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饭子溜下梯子,他伏在墙上痛哭着。
我走到五饭子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五饭子,那只狗很勇敢,它死得很壮烈,我们应该给它点个赞!”
五饭子的肩膀抖了抖,转过身,照着我的胸脯捶了一拳头,生气地吼叫道:“是你害死了它!你是凶手!”
“怎么能怪我呢?”我不服气地说。
“当然要怪你啦,就是你没有及时关大门,让大黄狗跑了出去。”五饭子愤怒地说。
我辩解道:“它…它自己要跑出去的,我…我又没让它出去。”
“你要是及时关上大门,它就是想跑出去,也跑不出去嘛。”五饭子叫嚷道。
三花子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他问:“五饭子,你哭个啥?”
我把一只大黄狗跑出门,惨烈被咬死的经过说了一遍。
三花子撇撇嘴,责怪道:“武老弟呀,这事儿当然要怪你啦,试想:你要是机灵一点,早点把大门关上,大黄狗就跑不出去了嘛。唉!你一来,就让我们道观损兵折将,看来,你很不吉利呀。”
三花子显然是想继续挑拨我和五饭子的关系,把大黄狗之死的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我生气地说:“大门口这么危急,你跑到哪儿去了?”
三花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到哪儿去了,我干了什么,犯得上你管吗?你别忘了,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你离开道观吧!”五饭子愤怒地说。
我吃了一惊,问:“你…你让我现在出去喂狼?”
五饭子沉下脸,说:“你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道观。”
我嘻嘻一笑,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向主持辞行,告诉他,你要赶我走。”
三花子冷笑着说:“你想告五饭子的刁状呀,你认为这样会让五饭子害怕吗?你想错了,五饭子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我看得出来,三花子巴不得我去向主持告状,这样,我和五饭子就成了冤家对头。
我笑了笑,说:“算了,我不向主持辞行了,天一亮我就离开道观。”
五饭子一时生气,让我离开道观,但他一下子就领悟到自己做错了。
“武哥,我刚才一时生气,让你离开道观,现在我收回那句话。”
五饭子就是一个直『性』子,心里咋想,嘴上就咋说。
我嘻嘻一笑,搂住五饭子,诚恳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只是一时气愤,我完全理解你。说实话,我也知道大黄狗的死,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大黄狗会勇敢地窜了出去。五饭子,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我原谅你了。”五饭子说。
“谢谢,谢谢你。”
三花子见我和五饭子互相谅解了,他不悦地说:“你俩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搞的什么名堂。”
大门口的群狼还在嚎叫着。
两个猎人包扎完伤口,从主持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迎上去,问:“你俩遇到群狼了?”
一个猎人说:“今天下午我俩打完猎,正准备回道观来,突然发现了一头野猪。我俩一商量,决定把这头野猪打了,好卖点钱。现在野猪挺值钱的。没想到这头野猪很狡猾,我俩连开了好几枪,都被它避开了。这么一来,耽误了不少时间。离道观还有二里地时,碰到了第一群狼,紧接着,又来了第二群狼。唉!今天的运气太差了。”
另一个猎人说:“这两群狼也太狡猾,总是出其不意地向我们进攻,这不,我俩都被咬了。好在咬得不厉害,不然就麻烦了。”
我庆幸地说:“能平安回来就好。”
俩猎人一听有一只大黄狗被狼咬死了,气愤地说:“得让这两群狼尝尝猎人的厉害。”
说着,俩猎人就爬到院墙上,拿枪向狼『射』击。
随着“啪啪”的枪声,狼的嚎叫声越来越高吭。
我也爬上院墙,一看,院墙下躺满了死狼。
我担心地问:“这些狼不会记仇吧,假若真记了仇,那就麻烦了,也许大白天就会『骚』扰道观。”
一个猎人回答:“有些狼会记仇的,不管怎么说,今晚我们打死了这么多狼,它们肯定会『骚』扰道观。看来,这一阵子你们得注意点了。”
五饭子也爬上了院墙,他见一只只狼倒在猎人的枪口下,兴奋地叫嚷着:“打得好。”
我担心地对五饭子说:“今天下午我去挑水时,碰到过一只孤狼。弄不好明天会碰上一群狼的。”
五饭子说:“明天咱俩去挑水浇菜时,把剩下的九条狗全带上,另外,狗闻得出群狼的气息,会提前告诉我的。”
两个猎人说:“明天你俩去挑水时,我们跟着去,好歹能对付一阵子,狼还是怕枪的。”
狼群丢下三十几具尸体撤退了。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我望着宁静的森林,说:“也许这些狼并没有走远,它们还等着我们走出大门呢。”
一位猎人说:“肯定没走远,就在附近潜伏着,假若咱们一走出大门,这些狼就会蜂拥而上。”
我早就从书上看到过,狼是最狡猾的动物。
今晚,我们得罪了这些狼,也许,这些狼明天就会来报复我们。
想到这里,一股凉气从脚底涌上来,一直渗透到我的心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五饭子就对我说:“师傅说了,今天,他一个人在道观里留守,让我们都去挑水浇菜。师傅说:人去得多一点,狼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担心地说:“让主持一个人留在道观里,有点太危险了吧。”
五饭子说:“我们一走,师傅会关紧道观的大门,这样,就算是狼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五饭子带上八条狗,给师傅留下一条,好有个伴。万一遇到什么情况,这只大黄狗还能通风报信。
我、五饭子、三花子和两位猎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菜地。
今天带来了两副水桶。
三花子说:“老弟和五饭子挑水,俩位猎人随身保护,我一个人留在菜地就行了。”
我嘻笑着问:“你一个人在菜地里,万一狼来了,你咋办?”
三花子指着菜地旁的一棵大树说:“你看见没有,那儿有一个保护神呢,假若狼来了,我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了。”
“你…你会爬树?”我有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