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卫国一抖手,粉末便散落到地上,尘归尘,土归土。
与此同时,一股十分舒爽的感觉,顺着李卫国的手臂,涌入体内。
就好像吃了一枚人参果似的,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腾。
李卫国握了下拳头,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白光,比以前浓郁了几分。
最令他兴奋的是,终于找到增强能力的途径,这件事,可把他憋了好长时间。
吸收玉石吗?
看来应该不会错了,虽然在林子里发现老山参的时候,也能感受到类似的波动,但是并不能吸收进身体里面。
但是刚才那块玉石吊坠,却实实在在叫他给吃掉了。
吃了,不好,这是人家知青的宝贝,我怎么给吞了?
在兴奋过后,李卫国这才醒过神,看着手里只剩下一截红线,他的脸上也露出苦笑:吴小玉真变成了无小玉,这下好了,怎么跟吴小玉交代呢?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看来只能以后再想办法补偿。
虽然玉石很名贵,但是李卫国有这个信心。
平复一下心情,李卫国这才走出苞米地,告诉吴小玉,吊坠没找到。
吴小玉也好生失望,她四下望望,记住这个位置,等以后再来慢慢寻找,现在她只想早点离开。
李卫国刚要搀着姑娘回村,却发现吴小玉手里已经找了个木头棍子拄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还是个要强的。
李卫国微微摇摇头,慢慢跟在后边。
还好离村子已经不远,不大一会就来到知青点。
知青点就坐落在队部院里,这里也是大馒头屯唯一的一处砖瓦结构的房屋。
就是这房子有点年月了,还是当年那位王大馒头的宅院,后来变成生产队的队部。
生产队位于路南,斑驳的后墙上,用白灰刷着标语:农业学大寨。
坐北朝南的十几间正房,两侧是仓库和牲口棚,前后的空地都做了场院。
知青点有男女两个宿舍,中间还有一个小食堂,是知青起伙做饭的地方。
李卫国也没啥忌讳,跟着吴小玉,进了女知青的宿舍。
门口写着一副标语,就跟对联似的,贴在门两边:广阔天地炼红心,扎根农村干革命。
进到屋里,墙上糊着报纸,地是土地,南北各有一铺大炕。
这个时代住房紧张,就算是公社和县里,也经常能看到,一个三间房,东西屋住两户人家的。
再紧张一些的,尤其是刚成家的年轻人,也有住南北炕的。
就是一间屋子,南炕住一家,北炕住一家。
晚上睡觉,把炕沿上边的幔帐一拉,各睡各的。
当然了,幔帐能阻挡视线,声音还是挡不住的。
炕里整整齐齐,摆放着豆腐块一般的行李。
大炕占据了屋子里三分之二的面积,只剩下中间是空地,靠边放着两个老旧的木头柜子,上边摆放着牙缸木梳和镜子之类简单的生活用具。
这柜子,据说还是当年那位地主大馒头家里的呢。
“李卫国同志来了,啊,小玉,你这是咋了?”王燕和李卫国打了个招呼,这才发现吴小玉狼狈的模样。
“王点长,是这么回事。”李卫国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气得王燕瞪大眼睛,用手使劲一拢短发:“欺负咱们知青可不行,找队长去,把赵大江抓起来押到公社,严肃处理!”
其他知青也都十分气愤,一边安慰吴小玉,一边咒骂赵大江这个畜生。
“还好我发现得及时,没有叫坏人得逞。”
李卫国这还真不是往自己身上揽功,这事必须说清楚,不然要是传出去,对吴小玉影响不好。
“那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狗东西。”王燕性子泼辣,就要去叫那些男知青,去抓赵大江。
正这个时候,就听外面吵吵把火的,随后赵大江的声音就传进来:“李卫国,你个狗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在知青点外面,赵大江领着几个本家弟兄,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地上,后脑海传来一阵阵痛楚,用手一摸,肿了一个大包,还一手血。
好事没办成,还挨了一顿毒打,赵大江如何能忍?于是回村纠集不少人,来找李卫国算账。
有人看到李卫国来知青点这边,所以赵大江也就杀奔过来。
正好这会儿社员都下工了,不少人也都跟来瞧热闹,呼呼啦啦的,好大一群人。
王燕可不怕事,几步冲到门外,用手一指:“赵大江,我们正要找你算账呢,你把吴小玉拽进苞米地里要欺负她,还好被李卫国发现,这才没有得逞,你这是犯法,咱们现在就去公社!”
赵大江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于是也不甘示弱:“王燕,你不要颠倒黑白,是李卫国和女知青在苞米地里搞破鞋,被我发现,还打击报复,你看我这脑袋,差点开瓢。”
赵大江用手摸摸后脑,立刻疼得龇牙咧嘴:“我们这就把这对狗男女送公社去,开公审大会,谁敢拦着,就一起抓!”
“你胡说!”吴小玉气得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
李卫国倒是不着急出头,静静地看着赵大江表演。
围观的村民也议论纷纷,赵广定抱着膀子:“我说赵大连长,你这搞破鞋说滴肯定不对,人家女知青都是黄花大闺女嘛。”
村民一阵哄笑,都觉得赵大江的话,有点不靠谱。
都是一个屯的,谁不知道谁呀,最能搞破鞋的,是你赵大江才对,还好意思说别人?
赵大江一瞧赵广定这种懒汉都敢站出来嘚瑟,顿时气往上撞:“赵光腚,我看你是不想申请救济啦?”
一轮明月赵光腚被捏到软肋,立刻蔫了,连忙往人群里边缩了缩,可是又有点不甘心,嘴里嚷了一句:“咱要是有钱了,也找个女知青当媳妇了。”
周围的村民笑得更厉害: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还愣着干嘛,捆人!”
赵大江则是恶狠狠地一挥手,那几个楞头虎眼的民兵,立刻往上冲。
这时候,李金梅也闻讯跑来,挡在弟弟身前:“你们凭啥抓人,赵大江,现在都已经拨乱反正,你还想像原来那样颠倒黑白,休想!”
就连李小梅,都张着小胳膊,扯着小嗓子,凶巴巴地喊:“不许抓我三哥,我咬你!”
看着小当家龇牙咧嘴地摆出凶相,李卫国把她抱在怀里,这种被亲人呵护的感觉,叫他心里无比温暖。
他贴贴小妹的小脸,然后朝赵大江一指:“是你在小破庙那,要对人家女知青用强,被我发现,你就来反咬一口,咱们上公社好好理论理论。”
李卫国早就想好了,这事必须闹大,叫赵大江无法收场。
村民继续议论,这个赵大江,平时就跟发情的公牛似的,总喜欢围着那些老娘们屁股后面转悠,没准还真能干出这事来。
“赵大连长啊,你这事就干得有点不地道,你自个有老婆,咋还干这事?你看俺这老光棍子,都没这花花肠子。”赵广定又忍不住开始搭腔。
懒汉牢骚怪话还挺多,自然引来大伙一阵嘲笑。
“赵广定,你再捣乱,连你一起抓!”
事已至此,赵大江只能硬撑到底,他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把李卫国和那名女知青绑了去公社,然后再叫自己当公社干部的亲戚帮忙,肯定能给李卫国治个罪。
于是赵大江朝身后的几名兄弟一挥手,赵大虎和几个民兵,便如狼似虎一般,向李卫国冲去。
双方的实力差得有点悬殊,赵大江一方,全是壮汉,李卫国这边,除了自家姐妹,就是女知青,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嘿嘿,国子在县城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收拾十多个小流氓,这下有好戏看喽。”
赵广定继续抱着膀子,乐呵呵地看戏,显然对李卫国的战斗力很有信心。
他天生一张破车嘴,在县里的经历,早就在屯子里讲了好些遍。
要是放在以前,大伙都不带信的,不过这回赵广定有证据啊,绿军帽,还有皮鞋呢。
赵大虎等人也想起来这茬,立刻收住脚步,不敢上前,有点虎头蛇尾。
李卫国淡定地望着他们,鄙夷的目光,令赵大虎等人脸上都热辣辣的。
这时候,王燕也据理力争:“这事还没有定论,你们就想胡乱抓人,要抓的话,连赵大江一起抓。”
“对,这话有道理,要捆人就都捆上。”
村民纷纷出言支持,赵大江这一派平时在村里欺男霸女的,不得人心。
以前大伙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李卫国出头和赵大江顶牛,也算代表了群众的意愿。
而且前几天,公社主任和县长都在李卫国家里吃饭,叫村民感受到,李卫国有和赵大江叫板的资格。
听到村民的谈论,赵大江更是恼羞成怒,他在村里豪横惯了,村民们还是第一次公然造反,这叫他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受到挑衅。
赵大江恶狠狠地望着李卫国,弄死对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