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被她喊的心里一虚,强行压下不安的念头,脸色又恢复了平静,轻嘲出声,
“我怨恨他?这位大娘你未免想的太多,我早就受够了刘翠芝那个婆娘,我巴不得她跟着你儿子跑呢,又怎么会怨恨的杀了他呢?”
妇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相信,“我不信,虽然这件事是我儿子的错,但是,你可以打我们骂我们,你为什么非要害死我的儿子?”
她一口咬定是顾天成将她的儿子给害死了,脸上带着怒火和愤懑,
“我没有害你儿子,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大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将你的儿子给害死了呢?”
她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儿子肯定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死的,任谁头上顶着绿帽子都忍受不了,何况还被隐瞒了那么久,说不定他的女儿都是自己儿子的种呢,
妇人朝着他身后看到门框前一个探头探脑的女孩,那模样相貌分明就像极了自己的儿子,
她大喜过望,没在理会面前的男人,快步躲在门框后面的女孩扯了出来,扯到了顾天成的面前,大言不惭的嚷嚷开来,
“你看看,这个女娃长的跟我们家的小值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还说小值不在这里,肯定是他被你的婆娘迷惑了,如何将他勾引到这里来,你们夫妻俩联手将我的小值给杀害了是不是?”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她瞬间大哭了起来,坐在地上哭的震天响地,
“还有没有王法了,夫妻俩害人了,把人害死不承认啊,来人啊,都来看看,看看这个恶毒的男人啊,他联合他的婆娘把我儿子害死了呀!”
周围的邻居渐渐的被她的哭喊吸引了过来,大家都站在一米开外,对着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
李梅恢复了一阵子身子也好利索了,关于赵值的失踪,她恐怕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了,他们两家的房子相邻,
顾天成的房子右边便是她的房子,左边是一个空房子,没有人,
村子里盖房子都是泥巴合着秸秆,压根就不隔音,那天和刘翠芝打完架后,她也隐约的听到了顾家传来的动静,
一开始她挺生气的,住在顾天成的隔壁那么多年,他们夫妻都没几次合拍的时候,怎么突然刘翠芝那个女人那么兴奋,喊的生怕整个村子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
她也细细的听了几句男人的声音,正想着为什么顾天成的语调怎么变了的时候,一阵吵闹就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劈东西的声音,像是在砍柴一样,
过来片刻,她就听到了有人开门出去了,再后来她便疼的睡觉了,
此刻看到顾天成,她面上的表情就有些难以言喻了,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默默的看着这个场面,
妇人不提顾西西还好,她一提到顾西西,顾天成的火气就有些忍耐不住了,冷笑了一声,看着地上无理取闹的妇人,讥讽道,
“没有证据你在这里闹什么?你要是想挨打的话就尽管在这里哭,我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正人君子。”
妇人像是逮着了机会,指着顾天成瞬间站起身来,“看吧看吧,人肯定是他杀的,他还想打人了,到底有没有王法了,到底还有没有人管了,我里亲娘勒,你们都欺负我一个寡妇啊!”
话落,她又将视线转到了围观的顾家村的村民身上,“你们村长呢,快把你们村长叫出来评评理,顾天成杀了我儿子,他把我儿子给杀了。”
围着的人都是在顾家村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了,都知道顾天成是个什么性子,一个大男人怕媳妇是出了名的,唯唯诺诺,向来都是敢怒不敢言,像他这样性子胆小懦弱的人,又怎么会杀人呢,
他们都摇着头去反驳妇人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在顾家村住了那么多年,顾天成的性子我们是最了解的,他被那个姓刘的婆娘拿捏的死死的,性子温和,是不可能杀人的,你别胡说了。”
“就是就是,你找儿子找到我们顾家村了简直是离谱,顾天成跟你儿子无仇无怨的,干什么会杀你儿子?”
这话问的妇人的脸色猛的一僵,她儿子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不够光彩,但是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他做什么自己这个当娘的都得帮衬着才是,
强压下脸上的不自然,她趾高气昂的将话拐了弯,将错处全部都推给了刘翠芝那个女人,反正死无对证,
“哼,还不是因为刘翠芝那个女人不安分,她勾引我儿子,将我儿子骗到了你们顾家村来,骗回了家,
你们夫妻俩不就是看我儿子有能力有钱吗?他在城里当着大官,挣的钱也多,你肯定是嫉妒我儿子有钱,所以联合刘翠芝那个贱人将我儿子给害死了。”
围着的人一阵唏嘘,刘翠芝倒是有这个胆子,是个嚣张跋扈的,但是顾天成的话,他们实在不能相信他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的儿子别不是被刘翠芝给下手打死了吧?她向来都是嚣张跋扈,下手没轻没重的,她在家经常打骂顾天成和他的三个女儿呢。”
“就是,我感觉别是两个人偷情价钱没谈拢,刘翠芝失手将人打死了,然后她自己又害怕,害怕的就疯了。”
“对,我觉得你说的对,刘翠芝再怎么样,她也是个没文化的妇人,杀人这种事肯定没干过,吓的过头了,所以才疯了。”
妇人被周围人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动摇,她打眼看了一眼顾天成,看着他一副瘦弱苍老的模样,怎么比都跟自己的儿子差远了,也不像是能打过自己儿子的模样,
但她的儿子到底还是死了,她那么老远的来一趟也不能空手回去,眸子闪过一抹精明之色,轻轻的转了转,
“就算是这样的话,那我儿子死你也有一份责任,你老婆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身为她的丈夫,你就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