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曾经对他说过,只有木枝才会与他一起被合称成“你们”。
司寇夜阑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宫弈:“所以,他的目的不止我一个?”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司寇夜阑声音阴寒了几分,神情也变得阴郁。
宫弈无所谓地耸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司寇,何必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司寇夜阑神色很不好。
宫弈又是叹气:“司寇,世上哪儿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我从不良善,你应当早就知道的。”
“够了!”
出声的却不是司寇夜阑,而是三殿下。
三殿下红着眼,声音喑哑:“说吧,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她的狐狸快要不行了,她可没工夫听宫弈和司寇夜阑扯皮。
宫弈又是一叹,神情似是有些悲悯:“何至于此?又并非真的魂飞魄散。你是个主神,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宫弈话还没完,就被三殿下冷冷打断:“泰山崩于前我自然能面不改色,但他是我的命!”
青年神使已经很虚弱了,闻言眼底却徒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原来,他在他的殿下心里那么重要啊。
青年神使心情很是甜蜜。
三殿下才哭过,眼睛红着,这般仇视地瞪着宫弈,竟有些狰狞。
口中吐出的话语,也甚是怨毒:“宫弈,你没有心,你没有爱过人,自然不懂心上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三殿下嘶吼着,往日优雅的仪态消失殆尽:“若果不是你太强,我真想,真想杀了你!”
闻言连原本对三殿下很是不满的司寇夜阑也是皱眉,杀了宫弈,自然有不少人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
司寇夜阑觉得,他这个三姐,好生可怜。
三殿下身为唯一的女性主神,原本该是被受照顾的一个。却因为幼年时被宫弈带过一段时间,在宫弈当年制造了那一场浩劫之后,被疏远开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的无辜,却都默契地不想跟与宫弈有关的人扯上关系。
司寇夜阑竟也没有那么恨了。
他何必恨被命运操控的棋子?他应该恨这命运棋盘的执棋人啊。
宫弈被三殿下吼得神情有片刻的空茫,然而很短暂,短暂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宫弈还是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姐姐说笑了,我的心,好好地在胸腔里跳着呢。”
三殿下神情冷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撕破脸,她也不必再与宫弈留什么面子了。
宫弈脸上的笑丝毫未变:“姐姐这样说还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呢。不过答应姐姐的事情到底要做到,我不会食言。”
说罢宫弈掌心涌出蓝色的光芒,强大的法则之力降临,笼住了青年神使。
宫弈打出繁复的手诀,掌心浮现一根莹白的丝线来。
“去吧。”
宫弈一扬那丝线,它便有意般朝三殿下飞去,最终,一端缠上了三殿下的右腕,一端缠上了青年神使的左腕。
再一瞥,宫弈又看见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星野,笑道:“如此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