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没有人发现圆法寺僧人的秘密。从大混乱时代结束,诛灭以圆法寺新任掌门身份公开建寺直到现在,其门下弟子前前后后在这里杀死了上百个女人。
对于男女之间的生理满足行为,男人都不喜欢戴套,觉得那跟穿了袜子洗脚没什么区别。被掳来的女人不可避免怀孕了。这对她们来说意味着死亡。只要孕期超过三个月,膨胀的腹部越来越明显,僧人们就会把孕妇杀死,带到山上的僻静位置,挖坑填埋。
电视电影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探勇警,其实都是美化过的角色。地球表面积是如此的广袤,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某个阴暗角落里有人被杀,尸体被埋。毕竟房地产商不可能跑到荒山野岭搞开发,只要时间久了,树木长高,长大,谁会知道盘根错节的下面,竟然是一具具无主冤魂在提供养料?
大部分女人在圆法寺里只能呆上一年,甚至几个月。那个活了六年的女人算是一个奇迹。谢浩然知道这个秘密,同样是来自对掌门诛灭的搜魂。
诛灭从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女人有些特别。暗中观察了几次,发现这女人真是狠得下心肠————她用在筷子捆绑勺子,这是所有被囚禁女人能够拥有的餐具。每次被寺里僧人强迫做过那种事情后,她都会趁着夜深人静,蹲下去,把加长的铁勺从双腿中间塞进去,使劲儿地挖。
整个过程她一直在流血,却死死咬住牙齿,一声不吭,也没有惊动同屋的其他女人。
没有几个人能忍受那种痛苦,即便是心肠冷硬的诛灭,也对此觉得悚然。诛灭为此专门下了一道命令:除非那个女人怀孕,而且腹部膨胀迹象明显,否则门下僧众谁也不能杀她。
修士修炼,讲究的是心性。诛灭想与这个女人进行对比,看看究竟是自己的向道之心坚定?还是她的求生欲望更加深重?
谢浩然不想暴露自己。他没有下重手,直接把房间里的女人打晕,一小时内,她们就会醒来。门开着,旁边还有电话,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就是返程。
……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谢浩然回到了昭明。
还是李铭开车,赵轩庭坐在后座上闲聊。回家的路总是要比去的时候更短,这是飞扬的心情,以及对未来的展望。
今天是星期六,谢浩然要后天才回学校报到。李铭把“依维柯”旅行车停在公园道六号的小区入口,谢浩然下车,挥手告别。
分别话语很普通,没有什么讲究。
“哇,小谢你竟然住在这种地方,看来你的身家比我想象中丰厚多了。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我把你的名字加入考察报告了。你那份分析文件写得很不错,我在你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部分,下周直接报到省里。你有我电话,有事情就打给我。”
“有空就来农科院,我请客。”
赵轩庭很健谈,李铭给人的感觉也很随和。总之,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旅行。
看着“依维柯”消失在远处,谢浩然这才收起脸上微笑,转身走进小区大门。
何洪涛上次把别墅交给他的时候,里面就配好了家具。只是谢浩然觉得这里距离学校很远,不太方便。毕竟是自己名下的产业,总要有人帮着打理才行。
道路两边种着冬樱花和垂丝海棠,被园丁精心修剪过的灌木带颜色靓丽。走进园区第五条通道,远远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五十五号别墅门口。
贺明明搭乘早班飞机提前抵达昭明。两个人约定这个时候在别墅门口会合。
赵轩庭与李铭毕竟是外人,关于贺家,还有雷极门的事情,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贺明明穿着一身标准的黑色职业装,高挑的身材使裙子看上去更短了。高挺的胸部有些夸张,甚至可以说是过分丰满。纤细修长的双腿在黑色丝袜包裹下显得尤为性感。妆容很淡,盘曲的长发拢在脑后。她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显出端庄优雅的气质。
贺家的庶族,是谢浩然手上可以操控的一张王牌。有了清凉山上长满灵花异草的宝洞,他炼制出数量惊人的锻体丹。从严格的修炼角度来看,一味使用丹药并不可取,即便是谢浩然自己,也没有服用灵妙丹进行突破。但雷极门改天换地,需要大量有实力的修士驻守。他只能以丹药尽快“催熟”贺家庶族,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些曾经饱受痛苦折磨,如今彻底解脱的人群当中,尽快出现实力高强的凝丹修士。
贺明明综合能力优秀,也是谢浩然看好的心腹。贺家在昭明有产业,很多事情都需要得力手下打理。公园道六号的这间别墅谢浩然暂时用不上,今天把贺明明约过来,就是把钥匙交给她。
别墅门口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正与贺明明交谈。
由远及近,双方谈话内容谢浩然听得越来越清楚。
“我家就在隔壁,进来坐坐吧!”
“怎么你没带钥匙?”
“我上星期刚买下这间别墅,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车就在外面,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
那男人身材高大,四十来岁的样子。胳膊上的肌肉扎实,厚厚胸肌显然是常年锻炼的结果。白色汗衫领口敞开,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男式短裤。他很健谈,不停挥舞双手,做出蕴意丰富的肢体动作。有好几次,胳膊总是若有若无从贺明明后背上擦过,手掌也不断做出从空中搂抱的样子。要不是贺明明迈着精巧的步伐不动声色避开,说不定就会被他严严实实搂在怀里。
谢浩然快步走过去,脚步声很重,贺明明转头看见,连忙迎了上去。
看着站在对面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谢浩然笑了笑,问:“你朋友?”
贺明明成熟妖媚的脸上浮起优雅笑容:“是你的邻居。刚聊了几句,听说是上个星期搬来的。”
那男人很有些自来熟,双脚分开,双手叉着腰,给人以高大沉稳的感觉。他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谢浩然,随即松开,带着笑意问贺明明:“这是你弟弟?”
贺明明的粉色嘴唇轻轻张开,侧身朝着谢浩然的方向让了半步,站在后面衬托着他,很认真的回答:“这是我的老板。”
中年男人怔住了,半天才带着满脸不相信,慢吞吞地说:“……这……真是太年轻了。”
他对谢浩然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曹昌华。”
说话的时候,曹昌华眼睛一直盯着贺明明。他伸出右手的礼节性动作意义明显,手背没有如常规握手那样横侧,而是直接翻在上面,露出明晃晃金闪闪的“劳力士”手表。
谢浩然不想与这个人打交道,犹豫片刻,还是慢慢抬起手,打算走个礼节性的过场。没想到手指即将触碰到曹昌华掌心的时候,他突然右手上扬,改变运动方向,同时朝前跨了一步,用力拍了拍谢浩然的肩膀,“嘿嘿”笑道:“小贺,你姐姐可真会开玩笑。居然说你是她的老板,我差点儿就相信了。”
看着曹昌华那双无比贪婪盯在贺明明身上的眼睛,谢浩然把身子后缩,没有搭腔,转身走上了自己五十五号别墅的台阶,走到门前,拿出钥匙,插进锁眼。
身后传来高跟鞋与地面之间有节奏的撞击,还有曹昌华阴魂不散的,目的明显的声音。
“小贺,咱们都是邻居,晚上就一起出去吃饭吧!我朋友开了间KTV,弄个包房,大家一起唱唱歌,庆祝一下。”
既然是贺明明的“弟弟”,那么谢浩然也肯定姓“贺”。这理解没错误,至少曹昌华是这样认为。
有些人就像苍蝇,撵都撵不走。谢浩然打开房门先走进去,贺明明在后面紧跟他的脚步。曹昌华与贺明明之间的距离约为三米,虽然对贺明明很是垂涎,却保持着必不可少的理智。他觉得应该抓住机会,到这“姐弟俩”的别墅里坐坐,交流一下思想,增加一下感情,邀约晚饭这借口恐怕谁也不会拒绝。只要喝上一点儿酒,话说开了,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困难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甚至透明。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说来说去不外乎一个“钱”字。曹昌华对此很有信心。
谢浩然对时间和速度把握得相当准确。贺明明刚走进房间,他立刻反手将大门“嘭”的重重反推过去,把猝不及防的曹昌华毫不客气关在外面。
“嘭嘭嘭”,敲门声很急促。
“喂!开门,开门啊!我还在外面呢!小贺,把门打开啊!”
牛高马大的曹昌华很有一把力气,别墅大门被擂得山响。谢浩然没搭理他,径直走进屋子,掀开铺在沙发上挡灰尘的白色罩布,坐下,摇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