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厉害?”春杏逗苏子慕。
苏子慕下巴扬的高高的,骄傲的不行。
“这个师傅,那是有行军打仗真本事的,说的可不是夸夸其谈,而且,他还说了,他有一本传家秘籍,如果我和小竹子表现得好,他就把这个秘籍传给我俩。”
“人家都说是传家秘籍了,怎么还会传给你俩?”春杏一脸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
苏子慕嘚瑟道:“因为他没有子孙后代,就我和小竹子两个徒弟,一个徒弟半个儿,两个徒弟一个儿,我俩拼一起就是他儿子,当然传给我俩。”
别看人只有五岁,道理一套一套的。
“你这师傅,王爷知道吗?”苏落问。
苏子慕摇头,“不知道,姐姐不许告诉王爷,也不能告诉长公主殿下。”
苏落一扬眉。
苏子慕道:“反正不能说,时机未到,要是说了,师傅就不传授我和小竹子大本事了。”
苏落:......
那你干嘛告诉我啊!
知姐莫若弟。
“那是因为你是我姐姐啊,这么大的好消息,我肯定要让你和我一起开心啊,反正不能说,记住没有?你若是说了,以后我再有什么秘密,我可不和你分享了。”
“我能去见你这师傅吗?”苏落问。
“可以啊,我也想让姐姐去见见师傅呢,姐姐现在得空不?”
苏落今儿原本是想去见一见黄宗和的。
之前黄宗和给陈珩做事,后来被箫誉收拾一次,又背着陈珩给他们做事,原本想要联手黄宗和坑陈珩一把,哪成想陈珩这么不禁活,就死了。
这黄宗和,总要处理的。
不过不急在这一时,苏落起身,“那现在过去?”
苏子慕乐道:“好呀好呀,现在过去,姐姐带一坛子姐姐酿的好酒好不好。”
苏落瞬间恍惚。
什么想要和姐姐一起开心,这分明是想要骗姐姐一坛子好酒!
苏落挑了一坛子白云醉,又从府里的小厨房装了一匣子今儿刚做出来的点心,路过陈五麻椒鸡的时候买了三只大鸡腿,跟着苏子慕登门他好师傅家里。
“师傅,师傅,我来孝顺您啦!”
师傅家住在城西。
一处有点小的院子,他们过去的时候,院门虚掩着,苏子慕一点不见外,一下马车推开院门就往里跑。
小竹子跟在后面,操不完的心,“你跑慢点,慢点!”
“师傅!”
苏子慕的师傅是个瞧上去四十多岁的汉子,可能因为习武的缘故,身材精悍,高大,但并不凸显威猛,很匀称。
面容算得上是英俊了。
老男人的那种帅气。
穿着一身玄色长袍,正在院中打拳,苏子慕猛地扑上来,他赶紧一收拳,气息才敛,苏子慕就一头冲过来抱了人家大腿。
奶呼呼的娃子长得白嫩又好看,一张小嘴巴巴巴的甜,“师傅,想我没有啊,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我就想你想的睡不着。”
小竹子默默的捂了脸。
苏落一进院子,就听到自己弟弟这不要脸的告白,顿时觉得臊得脸红。
师傅抬眼朝苏落看去。
苏落盈盈一福。
苏子慕拉了他师傅的手,“师傅,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姐姐,我今天带我姐姐过来见见师傅,我姐姐酿的酒可好喝了,师傅要是答应认我做徒弟,以后你免费喝天底下最好喝的酒!”
苏落:哈?
这意思是,人家还没答应认你做徒弟呢?
师傅哭笑不得揉了苏子慕脑袋一把,朝苏落抱拳,“王妃万安。”
苏落忙道:“师傅您客气了,子慕仰慕您的很,和我说了好多您厉害的事,王爷今儿不得空,我便先来冒昧拜访,叨扰您了。”
苏落说的客气。
这话意思也明白。
如果箫誉得空,今儿南淮王也是一同要来拜访的。
给足了师傅面子和尊重。
“咱们别傻站着呀,师傅,我姐姐买了你最爱吃的麻椒鸡腿,咱们坐下来喝酒聊天吧。”苏子慕反客为主,一副小人的样子,安排道:“就去您那张八仙桌上吃好不好。”
苏落打量着师傅的神色。
师傅对苏子慕的表情,无奈中透着宠溺,带着粗糙茧子的手捏他白嫩的脸蛋,笑的温和,“好。”
说完,朝苏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妃里面请,寒舍简陋,王妃不要嫌弃。”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师傅一身本事,在哪里都能夺目生辉,子慕能得师傅调教,是他的本事。”
苏落跟着苏子慕和师傅进屋。
正房就三间。
一间内室睡觉,一间堂屋会客,一间书房读书。
的确是简陋,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条,打扫的干干净净。
曾经在睡不着的夜里,苏落听箫誉给他讲故事,箫誉说,他小时候去过父亲的军营,军营里的条件真是艰苦,但怕吗是睡营帐,睡地面,将士们也能将自己的内务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行军被永远叠的规规矩矩。
不见一丁点邋遢。
箫誉说,这叫军纪。
反观现在京都京卫营的营中,那些京卫营的兵一个个都睡着木板床,铺着新棉被褥,可内务一团乱七八糟。
这样的兵,是打不了仗的。
不知为何,进了这师傅的堂屋,哪怕只扫到一眼内室的光景,苏落心中也不由的就想到两个字:军营。
“师傅从军?”既是苏子慕要拜人家为师,苏落自然是想要问的更清楚一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挑师傅不可大意。
招待苏落坐下,给苏落斟了茶,听到这话,师傅正要落座,动作一僵,脸上带了些许尴尬,“不瞒王妃,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苏落一愣,有些错愕的看向苏子慕。
苏子慕朝苏落笑道:“师傅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师傅学识渊博,那些学识他一点没忘的。”
苏落看了苏子慕一眼,搁下茶盏,朝师傅笑道:“师傅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士,姓何名何吗?”
对面的师傅,脸上挂着一抹自嘲。
他摇头。
“我是在山里被这俩小娃子救了的,救了我,他们就把我安顿到这里,不瞒王妃,我也才苏醒刚刚不过月余,从前的事,全都记不得了。
不记得自己名字,也不记得自己从哪来,但是我的口音,听着像是京都话。”
他脸上带着一股莫大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