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真拿着包袱过来已经接近中午了,院子里空无一人,她张望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只好先一步去收拾那个小房子,
路过偏房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妙妙的骂声,顾真真笑了笑,心里暗道妙妙嫁了个好男人。
顾妙妙本想着给她将那个房间收拾收拾,奈何沈烬一直缠着她,也没得空,
想着他眼睛又看不见了恐怕心情不好,也就由着他闹,他倒好,没完没了了,顾妙妙实在受不住,就打了他一巴掌骂道,
“你别太过分,要不然晚上你睡地上去!”
男人又哼哼唧唧的不肯下去,拽着她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
我不要,妙妙不要让我睡在地上好不好?地上好冷的,我会被冻死的,你忍心冻死我吗?把我冻死你还能找到像我这么厉害的男人吗?.
说完,他又恶劣的动了动,
顾妙妙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的掐了掐他,冷声道,“你想死是不是?你快点给我出去!”
沈烬看她的脸色不对,快速的解决完就老老实实的待到一边去了,只是眼神委屈的要死,
顾妙妙才没理他,收拾好就开门出去了,看到顾真真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她便笑着走了过去,
大姐脱离苦海了。
顾真真抬头看她,入眼的便是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脸一红,慌乱的移开了视线,接话到,
“是啊,不用在挨打挨骂了。”
说完她的神色又低落了下来,“就是不知道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提到顾天成,顾妙妙又想起那两枚暖的滚烫的铜钱,心头微动,
“大姐,爹是个大人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我们就隔一段时间回去一次,看看他。”
顾真真的脸色好了一点,冲她笑了笑,脸色微醺,“妙妙说的是,你先回屋吧,我一会就整理好了。”
“我帮你!”
顾真真抓住了她的手,指了指她的脖子,低声道,“你回去带一个围巾吧,要不然别人看见了会说的。”
意思到她说的是什么,顾妙妙的瞬间通红,结结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慌乱的往屋里走,
“我知道了,我一会在过来帮你!”
戴好围巾,顾妙妙又泄愤似的踹了沈烬一脚,骂道,“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沈烬被她踹的莫名其面,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连忙坐在出床边去捏着她的手安慰道,
“怎么了?手那么凉。”
顾妙妙看他大刺刺的坐着连衣服都不穿,脸更加的红了,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
“你给我穿上衣服行不行?”
“穿穿穿,别生气了,嗯?”
顾妙妙冷哼了一声,将床边的衣服仍在他身上,“赶紧穿!”
小屋很空旷,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透着光,还破破烂烂的,幸好的是房顶不漏水,要不然的话压根没法住人,
殷长妤的东西多,她都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了,顾妙妙也没跟她客气,拿了她一床旧被子,还有一个小桌子,
顾真真在厨房里忙活,成元在外面砍了一颗大树准备帮她做一个小床,
顾妙妙拿走了殷长妤的被子,她就躺在门口的藤椅上故意刻薄的说个没完,
“你就不能让你的嘴巴闲一会?”顾妙妙第三次路过她,把她的讽刺收在耳朵里,
殷长妤翻了个白眼,“不能,你拿我东西本公主还不能说了?”
“你住我家的房子你给我点东西咋了?”
“你这破房子能值本公主那被子的钱?”
“你可以不住啊,你带着你家成元赶紧走,霸占着主屋你事还那么多!”
“本公主就不走,本公主就要说,我看你能拿本公主怎么样!”殷长妤悠闲的靠着,淡淡的开口,
顾妙妙站在小菜园面前,看着微微泛着绿的红薯秧苗,上面堆了一层厚厚的雪几乎将秧苗压的都看不见了,
“哎,你要是实在闲的话,你帮这个红薯秧苗上面的雪清一清?”
殷长妤眯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顾妙妙,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公主,你怎么能让公主干这样的粗活?”
顾妙妙瘪了瘪嘴巴,嘟囔道,“又不累,用不了多少力气。”
“你知道我这双手是干什么的吗?”殷长妤大步的走到她身侧,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看着面前白净细嫩的手,如嫩葱白一般,顾妙妙眸子闪了闪,说道,“摸男人?”
殷长妤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噎死,摸男人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的这双手精心保养着,不是用来给她清雪的,
“我这双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刀弄剑样样精通,不是给你用来清雪的,你清醒一点。”
好,尊贵的公主大人,你不要在说话了好吗?顾妙妙掏了掏耳朵,拿着扫帚去扫秧苗上的雪,
殷长妤偏不想如她的愿,冷哼了一声,又开始喋喋不休,摆明了要专门气死她,
瞪了她一眼,顾妙妙无奈的站起身来,询问,“你的那个什么破蜘蛛失效了你知道吗?”
她脸上的笑容一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怎么可能那么快?”
“是啊,阿烬现在又看不见了。”
“不可能的呀,那个人明明的说的至少三个月的。”
“别是他骗你的吧!”
她瞬间恼怒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顾妙妙,冷声道,
“我可是公主,他敢骗我,他骗我我就砍他的头!”
“可是…”顾妙妙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鼻子说,
“你现在在这里,怎么砍他的头?”
她的脸瞬间就一阵白一阵红变的快极了,气的胸膛起伏着,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半响才喘了一口粗气,摆手道,“你去把沈烬叫出来,我问问他!”
顾妙妙喊了一嗓子,偏屋的门就开了,沈烬慢条斯理的站在门口,眸子毫无焦距,
殷长妤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看不见了,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看不见了?”
感受到女人的靠近,沈烬往后退了退,平声道,
“早上起来还有些光亮,慢慢就看不见了。”
女人的手紧了紧,眸子微冷,“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我会给那人飞鸽传书,若真是他骗我,你的条件自然也可以选择收回!”
“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