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俩不是东西的儿子,这日子该怎么过?
答:把这俩儿子撵出去就好了。
长公主一手提溜一个,把一誉二誉全都推出了门。
“喝西北风去吧!”
咣当,将门一关。
转头对苏落说:“咱们吃,不给他俩吃了。”
苏落快笑死了。
俩人吃锅子多没意思,撵走了亲儿子,长公主将自己的亲亲婢女和苏落跟前的玉珠春杏叫来,几个女人围坐一桌。
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吃的可比阖家欢乐快乐多了。
酒到兴致处,春杏一脚踩在椅子上,指天说地叉腰瞪眼的给大家分享她最新找到的话本子《这个王爷不太行》。
到底喝到什么程度呢?
反正等苏落再睁眼的时候,她躺在长公主床榻的最里面,她脑袋旁边,是春杏的脚,春杏大腿上枕着长公主的头,长公主的腿搭在玉珠的腿上,玉珠整个人缩在床榻边儿上,长公主的婢女则在地上睡了半夜。
“箫一誉!你给我滚过来!”
萧济源一进屋,看到这么个场景,一步退出屋子,怒吼一声。
“把你媳妇带走!”
箫一誉探头朝屋里瞧了一眼,哼哼冷笑。
“我说呢我媳妇昨天晚上不回屋,合着被你媳妇强行拦住了!”
“怎么和你爹说话呢!”萧济源瞪眼。
箫一誉转头朝箫二誉道:“看,这就是成亲的烦恼!真是单身狗体会不到呢~”
箫二誉:......
为什么明明和我屁关系没有,最后达成伤害的却只有我。
外面萧济源箫一誉箫二誉茶水都喝完三壶了,里面长公主和苏落才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出来。
长公主笑道:“以后每个月咱们五个就这样吃一顿饭,我觉得我都年轻了,好像回到出嫁前。”
苏落笑眯眯点头,“我出嫁前可没有这么快乐。”
箫一誉和萧济源对视,然后箫一誉骄傲的一扬下颚:我媳妇说了,嫁给我才快活!
萧济源:......闭嘴!
箫二誉:......我爹和我哥眼睛怎么了?抽啥。
......
一家人欢欢乐乐(沙沙雕雕)吃完早饭,箫二誉一伸胳膊,“我今儿出去溜达。”
萧济源一搁筷子,“我今儿要去趟祁北。”
这是之前几天就定下来的。
箫一誉一搁筷子,“我今儿去一趟西城那户人家,昨儿平安挖出点东西。”
大家都看向苏落。
箫一誉一揽自己媳妇的腰,“我们落落当然一起去。”
苏子慕抱着自己的饭碗,转头朝长公主道:“没事,我陪着您呢,我永远都是您的小棉袄,小竹子是大棉裤。”
长公主:......
合着我就是带孩子的呗!
......
城西。
平安借口给这一片的居民住宅都加固房顶,检修院墙,免得再来一场大雪把房子压垮。
附近居民高兴的不行。
箫誉装模作样在附近几家人家检查了一下,最终去了那户老妪家里。
他一进去,这家的大哥便迎上前。
是个憨厚的汉子,四十多岁,宽厚的手上全都是厚重的茧子,手不干净,带着可能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垢,朝箫誉抱拳行礼。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要不是平安他们来检查,他们都不知道自家房顶快塌了,幸亏发现了,不然这冬天一家子怕得冻死。
平安在房顶上给修房顶,朝箫誉递了个眼色。
平安发现的东西就在院里的水缸底下。
箫誉朝那汉子道:“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
那汉子拘谨的道:“是,几个孩子在家里怕影响这些爷们修房顶,都让领出去了,王爷屋里坐,屋里草民收拾了的。”
箫誉笑着往里走,忽然指了旁边的水缸,“这是用来腌酱菜的?怎么没腌?今年你们碣石县好像不缺菜吧。”
汉子忙道:“对对,是腌酱菜的,本来我娘说要腌芥菜头,都准备好了,但是她突然说忘了怎么腌,怎么都想不起来,就没弄。”
苏落和箫誉相视了一眼。
腌菜,都能突然忘了怎么腌?
箫誉状似好奇,朝大缸那边走,“这缸就算是不腌芥菜头也能腌别的,我见又其他人家里腌了酸水芹,也挺好吃的,冬日里没有新鲜菜,水芹算是好的。”
汉子没想到这个王爷这么亲和,居然和他聊这些。
不都说这个王爷动辄杀人放火吗?
他心里的战战兢兢平和了许多。
“我娘吃不惯水芹,家里就没有腌水芹,以前家里都是腌些酱豆腐。”
“酱豆腐?”箫誉扬眉,“那是什么?豆腐也能腌?”
苏落站在旁边,脸色却白了白,她一把抓了箫誉的手。
手指那么凉。
箫誉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那汉子搓手,憨笑:“这是我娘听大户人家说的一个秘方,把吃不完的豆腐用酒糟了,就能腌制出豆腐,抹在馒头上饼上,特别好吃。
因着稀缺,我娘不许我们和别人说,这是王爷提起,王爷又给我们修了房顶,我......我就说了。”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
碣石县的物价降下来了。
并且平稳了。
而且他儿子之前一直干咳一直吃药,吃了三年的药都不管用,今年南淮王来了,药堂里的药方据说是做了调整,他儿子的病就吃了三副药就好了。
这种恩情,犹如给了他全家再生之恩。
他心里感激。
但是嘴笨,不会表达,再加上这位王爷说了,这些才是正常生活该过的样子,不必大家感恩戴德,他怕折寿。
所以他今儿才什么都没提。
只是这份感激揣在心里一直沉甸甸的,现在有机会,他肯定是愿意说的。
他都没和娘商量。
箫誉笑道:“那家里还有这样的腌豆腐吗?本王能尝尝不?”
汉子赶紧道:“有,有,王爷里面请。”
箫誉要过来是提前通知过的,这汉子家里也的的确确是收拾过,很干净。
甚至给苏落和箫誉拿来倒水的茶盏都是新买的。
他用一个小碟子装了腌豆腐。
两种。
一种是深红色的,散发着一股带着酒气的酱香味。
一种是绿色的,闻着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