胡阳朔一顿,犹疑道:“什么?”
李若离眉间狠狠一皱,眸带嗜血光芒道:“这般简单的问题都不知,可想你有多么不称职!”
胡阳朔终于有所察觉,脸色微变,迅速道:“你是谁?”
李若离轻哼,淡然道:“皇族之人,来取你性命!”
语毕,将腰牌露出。
胡阳朔一看,立马吓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冲撞,还请姑奶奶一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起来。”李若离清淡道:“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胡阳朔立马哆哆嗦嗦爬起来,他虽然不认得那玉牌,重金纹路总归是皇族,这下可好,女儿终于惹了个大麻烦,叫他这个爹来顶!
胡阳朔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请说,小人定当知无不尽。”
李若离看他一眼,道:“胡钥作为县令之女,何至于去做青楼美姬?”
即使春香县风情豪放,也不至于一个千金去做那低下的行当。
胡阳朔身体一滞,愁眉苦脸起来,“姑娘不知,小女所做皆是为了一位红粉知己。”
李若离眉间轻皱,思筹道:“何人?”
“便是青楼美姬头牌!”胡阳朔眉脸紧皱,好似良多烦恼,“小女与头牌关系甚好,三年前头牌突然死亡,是在床上死的,别人皆说是受不住男人,小女却万般不信,非要差个水落石出。”
“查了两月也没有结果,小女自觉对不起头牌,便与她一般,做了同样行当,并放出誓言,不查道凶手,永做姬子!”
胡阳朔长叹一声,忧愁道:“虽说小女并不接人,但总归名声不好,且查不到凶手,小女日渐堕落,对所有男子,皆是一片狠心,这般年岁,也不曾婚嫁。”
说话间,胡阳朔恨不得留下眼泪,“我小女身份娇贵,相貌绝然,何至于沦落至此!”
说完,抬头看一眼李若离,只见她眸间深沉,正定定看着自己,不禁心里一跳,唯唯诺诺道:“姑娘,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或者……姑娘不愿听?”
见李若离不答,胡阳朔便慌忙想要跪下,直到李若离清淡的声音传来:“站好。你且说说,胡钥这些年可有怀疑之人?”
胡阳朔便连忙站直,陪笑道:“倒有几个,一便是`杀死`头牌的男子,因那晚男子点了头牌,头牌正是在他身下死去。”
“仵作来查,说是窒息而死。小女另请民间神医,又查到头牌胸中积有秽物,无法派遣,导致窒息。”
李若离轻轻颦眉,问道:“可知那秽物是何?”
“不知。”胡阳朔擦了一把汗,“小女脾气暴躁,有关头牌,一概不与人分晓。”
李若离点头,微笑道:“叨扰县令,不管如何,今夜,我便要出发。”
李若离眉眼带笑,却眼神逼迫,胡阳朔额间淌下一股冷汗,迅速反应道:“自然自然,这便准备,不叫姑娘耽误一分一毫。”
说着,便叫了人,另与李若离等人安排了上房,稍作歇息。
来时嚣张,去时恭谦,李若离拒绝了胡阳朔好意,与楚琉璃扶着赤岭,一同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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