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礼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站在那。
白妩好奇的走出了厨房,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低垂的眼眸中也空洞无比,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黑。
“傅,傅司礼?”她有些不安的唤了一声。
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脚向她靠近。
空气中,白妩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她本能的向另一边的沙发靠去。
“傅司礼,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不知是哪个字眼激怒了对方,男人忽地加快速度扑了过来。
白妩猝不及防,手中的营养粥被掀翻在地,哐哐当当的洒满了整个地毯。
而她整个人也被傅司礼重重的扑倒在了沙发上。
“傅,傅司礼,你干吗?!”
女孩的声音染了些微怒。
然而男人却充耳不闻,抬手桎梏住她的手腕后,整个人便覆了下来,毫无章法的在她唇上啃咬着,冰冷的墨瞳中满是疯狂。
白妩吃痛的哼了几声。
刚刚她是装的,可现在是真生气了。
她以为趁着傅司礼生病照顾他,会是让他进一步沦陷的完美契机。
可没想到此刻的他简直像一只疯狗。
还是只发了情的疯狗。
得不到满足的男人放弃了她柔软的唇瓣,直接一口咬上了她挣扎间露出的软玉香肩。
那里的玫瑰香调最浓。
白妩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但显然,这招对男人没用。
于是乎,她开始将全部的力量聚在眼眶中。
“啪嗒”一声,一颗豆大的泪砸落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突如其来的湿意让傅司礼恢复了点意识。
眼前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白,渐渐的,女孩梨花带雨的泪眼在他眼前清晰。
连带着她沁着血珠的肩膀。
白与红交织在一起,刺他眼痛,心痛。
“对,对不起。”
他怔愣的起身,惊慌失措的神情像极了做错坏事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这么失控。
居然还伤了她。
仿佛间,男人想到自己曾经珍视的那批羽衣白山茶最后与污泥碾在一起的惨败模样。
他早该预料到这一切的。
或许在初遇的那一天,他就应该选择远离。
白妩也从沙发上起了身。
透过男人凌乱的额发,她看到了他那双眼睛里的痛苦与恐惧。
下一秒,她抱住了对方,尽可能地用温暖包裹住他。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女孩的温柔安抚让傅司礼怔在了原地。
眼前逐渐恢复清明,脑海中那强烈的分裂感与灼烧感也一并消失。
病情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但他却真真切切的弄伤了人。
出于愧疚,他连忙抱起女孩放在沙发上,俯身下去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口。
那里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青紫一片,还沁着血。
“疼吗?”
他嗓音喑哑,此刻终于带了些疼惜的情绪。
白妩摇了摇头,反问他:“你呢,好些了吗?”
傅司礼抬起头,眸中终于恢复到一贯有着的温度。
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柔和。
“我没事,对不起。”
他转身拿起玄关处放着的药箱,替女孩清理了伤后,细心的包扎了起来。
整个过程白妩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眸色微沉后,他哑声问:
“为什么不反抗?旁边就有花瓶。”
白妩瑟缩了一下,而后轻咬着唇瓣开口。
“可是那样傅先生您就会受伤的。”
傅司礼攥住了她的手,继续追问:“为什么?是因为那份协议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能发过疯之后的大脑完全不想有片刻的思考。
他也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白妩抽回了自己手,眼神闪躲。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伤害你,你看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而已。”
【叮——绿茶被动技能触发,感染力+10!】
女孩强装镇定的表情让傅司礼心口又止不住的一悸。
他坐到了她身边,曲起指尖拭去了她眼角的残泪。
“以后不许这样了。”
白妩睫羽不住颤动。
“那你呢?你以后还会这样吗?”
傅司礼的动作滞了滞,而后笑道:“不会了,不会这样了。”
他会尽力忍住。
尽全力克制住。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病情的可怕之处,并且为之后怕。
或许韩让说的对,他该用一些生理药物为之辅助。
他抬手将白妩拥入了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直到她不再颤抖。
目光触及到地毯上触目惊心的一幕,他无奈笑笑。
“抱歉,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营养粥还有吗?我有些饿了。”
白妩窝在他怀里点头:“有的,还好刚刚我只盛了一小碗。”
二人相视一笑,算是为刚刚的突发事件和解。
喝了粥的傅司礼很快就有了困意。
于是他相拥着女孩入眠。
陌生的坏境不再让他感到恐慌,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
白妩看着他沉沉睡去的容颜,指尖轻扫过肩头的伤口,玩味地勾了勾唇。
用一点点伤口就博得了碎片不一样的情感。
这笔买卖,值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傅司礼格外的粘她。
她在厨房做饭,他就从后揽住她。
她去洗澡,他亦拿着睡衣委屈巴巴的跟了进来。
甚至直接让周启把他的办公设备都搬来了她家,开始远程办公。
各方面严重受阻的白妩终于受不住了,甩开了化身八爪鱼的傅司礼后,颇为无奈道:
“傅先生,您已经二十九了,可不可以稍稍让我有点私人空间?”
傅司礼长舒一口气。
“那五亿还不够买下你的全部吗?不够的话,我再加。”
白妩忍住了冲动,笑道:“可是傅先生,我还要上学呢,更何况《mE》那边还有拍摄没完成,我得按时赴约。”
于是,某位叱咤商界、坐拥万亿资产的大佬,此刻穿着白妩五十块钱从商场里淘来的男士睡衣、脚踩着白妩十块钱买来的粉红大码拖鞋、郁闷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红着眼道:
“不去行不行?”
“我可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