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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郁时第二天离开时,江橙还在熟睡中。
昨天睡了午觉,吃过晚饭后,精力充沛的两人,又在一楼大厅跳了半晚上舞才回房睡觉。
回了卧室,江橙一反常态积极主动了一次,倒让傅郁时颇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于是便闹得有些凶了。
“太太醒了,让她记得吃早饭!……这两天特别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如果要出门,让孙忠送她去!”
傅郁时已经走出大厅门口,突然折回来朝忠嫂交代几句。
太太?
忠嫂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是,先生!”
傅郁时没想到的是,在他返回来与忠嫂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道倩影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暗影里看着楼下的一切,当然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当江橙亲耳听到傅郁时公开在家里称呼自己为“太太”时,她心里的冲击力有多大。
江橙记得昨晚睡觉前,傅郁时轻抚她汗湿的额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等我回来,我们去把证领了!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了!”
洗漱好从楼上下来,江橙手里顺便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太太一会儿还要出门吗?”
忠嫂见江橙下楼时一身正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子,便好奇问道。
江橙似乎想到什么,怔愣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江橙饭后拒绝了孙忠说要送自己的要求。
因为是傅郁时临走前特意交代的,所以孙忠面露难色。
“没关系!我只是送个文件,回趟学校,让你开车送我不合适!”
傅郁时地库里的汽车,动辄上百上千万,都是全球限量版。
江橙一个普通大学生被看到从豪车上下来,指不定会遭人如何腹诽。
因此当江橙说起“不合适”三个字时,孙忠便没有再说什么。
江橙是上午九点钟离开的御景园,从御景园出来打车到达世贸街。
她到达世贸街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在里面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上午十点半左右,江橙从小公寓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行李包,还是来时的打扮,只是将刚刚回来时散落的齐肩长发扎了起来。
离开世贸街,江橙坐上出租车,在林城转了大半圈才在她要去的地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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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钟,傅郁时开会的小型厂房门被打开,韩放神色慌乱走进来。
于此同时,某一个社交软件,以一秒不到的速度,将一封自我剖白的新闻稿发送到林城日报社社交平台上,一时间林城新闻圈瞬间炸开了锅!
“傅总!江……江小姐刚刚在林城城北分局自首,承认十年前是自己失手杀死了尹治华,也就是江松的前夫,这么多年让母为自己受过,她于心不忍,所以自首,说是要为自己犯下的事情承担后果!”
韩放的话在傅郁时耳边复述完长达一分钟之久,傅郁时才从林林总总的语言碎片中回过神来。
伴随身后嘀哩当啷被带翻的桌椅板凳,傅郁时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了慌乱。
“申请专机,要快!”
傅郁时大步走出会议室,朝韩放说道。
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一丝慌乱。
“好!……”韩放几乎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傅郁时的步伐。
“傅总!快看!”
韩放的话让傅郁时脚步一顿,墨黑的眸色阴沉的可怕,盯视过来的目光让韩放不寒而栗!
“江……江小姐写给媒体的公开信!”
韩放将手机推送的新闻递到傅郁时面前。
傅郁时握着手机的大手微微收紧,墨黑的眸色也在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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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橙!
十四年前回林城时,我叫苗苗!
这个名字是独自将我养大的母亲江松女士给我取的,从字面上来理解,她希望我如清翠的禾苗般茁壮而健康的成长!
可惜,我令她失望了!
从我记事那年开始,便呆在一个封闭且破烂不堪的草屋里。
其他同龄的孩子都抗拒跟我一起玩。
他们私下里说我是“野孩子”,后来时间长了,他们还会公然在我面前叫我是“野种”!
因为我没有爸爸!
那段时间是我童年时期的恶梦!
没有玩伴,还要被同龄孩子言语“欺辱”。
所以等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在学校的日子成了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我不在乎家里穷得半年吃不到一次肉,也不在乎妈妈拿穿旧的衣服给我改小了穿,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我的爸爸是谁?我从来不敢问妈妈,我怕让她伤心难过,害怕妈妈认为我会离开她。
我又不得不去上学,因为我每次找各种理由躲避上学时,从妈妈眼里看到的绝望如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剜割着我的心脏!
一年冬天,妈妈生病了,高烧不退,家里准备卖煤的钱都买了草药。
大雪天屋里冷得都结了冰,妈妈盖着几层棉被都在发抖。
我去后山捡柴时迷了路,差点被冻死在山上,后来还是村长带着几个人把我从山上找了回来。
后来我听说,那天是妈妈拖着病体一家一户去找的人。
从那以后,我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再也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眼光和嘲讽。
因为条件有限,我到了十四岁那年才刚刚读完小学。
妈妈为了让我有更好的学习环境,第一次跟我提起了她的家。
原来只存在于书本上的“外公、外婆”是真实的存在!
如果说同龄孩子的嘲讽是我童年的恶梦,那那个叫尹治华的男人便是妈妈在西北十四年里每天的恶梦!
别人告诉我,那是妈妈以前的丈夫。
但不是我的爸爸!
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家里的“债主”。
为了掩盖妈妈的另一重身份,为了借着他的姓氏让我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
妈妈从跨入西北这个封闭的小山村起便再没有出去过!
就在妈妈决心要带我回“外婆”家那个晚上。
尹治华又找上了门。
他试图用“欺辱”的方式来留住妈妈一辈子。
那晚隔着门板,妈妈痛苦的嘶喊声,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也不后悔,拿起木棍朝他头上用力敲击的每一下!
我恨他!
更恨我自己的软弱,将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丢在了黑暗里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