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你先别进来。”
电话里，林桂花声音很着急。
“嗯？”
方凡一怔，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对方是催着他快点进来，“嫂子，怎么了？”
“你听我说。”
林桂花道，“刚才我婆婆打电话说过来了，所以……”
“哦，是这样啊。”
方凡苦笑一声，“那行呗，嫂子。”
他看了看洗过澡的自己，身上还涂了点润肤地，敢情是浪费了，“那还是找机会吧。”
“嗯。”
林桂花点头，“傻蛋，不好意思啊，我……”
她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我婆婆要回来的。”
“嗯，没事。”
方凡笑了笑，他也知道林桂花的婆婆那个人，平时都不在村里，而是在外地打工。
“那我就先走了。”
旋即他撂下电话，转身离开。
当他刚走一会儿，一辆出租停在门口，接着……徐平的母亲缓缓下来。
“怎么出去，又回来了？”
见儿子刚出去不到十分钟，又跑回来了，方母纳闷道。
“妈，我就是在村里瞎转悠了一会儿。”
方凡讪笑一声。
他自然不能跟母亲说去林桂花那儿。
“哦，行。”
方母也没多想，起身把剥好的豌豆倒在盆子里，“儿子，你去休息一下。”
“行。”
方凡钻到房子，他现在也没啥事儿，就等明天的学校开幕式。
明天还要剪彩。
不过一想到明天剪彩，方凡就有点头疼。
次日上午。
十点。
慈母村小学开幕式举行。
这个点儿，已经来了很多人。
不仅村里人，就连附近，包括县城那边都有人来了。
毕竟，这个学校跟其他农村的学校不一样。
这可是作为村民的方凡自己掏钱建造的。
而且论规格，设施，甚至堪比县城的学校。
所以，吸引了很多外村的人。
另外，镇上，包括县城的教育部门的人也都来了。
此时。
鞭炮喧天！
“小凡，我来介绍一下。”
方凡刚到了现场，便被村长拉着来到县城教育局的领导跟前，“这是高主任。”
“嗯，高主任。”方凡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就这种态度？”
高主任还没吭声，倒是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盯着方凡。
闻言，方凡眉头一皱，看了看对方，他有点想笑。
妈的。
什么叫我就这种态度？
你他么还想让我什么态度？
我还给你跪着不成？
“我这个态度怎么了？”方凡忍着心头的怒火，毕竟今天是好日子，也是村民期盼的日子。
他不想给惹麻烦。
“小伙子。”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看着高主任，“其他人见了领导，都是点头哈腰的，你这态度不端正啊。”
“那是他们。”
方凡看着眼前这个官威有点牛皮的主任，然后又盯着旁边的舔狗手下。
他其实压根就瞧不上这帮人。
妈的。
管理教育拉垮的不行。
平时就喜欢摆架子！
更重要的是，当初村里学校因为太破旧，而坍塌，村长跑了几十趟的教育局。
想要申请一点经费下来。
把村小学搞起来。
结果上边的人，死活不给拨。
总是以经费紧张为由。
后来，他们才知道，县城教育部门为了迎接上边领导去县一中的检查。
直接拨了几百万把一中的厕所给重新弄了一下。
理由就是……担心领导上厕所体验不是很好。
当时，这事儿引起了县城众多百姓的愤怒。
妈的。
有那几百万，不搞基层教育。
专门搞那些玩意儿。
领导进厕所又不是去吃饭。
还担心体验不好。
从那以后，方凡就对这帮人厌恶至极。
一帮迂腐！
所以，这次搞学校，村长本来还寻思着找上边领导看能不能拨点经费！
他直接拒绝。
他就担心，上边给拨了几万块，然后隔三岔五地跑来指手画脚。
完事儿，还得在村里吃喝。
这几万块，恐怕都不够这帮人嚯嚯的。
因此，想让他方凡要好脾气，点头哈腰？
去他娘的！
“领导，不好意思，我们小凡可能疏忽了。”
村长站在一旁，有点为难，他生怕今天这事儿搞砸了，当即冲着领导赔笑道，“这样，我给领导道歉。”
旋即他急忙弯腰。
“叔！”
方凡一把制止村长，“你凭啥要给道歉？”
“小凡，看在叔的面子上，这事儿就别计较了。”
村长生怕领导生气，急忙凑到方凡跟前，“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不？”
这时候，村里其他几个村干部，也纷纷劝方凡。
方凡心里微微叹口气。
心情有点复杂。
也有点悲哀。
这帮人之所以牛皮哄哄，就是让村长他们给惯出来的。
不过村长都这么说了。
而且来了这么多人，他也懒得计较了。
“几位领导，我老丁代替小凡给各位赔罪。”村长弯腰道。
“叔，你……”方凡一听这话，瞬间有点恼火。
什么叫代替我赔罪？
我他么何罪之有？
“别说了。”
村长闻言，急忙冲着方凡道。
方凡要说出去的话，只能咽了回去，他也懒得搭理对方，转身要走。
“站住。”
忽然，高主任旁边的手下喊了一声。
“有事儿？”
方凡回头，有点不悦地盯着对方。
“你叫方凡是不？我们领导让你走了吗？”
男子背着手，牛皮哄哄地走到跟前，盯着他，冷笑一声，“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服气。”
“别得寸进尺。”
方凡怒火唰地窜了出来！
妈的。
若是平时。
他早都一巴掌过去了，但现在，他还是忍着怒火，死死盯着对方。
“小子，你说谁得寸进尺，我看你这觉悟太差了。”
男子也明显有点恼火，“既然这样，身为教育部门的人的我，今天好好给你上上课。”
说着他一把拽住方凡的胳膊，准备教育一番。
“松开。”
方凡面色一沉，怒火已经到达了沸点！
但男子还是死死地拽住方凡胳膊。
嘭！
方凡反手直接甩开。
男子没站稳，一下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小子，你他么敢动手。”
男子趴在地上，怒喝一声，作为县城教育部门的小领导。
之前他去县城下属的村子，哪个村民不把他当领导供着。
而现在，他竟然被方凡给甩得坐在地上。
他的颜面何在！
领导威严何在！
旋即他爬起来，冲向了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