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张济和刘表李儒笑了笑。
他说道:“那张济虽然擅于骑兵,但并非刘荆州的对手,只是局势微妙,事态不停地变化,才是不变的道理啊。”
董承听到这句话脸上肥肉微微抽动,旋即压制下去,什么也没有说。
杨彪说道:“职位那边就由我来出面,诸位就按照先前的计划,以文优先生为首,我们五人一同引领大汉中兴吧!”
李儒说道:“有劳杨太尉。只是提醒一下,我们是七位英杰!吾也只是代行统领之位,真正的首领,你们以后会见到的。”
散会之后,李儒对段煨说道:“是时候击破李傕了,我们一同出发吧。”
段煨身边跑来一个信使,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段煨面容依旧,对李儒说道:“第三、四旅,已经击溃崔勇,朝着华阴进发了。”
李儒对董承说道:“杨定这边就交给你了,他的兵马你随意处理,但是马匹我们要五百。”
胖乎乎地董承说道:“也好,我就送杨定老弟一程,不枉他对我颇为亲近。”
他看着李儒、段煨带着留守的一千兵马渐渐远去,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人挺神秘的啊。”
突然,他用胖手狠狠掐了掐自己,咬牙道:“凭什么我只能排第六!”
“看着吧,我的女儿也能做皇后!我可以成为第二,甚至第一位。”
......
“郭汜头颅在此!尔等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伍习在华阴城上挥舞着郭汜的头颅,李傕子侄们见了,当然不敢继续强攻了。
李傕知道情况不妙,除了郭汜已死,战场形势也越发不妙。华阴城西门有一千兵马打着无畏军第一卫第一旅的旗号,城北河边浅滩上也出现了第一卫第二旅的旗帜。
他知道无畏军是董白、童远的兵,按道理是三家平分天下,现在很明显是童远把他们卖了。
“唉,这个小贼,真是诡计多端啊。”
李傕无奈,只得鸣金收兵,明日再做打算。其实他也不太害怕,毕竟两万多大军就在身边,他的子侄外甥足以管好兵马,不像之前一样被人缕挖墙脚。
第二日,李儒的侄子李选来到李傕军中,请求秘密会见李傕。
李暹等人知道叔父与李儒敌对,劫走献帝又有李儒的参与,本不想放他进来。不过素来足智多谋的李傕,知道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成为朋友,于是答应会见李选。
李选见了李傕,示意有机密大事,要秘密讨论。李傕内穿软甲,藏了两把匕首,又安排子侄在营外仔细守候,才单独与李选会面。
李傕先问道:“李儒足智多谋,这一次已经有献帝在手,又来找我做什么?”
李选恭敬道:“之前献帝的事件除了李儒以外,童远、段煨、杨彪等多有参与。如今献帝已至弘农,与河东不过一水之隔,大司马难道看不出来谁是真正的受益者吗?”
李傕正要再问,李选抢着说道:“这童远又泄露大司马与郭汜的计划,报与朝廷以求官爵。大司马还想不明白吗?童远这是要吞并整个三辅!”
李傕心中多诡计,当然想到是童远那边害死的郭汜,但他实在没想到童远有那么大的胃口,要一口气把他吃下去。
他额头上青筋暴突,几乎要直接发作。可是又想到这个李儒之前不是和那童远走得很近吗,为什么跑到他这里说这些?
他诡谲的眯眼一挑,死死盯着李选问道:“我觉得很奇怪啊,你们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而不是平分天下?”
李选的两肋瞬间就被汗水淋湿,但是他依旧保持着镇定说道:“大司马难道不知道童远兵多,而我叔父无兵吗?”
李傕依旧盯着李选,只要他有一句假话稍微动摇,他就能洞悉出来。
李选说道:“若是我们不联合大司马,这天下将无第二人可以制约童远。敌敌我我,总是在转变,今童远强,大司马就是我们的朋友。”
李傕面无表情盯着李选,其实他内心已经有些触动,这童远那么多兵马,这段时间毫无动静,不就等待着他离开三辅吗?
李选略微神秘地说道:“大司马可知道那童远策划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多很多,其实早在一月份,他就已经拿下西河、上郡,故意引而不发让大司马出破绽!”
“然后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准备拿下三辅,再控制献帝,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啊!”
李傕依旧强压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叔父一起策划的?”
李选喉咙已经发干,心脏狂跳不已,但他孤注一掷,将这份压力化为歇斯底里地吼叫:“那童贼把我们都给骗了!我叔父还以为并州战局焦灼、损失惨重,所以他没有插手三辅之乱!”
李傕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镇静,他气得把外套撕裂,甩掉软甲,怒吼道:“竖子竟敢如此!”
他这回暴怒地踱步道:“不联手确实不行了,你叔父有什么办法吗?”
李选说道:“请大司马重兵严守三辅,叔父与段煨已经将张济驱逐到宛城,这样童远打弘农,大司马可救,反之亦然。”
张济的消息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现在李选提到,更让他信以为真。他又问道:“甚好!可是天子那边怎么办?”
李选说道:“已通过董承拿到诏书,天子决定安抚大司马,请不用担心。”
李傕笑道:“哈哈哈!我只怕天子记恨,如此也没有负担了。只是诏书何在?”
“我叔父五日后就到,他会亲自带给大司马。”
“哈哈哈!甚好,甚好!”
李选看着傻笑的李傕,心中不禁为刚才的惊险捏了把汗,这次可是连那个人都一起过来了,不知道李傕会不会吓一跳。
……
正在检查屯田水利设施的童远打了一个喷嚏,“唉,天这么热,怎么还会打喷嚏,真是奇哉?”
“阿嚏~”
他摇了摇头,下个月收获后就要准备种宿麦了,种宿麦非常依赖水利,他没有多想,继续投入基层寻访中去了。
有些人,身在局中尚不自知,但破局的形势也在一点点接近,终究没有太多的歇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