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为了维护地球人类的尊严,许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说:“轩芸,那晚,你在东京见到的直升机坦克导弹之类,只是人类军队的常规武器,其实威力并不算很大。如果真有无法抵御的强大魔物过来,我们还是有杀手锏能对付它的!”
“请问公子,那是何物呢?”
“核武器!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一颗原子弹下去,顷刻之间,整座城市都会化作飞灰!吸血魔就是再强,在核武器面前,它也是死定了!”
朱佑香很赞同地说:“核子武器确实是威能惊人。不过,公子,要在东京这样的繁华城市中心投下一颗核武器,这种事,有可能做到吗?”
“这个嘛。。。”
许岩清楚,如果是战争时期,向敌国投核武器,这种事说不定还能做到;但在现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向自己国家的首都投下核武器,这几乎是不可能作出来的决策。
许岩含糊地说:“这个嘛,如果入侵的魔物太强大,常规武器已无法压制它了,为了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动用核武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如此——不过,如果核武器投掷下来,威力如此巨大,赤地千里,岂不是东京的千万市民都得给那魔物陪葬了?”
“这个。。。为了消灭魔物,有所牺牲,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朱佑香淡淡说:“如果是在吾朝大明那边,出现了强大妖孽的话,朝廷自然会调遣高阶的帝国武士和修真者前来镇压和应对。”
许岩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无论高阶帝国武士和修真者跟魔物战斗的结果如何,但总不可能像核武器一样顷刻间不分良莠地毁灭整个城市和居民来得更惨吧?
地球vs大明朝,好像又输一局了?
“这个。。。轩芸,人类的核武器还是有特定作用的。如果。。。如果来犯的天灾怪物数量太多,只怕我方的武士和修道真人也寡不敌众。这时候,如果有核武器的话。我们也不用派遣宝贵的兵马和修真士与他们厮杀了,一颗核弹下去。将妖物们干脆利索地消灭,那样岂不是更好?”
朱佑香笑笑:“倘若遭遇大规模天灾的话,吾朝也有应对法门的——在朝廷兵部和各修真门派内部都藏有镇山法阵,很多都有毁天绝地的威力。比如七玄门,他们有‘天罡北斗诛魔阵’,比如真武派,他们有‘真武截杀灭妖阵’,天台派则有“大小罗汉镇妖阵’。
哪怕是我们圣剑门。虽然不算修真界的顶尖门派,但我们也有‘天罗万剑诛魔阵’这样的群杀阵法。
吾当年曾亲眼看到师尊指挥弟子们演练,天罗万剑诛魔阵一旦发动,引动天地灵气化为雷击和闪电,满天的巨雷和闪电霹雳而下,要毁灭一两座像东京这种规模的城市,那是绰绰有余的。”
听朱佑香这么说,许岩惊得目瞪口呆——许岩对朱佑香也算了解了,这位妹子外表温柔随和,骨子里却甚是孤傲。她不是那种为撑面子而撒谎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实话。
许岩苦笑:在常规武器上。地球的飞机大炮坦克敌不过大明朝修士的飞剑和法宝;在终极的灭世武器上,人家同样也有各类大型毁灭法阵可以匹敌——难道自己还要拿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基因武器之类出来撑脸面吗?
许岩觉得,那还是算了吧。
因为生化武器研究出来,都是针对人类自己的,许岩没把握,这些专门研制出来对付人类自己的生化武器,用来对付魔物到底能不能发挥作用?有多少作用?
好吧,就算这些生化武器有用,但难道朱佑香在大明那边就找不出足以匹敌的对手吗?万一大明朝那边也有几个擅长用毒的修真门派——那是很有可能的。比如传说中的川中唐门或者云贵蛊虫降头之类,论起用毒的精妙奇诡。自己提这些岂不是要自取其辱?
这样的话,难道在军事领域。地球人类看来是要被大明帝国完爆了?
许岩脸上一红,他赶紧转移话题:“轩芸,我们地球人有很发达的医学理论和体系,我们已经攻克了很多以前的不治之症,现在,我们地球人类的寿命能达到*十岁了。。。”
朱佑香平静地说:“在吾大明朝,一般老百姓也能活到*十岁,若是修真中人的话,活到两三百岁,那应该更不成问题。”
许岩:“。。。。。。”
许岩在脑中急速地考虑着: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呢?啊,有了!我们人类最尖端的技术,号称科技之花的航天技术!
许岩干咳一声:“轩芸,你要知道,我们人类的航天科技很发达,我们发射的卫星已经飞上了太空,飞船已经登上了月球。。。”
朱佑香停住了脚步,她转向许岩,久久地注视许岩,然后,她笑了,笑容中带有一种雍容大度的戏谑,像是身家亿万全球首富不屑跟那些乡村暴发户计较一般——看到朱佑香那居高临下的笑容,许岩就在心里发虚了:莫非,自己又说错什么可笑的话了吗?
朱佑香环视四周,她没应答许岩的话题,却是淡淡说:“我们快到山顶了!”
这时候,许岩才发现,自己和朱佑香已来到树林的尽头了,已经接近山的顶峰了—路上的这番讨论虽然不是很愉快,但俩人这样你来我往地争论,却是可以分散注意力,让俩人一路不至于那么无聊。
俩人从树林里出来,顿觉视线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山势——日本的地形特色,很少高耸突兀的大山,日本的山川,地势都比较和缓。连绵不绝。群山环绕,山下有一个很大的湖泊,落日余晖下。整个湖泊都在散发着璀璨的金光。
许岩站在山头,他能感觉得到那湿润的水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散发着水气的清新气息。
他望向四周,山林葱郁,湖泊夕落,却是不见异样。
“轩芸,时空缝隙,在哪里呢?”
朱佑香摇头,她平静地说:“此地的魔气浓度太高了,吾的感应受到了阻碍。无法用灵觉来探询。别无他法,吾等只能凭借肉眼查探了。”
只能凭借肉眼来查探?
许岩的脸顿时苦成了黄瓜——搞错没有?周边方圆两里,这可不是平地上的两里地,这是完全陌生的荒野啊!
眼看着天色就要入黑了,要在这漆黑的深夜里,在这漆黑的山林间跋涉寻找那不知道什么模样的时空缝隙,这种事也太坑爹了吧?
天大地大,漫山遍野,又没个目标和方位,自己到底上哪去找啊?
仿佛猜出了许岩的心情。朱佑香肃然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找到这里,这便是上天属意吾等。天意必不让吾等无功而返!”
在许岩看来,朱佑香这种把什么事都交给天意的想法是很不靠谱的。但没办法,都到这里了,许岩也不好意思说“还是算了吧大家收工回去吧”——作为男子汉,他毕竟还要几分脸面的。
按照朱佑香的说法,魔气的浓度是在这座无名小山巅峰周边的两公里半径内最为浓烈,那就意味着,时空缝隙很有可能就出现在这区域内。
朱佑香建议:二人以山顶为中心,绕着圈子盘旋寻找。看看周围有什么异状古怪的东西。
许岩觉得这个法子就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但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朱佑香的这法子虽然笨,但也只能这样了。
天色渐渐入黑了。最后一缕落日的余晖洒在树林的上空,林中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
许岩在山林间跋涉着,他举着手上的电筒,照着前方的道路——白天时候观察还不显得十分明显,但在晚上的时候,黑暗中,整片树林都呈现异样的妖异。
在电筒光照下,树木都一棵棵变得扭曲歪扭起来,树干上散布着异样的肿瘤,显得十分恶心。
尽管许岩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修道者了,但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还是感觉一阵心悸——在漆黑的深夜里,在这样的树林中跋涉寻找,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俩人在漆黑的山林中转悠了四个多小时,却是始终不见什么异常。最后,还是许岩坚持不住了,他说道:“轩芸,天色太黑了,我们都看不清路了,我们先下山吧——反正林中祥家就在山脚下,来回一趟要不了多少时间。等天亮了,视野好了,我们才比较好找。”
黑暗中,过了好一阵,许岩才听到朱佑香幽幽地叹了口气:“就如公子所言吧。”
终于能下山了,许岩暗暗欢喜,但偏偏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许岩的左脚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空,他微微一惊,右脚赶紧用力想趟过去。但倒霉的时候,这时候,他的右脚又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或者是树根,或者是野草,于是,倒霉的许岩就失去了平衡,他摇晃了一下,“哎呀哎呀”地怪叫一声,摔倒了!
放在平时,以朱佑香反应之神速,她绝对能在许岩摔倒之前把他给扶稳的,但今晚,朱佑香满腹心事,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结果,等她回过神时候,许岩已经“咕咚咕咚”地沿着山道滚下去了。
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山道上摔下去,那后果可是可大可小的,朱佑香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她叫道:“许公子,你在哪里了?你没事吧?”
过了一阵,朱佑香才听到许岩的回应:“我没事。。。哎哟,疼死我了。。。”
听到许岩的叫声,朱佑香松口气——只要许岩还是清醒的,那就好,这说明他的头部没事。至于其他地方的受伤,朱佑香倒是不担心了——只是皮肉伤而已,哪怕是骨折都无妨,一颗疗伤丹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公子,你躺着别动,我这就下去来救你了。”
沿着许岩摔倒的方向,朱佑香快速地向下攀爬着,很快找到了许岩——许岩躺在一个低矮的沟壑里,在他身下是一片茂密的野草。朱佑香过来的时候,许岩坐在地上,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小声地哼哼着。
“许公子,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了吗?腿骨折了吗?”
许岩“呼呼”地呼着冷气,看到朱佑香下来,他勉强地笑笑:“这倒没什么,就是膝盖好像被石头撞了。。。疼得厉害!搞不好是骨头裂了!对不起,都怪我自己不当心吧。”
“公子,吃了这个。”朱佑香递过来一颗丹药,许岩接过,毫不犹豫地吞下肚子吃了,他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肚子里升起,游走全身。热流涌到之处,自己的腿上的伤痛立即减轻,很快消失了——他摸着刚刚的疼处,已经是毫无异常了。
许岩知道,这是朱佑香的疗伤药,效果十分神奇。
许岩有点愧疚,他知道,朱佑香带来的疗伤药十分宝贵,用一颗少一颗的。他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自己不当心,害得你又浪费一颗灵药在我身上了。”他正待爬起身,却是忽然愣住了:“咦,这是什么东西?”
在沟壑的前方,自己身前十几米开外,木丛的中间,隐隐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白光。那光芒十分微弱,亮度就跟林间飞舞的萤火虫差不多,倘若不是这里的环境漆黑一片,许岩纵使看到了也会错过的。
“轩芸,你看,那是什么?”
循着许岩的指印,朱佑香循声望去,她顿时也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有亮光?”
俩人对视一眼,黑暗中,都看到对方的眼睛在灼灼地发着亮光:在这已经被魔气深深侵蚀的漆黑森林里,动物都已经统统逃离了,不可能再出现萤火虫这种生物。
现在出现的亮光,只可能是因时空缝隙而造成的异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