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烛,鸳鸯锦。
大红盖头新嫁衣。
司竹:“……”
她又要成婚了?
愣了一秒,然后反应过来这是游戏剧情。
就——很无聊。
本来游戏对他们这种boSS是没有这么严格的,只要知道剧情就算完事儿。
大概是这个副本的boSS之前太不可控,而导致更换boSS,所以这次司竹是强制完成走剧情。
也就是说,她现在虽然有感觉,但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动。
啊——
都怪男主,那么多事干什么?要不然,她现在还是个兼职小炮灰。
【宿主,男主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啊!他哪里知道boSS死后,游戏会强制更换嘛!】
宿主日常黑男主大人,真是的,流光都看不下去了。
谁要他——
房门被人推开,打断了司竹与流光的对话。
【宿主,不如猜猜来的新郎是谁?】
拜托!这还用猜吗?
被鄙视的流光默默遁了。
司竹动弹不得,只得眼珠乱转,以此来抗议游戏不给人权的做法。
“娘子,我们终于成婚了。”
清朗的男声传来,语气中满是激动和紧张。
司竹翻了个白眼。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掀盖头啊!难道就让我欣赏你的鞋子吗?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新郎十分爽快地拿起玉如意将大红盖头挑开。
司竹缓缓抬起头,含羞带怯地看向新郎——云峤!
云峤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转身从桌上拿起两杯酒,“娘子,我们喝交杯酒吧!”
司竹缓缓抬起手接过酒杯,又是羞怯一笑。
喝完交杯酒,云峤脸上染上一丝火热,目光灼灼地盯着司竹的脸。
“娘子——”
司竹一愣,然后眉头微微挑起,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
难道说……
云峤十分贴心的帮她把凤冠取下,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又多情。
“娘子,良宵苦短,我们歇息吧!”
耳畔火热的气息,撩拨着司竹荡漾的心弦。
哦嚯嚯,我这是终于要吃肉了?
缠绵悱恻的亲吻落在她的唇上,勾起一丝丝难以抑制的火热。
就在司竹沉醉其中,打算反客为主的时候,她错过了新郎眼底那抹痛心。
冰凉的刀刃从刺入后心,将她的心脏穿了个透。
司竹脸上的迷离之色淡去,只留下滔天怒火和一抹不属于她的痛苦。
有毒!真的有毒,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有毒啊?
有什么事,咱不能完事儿后再做吗?
你缺这点时间吗?
你都要杀人家了,让人家快乐一下会死吗?
“夫君,咳咳……”
司竹不管心里如何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依然尽责的走剧情:别误会,是游戏强制,她本人要是能动,就俩选择。
杀了他!
或者睡完再杀了他!
“娘子,对不起——”
男人痛苦的眼泪砸在司竹的手背上,哭得泣不成声。
司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你还要干,干了还要一副深情不渝的表情来忏悔。
怎么着,期待老娘给你来一句:我原谅你了?
要脸吗?
“夫君,别哭。我不怪你,我只是难过……咳咳,我没有办法再陪着你了。”
司竹:“……”
蛇精病啊!
“夫君,我多想能够跟你白头偕老……我……”
没说完,就挂了。
然后,男人一脸悲恸地仰天长啸:“不——”
这特么真的是有毒,这什么狗剧情?到底是那个缺心眼的写出来的?
司竹想要半夜爬墙头,跟它好好聊聊。
……
云峤忽然惊醒,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滴落在手背上溅起水花。
是梦吗?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不像是假的。
捂着心口,疼痛感丝丝缕缕的,延绵悠长。
“云峤,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之前他忽然昏了过去,把赵珂吓了一跳。
云峤挥开她的手,起身下了床。
给自己倒了杯茶,凉掉的劣质茶水十分苦涩,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扶着额头,云峤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杀了她之后,新房起火,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战鼓声声,打散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这个隐世家族,就这样消失在战火中。
‘他’眼里最后看到的,是那些宁死不屈的脸上,流露出对‘他’的仇视和痛恨。
“将军,没有找到东西。”
‘他’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斩草除根!”
然后,就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岁月,直到‘他’那个当将军的大哥发现了‘他’的异常,找了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大哥解甲归田,将他也一并带了回来,‘他’像是只能生活在阴暗世界的老鼠,就这样躲躲藏藏过了那么多年。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有所图谋,已经须发皆白的大哥给了‘他’一本古籍。
用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招魂,就能够让她起死回生。
当时的‘他’已经魔怔了,大约是太过思念,竟然同意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提议。
这是最后一个了,为了能够顺利,‘他’特意以秀才的身份搬到这边,就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赵姑娘的大嫂本来并不想同意,是‘他’……
那些龌龊的事情他都不想再提,只是脑海里浮现出聂娇娇的脸。
如果这是剧情,那么他在梦里杀死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抑制不住的抽疼。
“娇娇……”
看他这副模样,赵珂心里也不好受,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安静的陪在一旁。
门外,温白坐在门槛上,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快要发白的天际。
“小白,你别这样!”钱缜看不下去,坐在一旁劝道:“她不会有事的,再说,等副本结束,你不就又能见到她了?”
温白固执地摇摇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缜哥,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他就要永远失去她的强烈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