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岛位于亚特兰蒂斯的最北边。
虽然它明面上是叫这个名字,但xY训练营的人更喜欢叫它——“死亡之岛”。
因为被罚去那里的人就没活着回来过。
就算是他们的小武教官每次从那受罚回归后也要在他们面前骂上半个多月。
可想而知那里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地狱。
死亡之岛表面皆被一种黑色的矿物质覆盖,一颗植株杂草也无,更别说有寄居在此的生物了。
已近正午,但岛上还是被一种深灰色的雾气覆盖着,能见度极低,周围的气体也潮湿的不行,粘腻的附着在皮肤上,宛若附骨之疽。
到处都是一片死沉,看不见生机。
而岛上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更让它符合“地狱之岛”的称号了。
经过一整天的角逐,陈慎算是为数不多的存活者之一了。
他在Y训练营整整训练了两年,前期一直默默无名,积攒实力,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战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那些人都以为他只是个草包,纷纷对他掉以轻心,从而让他钻了空子。
迄今为止,他已经解决掉了几十个人。
但他还是忽略了这个“死亡之岛”的潜在危险,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一个敌人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黑色物质,直接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就像是程序中出现的一道bug,被发现过来的程序员抹杀,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当敌人是同伴时,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有的是手段和实力让他们屈服,可当敌人变成这种他根本不知情的怪物时,他恐慌了。
陈慎头一次落荒而逃。
他尽力朝着岛的最北边奔去,带着莫大的不安与恐惧躲在礁石的后面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他想着,这个岛上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要他熬过这一晚,明天天一亮,基地就会有人来接走他。
到那时,他就会彻彻底底的重生,以一种崭新的面貌站在这个宇宙中。
但让陈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岛上居然还有幸存者。
那是x训练营的两个女人。
其中的一个人留着短发,模样狠厉,手里的长刀更是被血完全浸染了,在昏沉的雾气中散发着致命般的气息。
另一个背对着他,面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一头长及腰身的黑卷发,但从那颤栗着的背影来看,气势完完全全敌不过短发女。
短发女举起了长刀,眸光凌厉又狠绝。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陈慎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在Y训练营的时候听到的传闻,说什么隔壁x训练营来了一个狠角,叫什么白妩,来的当晚就解决掉了上次的训练第一名上官兰。
莫非.....这个短发女就是白妩?
陈慎的心底升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能不能从她手下活着走出去还是个不定数。
对面的卷发女显然比他还要恐惧,直接跪在了满地的尸首上,不停的向着短发女求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了我,我,我可以装死的,你不是想要得第一吗?我,我可以让给你。”
陈慎隐匿在礁石之后,像条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浓雾之中的两人。
他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出击,躲过那个女人手里的长刀,解决掉她才行!
短发女冷笑一声,握紧了刀柄,“你以为我会再听信你的鬼话吗?去死吧——”
就是现在!
陈慎猛地冲了出去,在短发女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将她扑倒在地,而后双手紧紧扼住她地脖子,生生地将其折成了九十度。
短发女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便咽了气。
陈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自禁的大笑着站了起来。
最后一个劲敌也没了,他才是最后的胜者!
就在他畅想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哽咽。
先前那个跪地求饶的卷发女人正卧倒在地,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看。
“你,你救了我?”
此刻,周围的雾气散开了点,女人姣好的容貌暴露在了他眼前。
那是怎样艳绝的一张脸啊,白若玉脂,口若含丹,一对桃花眼多情又迷人,浓而密的睫羽正随着对方那不安紊乱的呼吸颤抖着。
像是被上帝丢弃在这座失落之屿的安琪儿。
美丽而懵懂,纯洁又靡艳。
陈慎咽了咽口水。
在Y训练营的这两年他完完全全是禁欲的状态,可那并不代表着他完全忘记了做男人的本能。
最起码对于眼前这个娇弱又美丽的女人,他是完全没有攻击力的。
不过,这样一个没有武器、只知道哭哭啼啼求饶的小羔羊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他完全可以等到基地的人来接他之前好好的和她温存一下,等到黎明再现时,悄悄地把她解决了。
岂不是完美?
想到这里,陈慎故作友好地蹲了下去,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没事吧?”
女孩怯怯的将手搭了上去,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然而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没站稳,她晃了晃身子后一个脚软跌进了他的怀中。
顿时,一股浓烈的玫瑰香钻入了陈慎的鼻中。
他在这座岛上待了整整一天,嗅觉早就被各种血腥味和粘臭味所充斥。
突如其来的异香让他脑子一沉,恍惚间重见天日,他被基地的人迎回去,享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烈酒入喉,美女入怀。
陈慎的嗓间一阵干涩,他下意识的搂住了怀中的娇软。
“我……我叫陈慎。”他有些羞涩的介绍自己道,“请问小姐你的芳名是……”
“白妩。”
怀中的女人抬起了头,多情潋滟的桃花眸里突然迸射出了毒蛇一般凌厉的光芒。
陈慎直接僵在了原地。
白妩?
她居然才是白妩?!
他急切的想要丢掉怀里的毒蛇,然而已经晚了,它的獠牙已深入他的腹腔,直接将那里搅开了一个血洞。
始作俑者却了无其事的缓缓拔出那柄玫瑰状的匕首在掌中把玩,原先脸上的胆怯与纯洁早已荡然无存,上扬的唇角猩红热辣,眸里的光彩也满是讥讽与凉薄。
她不是安琪儿,而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撒旦。
“多亏你帮我解决掉了那个疯女人,被她拿着刀追了一天了,跑的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不过,即便是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还是不能对你心软呢。”
“游戏结束了。”她轻启红唇,声音空灵诡魅,“I am the last 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