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气恼小女儿的顽劣,但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梅琳夫人当场晕厥过去,还是格伦达及时赶到,带着人灭了火。
好在原主命大,仅仅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不幸的是,右半边脸被火烧毁了一小块。
弥丽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筹划,而原主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于是,在原主昏迷之际,她偷偷溜到了她的房间,唤醒了她,恶狠狠的警告她,从此以后她只能做弥丽儿,而自己将继承她的一切活下去。
年幼的原主被疯狂的妹妹吓到了,彻底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她便忘记了所有。
而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弥丽儿,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上帝对她的惩罚。
即便母亲梅琳心疼她的遭遇,但渐渐的,也被那些流言影响到,不再搭理这个自作自受的小女儿。
与此同时,变成艾丝的弥丽儿还不停的利用着大家对她的好印象自残,然后把一切都嫁祸在原主身上。
久而久之,梅琳更加厌弃原主了。
而弥丽儿也学着原主的样子,假装善良,假装得体,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艾丝。
半年后,罗德公爵凯旋归来,准备把她们从农场接回去,一家子团圆。
而梅琳怕原主再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来,就谎称她的伤还没有养好,将她独自一人丢在农场后,带着“艾丝”回了皇城。
可笑的是,原主压根没有失忆。
她太善良,太天真,以为自己的妹妹从此以后就会收敛,成为一个好孩子。
为此她宁愿失去自己的身份,失去自己的一切。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拥有着良好的秉性,终有一天母亲会发现她的善良,重新接纳她。
到那个时候,妹妹也会变得很好,他们就能成为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关于罗德家族的一点音讯。
她这才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她被家族抛弃了。
加上容貌被毁,崩溃的原主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最后郁郁寡欢的死在了农场里。
而她那个窃取了她的身份的妹妹呢,顶着她的身份,成了罗德家族的掌上明珠,声名远扬。
最后甚至继承了爵位,成为了罗德家族史上唯一一个女公爵,并如愿嫁给了皇太子,成了太子妃,美满的结束了这一生。
了解到位面故事的白妩不禁唏嘘。
这两个双胞胎姐妹,一个至纯至善,犹如天使的化身。
另一个至恶至邪,像极了恶魔。
可得到的结局却也彻底相反。
既然原主仁慈,不愿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出手。
那么就让她这个地狱之王前来审判真正的弥丽儿吧。
...
马车逐渐驶出了莱顿小镇。
而拉伯一直在马车旁紧紧的跟着马匹的步调走着。
许是还不适应从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农场走出去,此刻的他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紧张,脸上染了些酡红,额头上也沁满了一层薄汗。
车厢里的塞玛透过窗户看到了他的模样,不满的撇了撇嘴。
“我看格伦达就是故意的,让这么一个傻大个跟着我们,浪费食物不说,还一点用都没有,就应该找条小路把他丢在这!”
白妩暗了暗眸色。
她大概能知道这个塞玛为什么明明和她素未蒙面却对她有如此的大的敌意了。
大概是她那个“好姐姐”整天在庄园里卖惨,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遭遇”透露给这些下人,从而让她们知道她是多么心狠歹毒的一个人。
而她毁容、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塞玛明明是詹妮丝的女仆,却可以对她耀武扬威。
估计也是受了艾丝的挑衅。
这也证明了,她的母亲并不想让她回家,不然也不会让塞玛来也接引她。
真是可笑,亲生母亲居然连自己的双胞胎女儿都分不清。
掩下眸中的讥讽,白妩抬手关上了车窗,而后扯出手帕掩着唇,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故意做出了虚弱至极的样子:
“塞玛夫人,你可不要嫌弃,我这病是小时候落下的,一吹风就咳嗽个不停,所以这马车上不能有一点缝隙。”
塞玛拧着眉头盯着她,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哦,上帝,弥丽儿小姐,你不会得的是肺痨吧?”
白妩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确实胸口很闷,很难受。”
塞玛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她打开车门,作势就要下去。
“那你先在车里好好休息,我就不和你挤了。”
肺痨这种东西可是会传染的,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出来一趟还把命搭上了。
见她离开,白妩瞬间冷下脸,打开车窗,将头探了出去,甜甜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扬了起来。
“拉伯,你上来同我一起坐吧。”
闻言,拉伯的脸涨红,把头埋的更低了。
“不,不用了弥丽儿小姐,我很强壮,可以走路的。”
白妩低笑了一声:“我是有事和你说。”
旋即,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微微蹙起了眉:“难道你就让我在这吹着风和你说话嘛?”
拉伯摇了摇头,异常紧张的道:“不不不,弥丽儿小姐,格伦达阿姨说了,您身体不好,不能吹风的。”
白妩笑了:“那你还不快点上来。”
拉伯在原地踯躅了一阵,但最后还是紧张的搅着手指上车了。
塞玛这下没有拦着,坐在马车夫旁边小声嘀咕。
“还是真个傻子,上赶着往有细菌的车厢里钻,病死你才好呢。”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来之前詹妮丝嘱咐的话,塞玛脸色凝重了一瞬,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嘱咐马车夫道:
“走旁边的那条小路。”
马车夫不解:“塞玛夫人,那是山路,都是石头,会很颠簸的。”
“你懂什么?山路近,你赶快点才不会耽误时间,不然错过了老公爵的生辰,要你好看!”
车夫缩了缩脖子,扬鞭将马赶到了满是崎岖的路上。
突然的颠簸让拉伯猝不及防,他一个没站住便跌到了车厢里。
鼻尖碰到了白妩的裙摆,有股好闻的香气在他脸上荡漾了开。
就在他木讷之际,一只柔软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继而女孩带着几分笑意的清甜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廓:
“你这个拉伯怎么回事?跌倒了就呆住啦?快点起来,车板很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