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补全。
说着靠近薛仁贵耳边，降到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只会一任愤闷与羞恨，日益助长自己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废物！！”
直至稳得最后二字，薛仁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无量天尊，你这孽徒还不快谢过张先生教诲？”
“......”
张明起身摆了摆手：“行了，你把他带回去好生教导，若实在忤逆告知我一声，届时将他赶出柳村便是。”
原本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白袍银枪将军，张明顿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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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极宫朝会，文武朝臣分立两旁。
“陛下到！——”
只见李世民顶着两只黑眼圈踉踉跄跄走向首位，步伐道尽了沧桑之感。
昨天他从柳杰口中得知袁天罡的事便整夜都没睡好觉，张明疯了么？那袁天罡可是大唐正儿八经的钦天监啊...
待在龙椅上坐下，王德当即再次呵声喊道：“陛下临朝！——”
文武大臣手中笏板高举纷纷行君臣之礼。
“众卿平身！”
......
“陛下气色怎么这么差？难不成...”
“长孙老狗，我听说...”
“程老匹夫！！叫谁老狗呢？！！！”
“...嘿...嘿嘿...这不是叫顺嘴了么...赵国公...嘿嘿...见谅见谅哈？...”
“你...”
“长孙...呃...赵国公，之前听嗣昌兄说...陛下好像在皇家外宅豢养了五百姿色上佳的奴隶...嘿嘿...赵国公可知此事真伪？”
“修的胡言！他柴嗣昌说的你找他去，哼！老夫懒得搭理你这匹夫！”
......
“都在嘀咕什么呢？！”直至李世民说话，一众文武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渝国公刘政会上前一步走出：“陛下可要注意龙体！！臣...有事起奏！”
“刘卿请讲。”
“陛下，现如今新粮种户部已经慢慢普及大唐各州道，若都按江南道八成所产估计...贞观之盛世当在此一两年内初露锋芒！！臣~~恭贺陛下！！”
哪个皇帝不喜欢自己一朝有盛世场景？李世民自然也不例外：“哈哈哈哈...刘卿说得不错，盛世当出，天下当归心矣！！”
见李世民开心，刘政会拱手继续道：“陛下既有天下归心之鸿志，臣以为此时当以安抚民心为首任！”
“刘卿所言何意？”
“陛下，这新粮种乃张...张先生提倡替种，张先生当居首功！！不过...如今天下却也被其闹得一团糟也是实然，此功过当相抵！！”
众人越听越不对劲，他刘政会又想作甚？
“...刘卿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启禀陛下，臣以为全国粮仓满溢已是定数，为天下民生考虑...臣建议陛下降低粮价，如此我盛唐将再无流民一说！！”
“嗯...此言倒是有理。”首座上李世民了然点了点头。
“另外，昨日臣听闻张家军的那柳杰当众宣布张家军从未有造反之心...臣以为，既然张明已死，柳村此时定是群龙无首！陛下应以招抚为主，若将张明留下的那些神物尽数收归朝廷...陛下，此为当即我大唐之第一要事啊！！”
首位上的李世民脸色越听越难看，这刘政会是吃饱了撑着么，怎么老针对他张明...
“嗡嗡嗡嗡——”
也便在这李世民不知怎么回答之时，太极殿上空熟悉的螺旋桨声响起。
众人绝大数面露惊色，但也有一些喜忧参半。
武装直升机机炮口面向太极殿堵门而停。
张明一席黑色清爽冰丝长袖跳下驾驶室径直走入殿中，身后两名张家军持枪紧随。
霎时不管文臣还是武将没有一个发出声响，整个太极殿除了张明几人脚步声，可谓是落针可闻。
既然已经猜出行刺自己的或许是南阳，如今她离开长安那自己再躲着也是没作用。
但在长安安装摄像头一事他没打算放弃，现在有个南阳，之后若又整出个东阳西阳呢？在事情恶化之前将之杜绝是那张行事的一贯风格。
找了个角落盘坐下来，张明面上含笑摆手道：“诸位大人方才说到哪了？继续，张某今日只做个旁听者！”
“...呃...呵呵，原来是张明来了，怎么不提前与朕知会一声？！”首座上的李世民尴尬一笑，这小子不是说先隐藏自己行踪的么？
程咬金附和一笑：“老程我怎么说来着？张先生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呸！这段时日长安城传出张先生死讯就数你这老匹夫府上最是积极，我看你就没盼着张先生半点好！”文臣一列的长孙无忌冷哼，但心中却在庆幸自己睿智，早早将灭佛之事提上日程。
“老狗你安敢胡言！！哼，谁不晓得在这长安城你赵国公向来与张先生不对付？怎么着，如今担了灭佛差事尾巴便翘上天了？”
怕再吵下去真会动手，李世民当即呵斥：“禁声！”
太极殿再次陷入尴尬气氛，这其中当以刘政会为最。
角落里的张明闭眼看似神游，但现下众人的关注点无不在他身上，哪里还有心论政事？
这尴尬氛围最后还是被李世民出言打破：“孔颖达。”
“老臣在！”
“之前朕让你督办学府，可有成效了？”
孔颖达当即拱手：“回陛下，钱财人力皆有，但现下长安最缺的便是工匠。然，工部臣也找过了，张大人（张亮）说...说除非张先生出面让柳村建城停上一停...但之前张先生遇刺...”
李世民和煦的看向角落里的张明：“张明呐，这事你看？”
后者依旧闭着眸子假寐模样：“我看什么？柳村建城不能停。”
“...呵呵...这建城又不急在一时，朕看你便将工期缓上一缓，如何？”
也便在这时，程咬金大喇嘛般走了出来：“陛下，臣觉得这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得一件件办。”
李世民脸色瞬间拉胯下来：“程知节，你又想搅和什么？！”
“陛下，之前渝襄公刘大人说要降低粮价来着，臣看这事应该比那建学府的事重要得多，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嘛！”
“你...”李世民气急，旋即看向刘政会。
后者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天杀的程咬金这么一搅和，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永兴县公，时任秘书监的虞世南高举笏板上前一步：“陛下，老臣斗胆，降低粮价之事万不可为！”
听得此，角落中的张明眸子隐晦的睁开一条缝。
“哦？虞卿有何高见？”
“陛下，如今大唐不过数百万户百姓，其家中青壮心中所想不过是上那异族战场上抓获奴隶以换取两贯巨资。”
转头看向张明方向顿了片刻，虞世南拱手继续说道：“陛下与诸位同僚应当都了解虞某人，虞某生性喜沉静，向来不喜做那外露锋芒之事，对张先生更是无半点私怨！”
李世民和煦道：“他张明并非小气之人，虞卿但讲无妨！”
此话一出，殿中朝臣无不心中腹诽。
【他张明不小气？犹记得他张明第一次来太极殿便将言语针对了几句的王珪二话不说给杀了...这叫不小气？陛下您在想什么呢！...】
虞世南再次拱手：“陛下，百姓心中若只想着行捷径致富，届时将再无耕种之心。生了惰性，就算有再好的粮种也是枉然！国家税收跟不上，不出几年定会出大问题的！”
刘政会站出来朝李世民作揖一礼，旋即看向虞世南：“虞大人，这事又与降低粮价有何关系？”
“刘大人须知一个道理，所谓谷价贱降不是惠民，实则是在伤民！”
“愿闻高见。”
“隋末乱世才不过结束堪堪十余年，大多能有口饱饭的百姓都选择依附了世家。但张先生之前所为无不在打破这一惯例，新粮种播种下去，不管是陛下还是张先生，这么大的收成不可能让世家独占。百姓能交付税收外卖粮赚取钱财本是好事，朝廷若在此时压低粮价...陛下，臣怕这去往异族战场抓获奴隶的青壮只会越来越多！”
听得此，李世民眉头轻皱：“那虞卿以为，张明之前主张抓获那些异族奴隶是错的咯？”
虞世南不慌不忙面向张明拱手一礼：“张先生先后荡平吐谷浑和吐蕃，扬我大唐天朝国威此乃不世之功！”
张明睁眼抱拳还了一礼：“虞大人客气！”
“这吐谷浑和吐蕃都已并入大唐疆域，那些异族虞某以为我大唐应怀广阔胸襟接纳他们，继而施以教诲，这才是我天朝上国之国风。”
张明洗耳倾听，虞世南继续道：“凡我大唐疆域之百姓，当不管族群，恩怨两清后应一视同仁，此番也可解决我朝人口不足问题。虞某意在此，就是不知陛下和张先生以为如何？”
许是怕张明生气，李世民连忙说道：“张明啊，虞卿向来直言惯了，你...”
张明笑着摆了摆手打断道：“诶，虞大人心系国家社稷，张某只有佩服之心！”
闻言，李世民长舒口气。
“多谢虞大人赐教！”上下打量了片刻不远处矗立的虞世南，张明起身：“此番倭国已被唐军尽数掌控在手，李将军不日应该就会凯旋。”
这话如同一记炸雷，众朝臣哗然。
“唐军拿下倭国了？...怎么没听陛下说啊...”
“二十万大军亲至，倭国弹丸之地还不是顷刻踏平？”
“依我看那倭国远在海外，取与不取没甚作用，浪费国力罢了！”
“慎言，小心被张明听了去...”
“怕甚？没见虞大人都没事吗。”
“...诶，不是说倭国遍地瘟疫，而且缺少水源下我唐军苦不堪言么...难道...”
“恐怕是那张明诈死，趁机去了趟倭国...张明此人竟是连瘟疫都能顷刻控制...”
“他都能让铁器飞天了，些许瘟疫有什么难的。”
“瘟疫不难？你去试试？”
“你们说到底是谁刺杀的张明...啧啧，还真是不怕死。”
“是啊，这煞星可是专灭人满门的...对方我估计本就没什么亲友存世...”
“反正不是世家，世家向来牵一发动全身，我听闻之前洛阳郑家府上一只活物都没，全被那煞星杀干净了...”
“那也不一定，之前王家青壮死了那么多，活下来的哪个不希望生吞了他张明？”
......
朝臣们扎堆你一言我一语，李世民顿感无奈。
张明却是向虞世南招了招手，后者犹豫了一瞬便走了过来，后边的李世民紧随而至。
“虞大人当真以为抓取异族做奴隶不合适？”张明试探道。
“...张先生为大唐修路扩河乃是无上功绩，虞某只不过觉得有些操之过急罢了...”
身旁的李世民连忙附和：“对对对，朕也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张明啊，虞卿可是四朝老臣，你切不可胡来！”
“思朝老臣你就封个县公？我看你李二就是厚此薄彼！与你那老爹一个德性！”
“你...”前者气急，但心中却彻底放下心来，张明能说这话就代表不会迁怒虞世南。
和煦的看向虞世南，张明笑问道：“张某听闻贵公子痴迷佛法，虞大人，可有此事？”
虞世南顿感惶恐，连忙拱手：“前几日我便将犬子的那些佛家书籍烧了个干净，张先生放心，虞某之后定会好生管教！”
“都三十多了，虞大人回去后可切莫太过重言重语！”
“...那虞某便带犬子多谢张先生手下留情了！”
柔和的将虞世南搀扶起来，张明和煦一笑：“虞大人对我不必如此，张某这年纪做您孙子都成了！”
“...不敢...！”
一旁的李世民尽是不可思议之色，这还是他认识的张明么，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张明说道：“之前回长安路上发现那些各地摊贩无不都是面带苦色时张某就知道自己上回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