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在苏家住下了?”
李若离乍一听到这消息,当即惊讶地站起身来。曼莎被李若离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连退步点头。
“郡主,奴婢知道,这样擅作主张不对,可是……”
“不,曼莎,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李若离一早就有此意,既然他们郎情妾意的,怎么就不能住在一处呢?只是这消息突然,而且安排此事的竟然还是郭秀珠,这让直心肠的李若离有些不爽。
轻嗤了一声,李若离终于还是妥协,“那我给你多谢银两傍身,铁木尔那边怎么说,他让你以什么身份住在苏家?会不会受委屈?”
“郡主,你多虑了。”,转身指着郭秀珠,曼莎面上神情复杂,说不清是羞赫,是无奈,是挣扎,“郭姑娘让我以她妹妹的身份住在了苏家,我与苏夫人将我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遍,老夫人就尤为心疼地让我切勿忧虑地住下了。”
“想不到那夫人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李若离是见识过苏洪那大夫人的厉害之处的,继而李若离就对苏夫人生了些偏见,如今看来她这偏见委实是有些委屈人了。悠然一叹,李若离击掌叫好,“那就这么定了。如若是铁木尔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
“不会的。”。说道这,曼莎有些扭捏,面色绯红,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的羞赫模样,“他说半年之后一定会娶我的。”
半年?郭秀珠咋心中默默数了日子。原来就只有半年了。在回去的路上,郭秀珠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李若离垂帘,曼莎回去的时候坐的是郡主府上的轿子。
晴儿在马车之内,很少有的自顾自念叨起来。
“小姐,你这是何苦来的?明知道是给他们做嫁衣,也一定要这样么?我们又不曾欠苏家什么,更不曾欠那个曼莎什么,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在郡主府上的时候,晴儿明明见着曼莎说出“半年”这个词的时候,轻微地颤了颤。在晴儿看来,郭秀珠这么多年来金枝玉叶,金尊玉贵地养着,何苦来别人府上受气。而且气她们小姐的要是什么达官显贵也就算了,受了气也只好忍着,可是如今一个郡主府上的丫鬟都如此嚣张了!
“晴儿,不许胡说。”
被念叨地烦了,郭秀珠自然而然地发了声,可是她却将晴儿所言当做了胡说。晴儿有苦难言,干脆也就噤了声。
一如郭秀珠所猜测的那般,楚耀其实一早就到了巴州。只是在进城之后,他并未去郡主府上,而是径自走到了楚容的公主府上。
“回来了。”,楚容见着弟弟穿着一身戎装回来,欣喜地不知如何是好,“快让我看看。”
“诶,姐姐,不可。”,即便再亲昵的姐弟,也不可不受制于规矩。楚容不肯放手,神情越发哀怨,“你是我弟弟,别人又会说什么呢?”
“不行。”
“我丈夫早已经死了,我一个孤家寡人,就算被别人编排几句又如何。”,见楚耀怎么也不肯妥协,楚容只无奈地松了口,“那你到底有没有伤着?”
嬉笑地拉着楚容坐下,楚耀浅笑摇头。顺手从桌上提起一个双耳蓝釉的茶壶,楚耀倒了一盏茶递给楚容,“好姐姐,你喝杯茶吧,弟弟我安然无恙。”
“好好。”,接过楚耀递过来的茶,楚容如水一样温和的笑意荡漾开,“还穿着一身戎装,可是稍后就走?”
“是。”,放下茶壶,楚耀应得极为爽快。只是爽快之后,他神情黯然,眉眼间尽皆是说不尽的愁绪,“姐姐,这一次大楚或许是真的有难了。”
才将要开口,楚容又环顾了四周一眼,而后吩咐所有的丫鬟侍女全部退下。等到屋内只剩下姐弟两个,楚容才问道,“是发生了什么?”
“我怀疑这一次的灾民暴乱全然不简单,在灾民之间有出现训练有素的杀手,正因为如此,我与铁木尔才废费了些时日来处置这些灾民。经过审问后得知,这件事与尚书台的那一位脱不了干系。”
“刘尚书?”
“不错,正是他。此前他的门生王煜锋就曾经被派遣过南下岭南,治愈蝗灾,而后因为治理蝗灾有功,竟是三级连跳,现下已然是朝堂的正四品官员了。”,楚耀看着半掩着的轩窗,心绪有些混乱。
轩窗的缝隙透出一缕笔直的阳光,阳光下灰尘被看的清清楚楚,可一旦归于暗处,尘土却如同躲进了空气里,怎么也见不着。
“有些事若是不查清楚,势必是会酿成大祸,可若是查起来,又必定是牵连甚广。姐姐,此事……”
“那,”,身为一个女子,楚容并未有太多的见识,她虽然明白党政纷争波诡云谲,暗潮汹涌,可是她却从来看不破内里的东西。如今经由楚耀一说,她忽然顿悟。
“我必须回去都城才行,与皇兄禀告此事。”,楚耀打定了主意,眼下只不过是来与自己姐姐一别。
“那你准备如何做?”,楚容有些慌了神,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弟弟。忽然间,楚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姐姐,别太担心。爹就在都城呢,我不会有事的。”
若是说到战线,楚耀眸中幽光凝成一团,周身冷气渗人,“自然是站在皇兄一边,这事必须查,可是怎么查,只有等到与皇兄商议过后才得知晓。此次情况紧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不去看看若离么?她也很挂念你。在你前往岭南的这段日子,那么不待见我的人竟然也散发两次地来公主府上找我问你的消息。”,楚容一直担心弟弟的终身大事,可是她作为过来人,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只是眼下刻不容缓,下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姐,我既然不喜欢人家,还是别耽误人家了。若离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人,我们真心不合适,你就别操月老的心了。”,拍了拍楚容的肩,楚耀站起身来,径自朝着门外走,“姐,我走了。”
“用了午膳再走?”,说话间,楚容的眼泪已然落下。此次一别,可就真的不知道何时能见了。楚家的性命,从来与大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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