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cp系统不懂,但看在翟文莹的历史评价上,同意了。
国师重生了。
他很意外。他怎么会重活一世呢?
重生的国师算得更加准了,名声大噪。谢霓作为国师的未婚妻,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注视和讨好。
拆cp系统的宿主戴明仲吐槽,“这个国师私德不怎么样,但是公事上还行,没有故意拖延。”
国师的风评越来越好,皇帝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让自家孩子嫁给国师,而不是便宜谢家女。
“父皇,不可。若是皇室动手,在民间可不太好看。而且,国师测算天命,要是被反噬,恐有碍寿数。”
国师栾景栋是栾家独子,也是太后的侄子。栾家当年遭遇山匪,全家仅剩栾景栋一个。皇帝为了安抚太后,才将栾景栋塞进去国师那里。栾景栋后面继承了国师的衣钵,就是新国师了。
现在国师势大,他们皇家上赶着,莫名掉了身份不说,还容易被人抓住话柄。要是国师死了,外人肯定会猜测是皇家容不下人。
“朕再想一想。”
戴明仲回去就放出了谢霓和栾景栋两情相悦,即将成亲的消息。戴明仲觉得他的几个便宜姐妹都还算不错,不能去踩栾景栋那个大坑。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彻底打消了塞一个皇家公主给栾景栋的念头。
谢家这段时间简直就是整个京都里最得意的家族。谢家女谢霓听到外面传她们两情相悦的消息也很高兴。
相比之下,宫中的那位国师,栾景栋就有些懵了。
“成亲?”
太后虽然不满意谢霓,但皇帝发话了,她自然要来走这一趟。
“是啊,外面盛传你和谢家女两情相悦,好事将近,哀家想着,你一个人操办会累着,特意来问问你,要不要礼部的人帮忙。哀家已经问过皇帝了,皇帝是同意的。”
其实是皇帝过来告诉太后,礼部可以帮国师操办婚事。既然两个孩子都已经闹得全城皆知,就早点成婚,免得别人说他们皇家有别的想法。
栾景栋回想起前世,太后一直不喜欢谢霓,后面甚至想要他娶个皇家贵女。就算是谢霓和栾景栋成亲,太后也不待见谢霓。
这一世,因为他的预言太准,太后既然让他快点成亲?
“姑母不喜欢谢霓?”
太后看到栾景栋眼中的认真,叹了口气,“哀家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当初你和她定下婚约,哀家就是不同意的。如今,外面都传遍你们两个的婚事,哀家就是有心也无力了。”
太后是真的不喜欢谢霓。长相不够端庄,性格像个孩童,做派又有些妖娆。她跟栾景栋是未婚夫妻不假,但哪有未成婚的女子就往未婚夫住处钻的?
她背后的谢家也不是个省心的。子弟没有一个有出息,眼瞧着还会作恶。这样的人当栾景栋的岳家,栾景栋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外面传遍?”
上一世,他这个国师在外面存在感并不高。他记得这段时间,太后就想要解除他跟谢霓的婚约,谢家也有这样的心思。谢霓偷偷到他这哭。他万分心疼,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谢霓身上,每日都在做些小玩意哄谢霓开心。
“是啊!你啊,还是该多到外面走一走,以后也是成家的人了,要住国师府了。”
国师娶妻就得住国师府,不能住宫内了。
“哀家只盼你这一辈子平安喜乐,你凡事都要多为自己考虑啊!”
太后很敏锐,她觉得,皇帝对栾景栋这个便宜表弟的态度已经变了。以前还算是亲人,现在皇帝对他,就是真正的国师了。
栾景栋看到姑母一副他可能要没命的样子,有些感动,也有些心酸。
“孩儿知道的。”
栾景栋是被太后强制接进宫的。要不是太后,他家的家产早就被族中人占领了。这些年,太后也是将他当儿子养的。骤然得知要离宫,栾景栋眼中有些泪意。
“大喜的事,可不能哭,哀家让人去找礼部的官员。你身边服侍的人要是不够,哀家就给你多指几个,算了,哀家身边的秦嬷嬷还算稳重,就暂时打理着你的院子,等你那安顿好了,再让她回来。小厮哀家多给你准备了几个,已经让人送到你的国师府了。出了这个宫,姑母就帮不上你什么了!”
太后心中是真觉得造孽啊!她们这一支连续两代娶的都是搅家精,是要没落了!
太后有些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栾景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礼部的官员很快就到了,还让工部的人过来帮栾景栋搬家。
“国师大人,这是按照宫中国师院修建好的小院子,府中也已经修整好,不知国师是否满意?皇上和太后娘娘吩咐,您要是有不喜欢的地方,就推倒重建。”
工部的人早就开始修建国师府了。前几天,皇上和太后还不太满意这边的布置,想要重修。工部还没讨论好新一版的图纸,今天突然就说要让国师搬进来。他们只能先让人收拾好没问题的小院,等国师的意见,现场改。
栾景栋还真的有些不满意的。他将自己不喜欢的地方都说了一遍,工部的人乖乖记下来,退到一旁等婚期。婚期不同,他们用的方案也就不一样。
礼部的人上前,“国师预备何时成亲?太后娘娘已经给您攒了一些聘礼,您请过目。”
栾景栋有些错愕,他以为太后已经定下了婚期。他下意识地用自己的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他今年的吉日是十一月初三,据今还有三个多月。
栾景栋说了日子,礼部的人和工部的人就一起离开了。
谢家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激动得不得了。谢霓更是亲自到国师府找栾景栋。
“太好了,景哥哥,我们要成婚了,要天天在一起了。”
栾景栋微笑着看着谢霓,心中却没有多开心。
上辈子他在宫中待了很久,所以对宫外很向往。真正出来宫外后,十分珍惜宫外的生活。
但重生之后,他在宫内也适应得很好。太后给他的院子拨了不少宫婢内室,让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一出来国师府,厨子需要他重新找、人手也没有宫内这么多,反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景哥哥,我们的婚事,是太后娘娘操办吗?”
谢霓小心翼翼地看着栾景栋,脸上满是忐忑。
栾景栋看到这种表情,内心有些异样。礼部的人都来了,谢家还没收到消息,是礼部帮忙操办他的婚事吗?
“不是,是礼部帮忙操办的。”
“那我就等着做新娘子了!”
谢霓娇羞地靠在栾景栋身上,没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礼部操办婚事都是中规中矩,按照国师的身份地位来的。国师不是皇子,也不是宗室子,因此只有太后的贴补,聘礼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华贵繁多,让谢家有些不满。
谢家不满的做法就是为难礼部来下聘的官员。礼部的官员也不惯着,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栾景栋那里。
“国师,非是下官不尽力,而是谢家实在不满。下官也是按照惯例来的,国师下聘的仪仗与宗室子等同。下官也无失礼之处,因而实在不明白,谢家为何对下聘之事不满。”
栾景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他平时学的都是卜算以及国家政事,他对管理内务并不擅长。虽然有太后送过来的秦嬷嬷帮忙,但对方也只是暂时帮忙,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他自己也要熟悉管家。以后国师府就由他来管了。
“继续按照流程走吧。”
栾景栋之前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想要去提前买下他那个管家,免得他一家遭难,后悔半生。但过去找人的时候,恰巧碰到他未来的管家在跟赌坊典卖妻女。
他开始怀疑自己重生的记忆。
“嘿!还真有用。早知道,我就早点将他给弄出来了。”
戴明仲说是这么说,但要是没有栾景栋重生,他那个皇奶奶肯定是舍不得放栾景栋出宫的。宫里有内务府操心一切,宫外有什么?
学管家学得头疼的栾景栋最终还是派秦嬷嬷回去求助太后了。
重生初期,栾景栋还对太后有些芥蒂。但这段时间遇到的麻烦,让栾景栋感受到了太后对他的偏爱。他心中逐渐将太后当成了可依赖的人。
“景哥哥!”
“霓儿。”
“景哥哥,你看这礼单?你明明有宗室子的仪仗,为何没有宗室子的聘礼?他们是不是在暗地里欺负你!”
栾景栋没有看礼单,而是定定地看着谢霓。
“景哥哥,你怎么了?”
谢霓被看得有些莫名。
“景哥哥!霓儿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不是宗室子。”
“可这里有……景哥哥,霓儿不是在乎那点东西,而是他们在看轻你!你是岚国国师!他们怎么能在你的婚事上做手脚?”
“这事,礼部已经跟我说过了,是皇上特意赏赐的宗室仪仗。我不是皇室成员,能有仪仗是莫大的荣耀了。”
那仪仗还是世子才可以用的。如果不是他地位超群,他都不能用。
“是这样吗?知道景哥哥没有被看轻就好。”
谢霓表面为栾景栋高兴,内心却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国师可以跟皇子一样呢。没想到最后,连个宗室子都比不过。
谢霓的神情变化全落在栾景栋眼中了。等到她离开,栾景栋不解地问秦嬷嬷,“这份聘礼在京中是算差的吗?”
前世,他跟谢霓一起,靠着太子的帮助,终于离开了皇宫。下聘的事,也是交由栾家长辈操办的,他不懂。
秦嬷嬷看了一眼,“老奴不好妄言。”
栾景栋没硬逼着秦嬷嬷说,自己去找礼部要了皇子、世子和普通宗室子的聘礼礼单。
栾景栋的聘礼比不上皇子,但跟世子的,差的就是那份皇室特有的聘礼了。
他认为,已经很够了。
这段时间的折腾,让栾景栋没有前世成亲的欢喜。
谢家那边不满聘礼,却不敢不配合流程你。他们家的人都是些小官,不敢真正得罪礼部那一帮人。
流程顺利了,国师府也改建好了。栾景栋本以为能进就这么顺顺利利成亲,谢霓的胞兄差点打死了人。
这事本来处罚谢霓的胞兄就行。偏偏谢霓的大哥仗着自己妹夫是国师,嚷嚷着一切都是国师的指示,惊动了大理寺。
大理寺找上了栾景栋。他还没出门前,谢霓就来了。梨花带雨的美人扑进栾景栋怀里,“景哥哥,你救救我大哥,我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冲动了!他被别人算计了啊!”
栾景栋听到这话仿佛回到了前世。前世也是,太后给他安排的世家大族千方百计地算计谢家,想要谢家身败名裂,换上自家女儿与他结亲。他费尽心思帮助谢家脱离这种困境,让他们一辈子平安和顺,让夫人和两个孩子都快乐。
可这一世太后并未给他安排任何世家千金,是谁在设计谢家?
栾景栋拍了拍谢霓,“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说完,栾景栋按着谢霓坐下,然后大步走向大理寺。
大理寺那边调查得很清楚。死者是跟谢旭一起玩乐的纨绔子弟。两个人最近起了争执。今天闹得格外过火,谢旭不经意间就将人脑袋砸破了。
人被谢旭砸晕之后倒在地上。地上全是他们吵架打碎的瓷片。因此,等谢旭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这件案子最不好审的就是,谢旭说,这件事情是栾景栋的指示。
栾景栋听完之后,面无表情。
大理寺卿那边也很烦。那个纨绔是不怎么地,但是他的亲妹子要当皇子妃了啊!
国师和未来皇子妃,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国师大人,若是这件事情是您的指示,下官这就报上去给皇上定夺。”
国师是太后的宝贝疙瘩,大理寺卿不敢乱审。他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皇帝解决。
“不是。我从未指示过谢旭,去打任何一个人。”
混在人群中的谢霓捂住嘴,眼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