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光均匀的打在淡蓝色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层潋滟的琥珀状光芒。
泡在水底的司聿看着这些不断明灭着的光波,视线也跟着一阵阵的迷离。
不可遏制般的,他的脑海里又疯狂的回荡起了关于那个女人的画面。
这已经是她搬进他家中的第三天了,每一天他都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可当他每晚沉静下来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疯狂的念头竟叫嚣的越来越厉害。
就像是什么东西被困在了深渊想要抽离出来,但却被一道既定的程序封在沼泽底端,永不见天日。
司聿放弃挣扎了,再次想要启动休眠模式好好放空自己。
然而眼前那些琥珀状光芒却突然猛烈波动了起来,一根嫩绿色的藤曼逐渐伸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
就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那茎叶上突然开出了玫瑰花苞,又在转瞬即逝之间怒放花蕊。
玫瑰肆意生长,同时,那股辛辣而又馥郁的香味也在水中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司聿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钻出了水面。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浴缸里已经长满了玫瑰与藤曼,而那个让他烦躁的女人就趴在池边,睁着一双分外多情的桃花眼脉脉的注视着他。
酒红色的长发水藻般的搭在她的肩上,使得她的脸蛋就像是玫瑰花层中最稚嫩的芯蕊一般,散发着迷人靡丽的气息。
那对兔耳此刻也温润的垂在两边,像极了两片轻盈柔美的羽毛。
而她探进水中的葱白指尖正操纵着那些玫瑰藤曼一点点的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司聿的脸也一点点变黑。
因为通常他泡这些修复液的时候是一点衣服都不会穿的,现在也是。
尽管他的重要部位几乎已经被玫瑰花遮掩住了,但当那藤曼生长起来前的场景也可想而知。
司聿猛的拽过一旁的浴巾裹住了自己,看着池边眼里蕴着点点笑意的女人恼羞成怒的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浴室吗?”
白妩顿时无辜状的瞥了瞥嘴,“人家看你在浴室里躺了一晚上都没有动静,很担心才过来看看你的好吧?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
【叮——绿茶被动技能触发,妩媚+10!】
说完她故作深沉的长叹了口气,指尖微微摆动,收回了那些藤曼。
一瞬间,司聿的胴体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火急火燎之下扯过来的浴巾仅仅只盖住了他的小腹,重点部位依旧没照顾到。
他彻底沉下脸,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转过去!”
偏偏白妩还依旧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瞧他,绯色的眼波透着顽劣的光。
“统领大人是在害羞嘛?”
“哎呀,你怕什么?我可是从古地球来的高素质人类,生物课都有好好上的,男生的那点东西我早就知道了。”
“再说了。”她悄悄将身体往前探去,附在司聿耳边轻吐兰气,“统领大人的秘密我不仅看过,还差点摸到过呢,您就不必如此遮遮掩掩了。”
“白!妩!!!”
正在哼着歌清打扫客厅的龙傲天二号突然听到了从司聿房间里传来的一声低吼,吓得它变成了吸尘器的手都跟着抖了两抖。
正当它准备将吸尘器变成防身用的棍棒前去查探情况时,就看到司聿裹着一身寒气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像是刚从什么绝对零度的领域穿梭过来的一般,身上的水珠差点都要化成了冰棱。
而前几天刚来的女主人则满面春风的晃着小耳朵跟着他的后面。
这两种极端气场的组合让Iq为180的龙傲天二号都犯了难。
刚刚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它并不敢询问,因为它的显示器告诉它,司聿现在的心情指数是-200,堪比绝对零度。
它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但白妩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围在他身后,带着几分语重心长规劝着他。
“统领大人,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别对自己不自信啊。”
司聿:“......”
眼见着司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妩只好换了一种劝诫方式。
“要不我也脱光给你看?”
说着她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服。
龙傲天二号:【震惊jpg.】原来他的主人是因为这个生气,记下了。
司聿及时按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道,“禁令第四条,不许在我家衣衫不整!”
“可我不是怕你吃亏嘛。”
司聿死寂般的盯着她许久,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憋出来一句,“下不为例!”
白妩的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见着司聿头也不回的飞快走进了书房,她摇着手朝着他的背影呼唤道:
“要不我给你做顿早餐作为弥补吧,就像在m星你天天吵着要我做的那样。”
司聿迈进门的脚步顿了顿,他拢了拢指尖,声音沉敛,“不用。”
合上房门,他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摒除后坐在了靠椅上。
手腕处的光斑跳动了两下,下一秒,诸葛储发来的显示屏投在了他面前。
他看了看司聿,又看了看他的周围这才开口,“如何?”
司聿蹙了蹙眉,“什么?”
“我是问你和那个白妩相处的如何?”
想到了这些天来的鸡飞狗跳,司聿燥郁的按了按眉心,勉为其难的挤出三字,“还可以。”
屏幕那边的诸葛储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他缓缓开口,“虽然垂耳兔的基因算是兽化人当中比较温顺的,容易掌控,但那个女人的反骨有多深你我都很清楚,为了以防万一,我研制出了一种药丸,应该可以短时间的控制住她,你找时间骗她吃下吧。”
司聿愣了愣。
他很清楚诸葛储口中的“药丸”意味着什么。
可尽管他这些天被那个女人缠的筋疲力尽,但好像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排斥她的这些举措。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越来越燥烦的原因。
那件事后,他几乎没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了,人类的情绪让他畏惧,同样,对她产生的依赖感也让他不安。
但,这真的是他用这种手段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