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安捧着杯子,视线时不时的扫在了沈烬的身上,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看什么?”沈烬冷着一张脸,语气透着寒意,
“你的伤看起来好了许多。”凌相安淡淡的回,虽然从表面并没有看出沈烬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但刚刚妙妙在的时候,他的话就能听出来,他和以前的沈烬完全不是一个人,以前的沈烬不会用那么重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嘲讽妙妙,
沈烬看他也没有好脸色,他认为那个女人昨天将他骗上了床,今天就又找了个男人来,她就那么缺男人???
沈烬心里隐隐有着怒气在翻涌着,看他也十分的不顺眼,
“你也是那个女人的男人?你跟她睡过了?”
他的话说的直白,凌相安差点一口茶水将自己给呛死,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才徐徐的开口,
“我倒是想,如果你和妙妙有天和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和离?
沈烬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的妻子明明是长妤,和这个妙妙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想着,也顺嘴问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和离?我的妻子是长妤又不是她。”
凌相安有些难以置信,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怒声道,
“你又找了别的女人?你背叛了妙妙?”
沈烬还没开口,他砰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面色难堪,
“妙妙这样一心一意的对你,你竟然还找了别的女人,找了别的女人就算了,还会来刺激她,沈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沈烬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他自始至终只有殷长妤一个妻子,怎么这些人都处处埋怨他背叛了这个妙妙呢?
难道自己真的将以前的事情给忘了?
沈烬捂着脑袋努力的回想,大脑一阵剧痛,痛的他都满头的汗却依旧什么都想不出来的模样,
凌相安只觉得无可救药,摇了摇头,直言不讳,
“竟然你已经不记得妙妙了,就尽早放过她好了,等你伤好了你就走吧。”
沈烬下意识就接,“我走了你好上位是吧?”刚刚想收回自己的话,就看见凌相安一脸郑重的看着他,大方的承认,
“是,我也喜欢妙妙。”
他的话音刚落,沈烬就觉得心里划过一阵极度的不舒服,手不自觉的摸到胸口,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心里的难受才消散了几分,
“你爱娶谁娶谁,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你嘴里的这个妙妙也没有关系,我的妻子是殷长妤,我这辈子爱的也唯独殷长妤一人。”
巧合的是,这句话正巧被端着饭菜的顾妙妙听了个清清楚楚,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指甲几乎要将托盘捏碎,
一旁的顾真真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小声的喊她,“妙妙……”
“我没事,进去吧。”压下心里的情绪,顾妙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自然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烬看到顾妙妙推门进来,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心虚,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不去看她,
“这么多好吃的啊。”她一进来,凌相安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直勾他的味蕾,馋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着碗里白白胖胖的东西,他有些好奇,“妙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香?”
“馄饨,滴了香油的。”顾妙妙笑,将最大的一个碗放在了他的面前,还在上面撒了一层葱花,看起来诱人极了,
“香油?”凌相安更是不解了,他长那么大从来没听说过有香油这个东西,
“什么是香油啊,用什么做的,怎么那么香。”
顾妙妙也不厌其烦,递了一个汤勺过去,才悠悠的解释,
“是用一种芝麻榨出来的又,很难得的,只有这么一小瓶,一次放一点点就会很香很香,而且味道也会很好吃,你快尝尝吧。”
凌相安也没客气,拿起汤勺就舀了一个馄饨放进了嘴巴里,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吃,太好吃了,简直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吃,好吃到他差点都要把舌头吞下去,
一碗馄饨快速的下肚,意犹未尽,顾妙妙知道他肯定吃不够,连忙又端了一碗,
“你们不吃吗?”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饭量有些大,
顾妙妙正要开口就被沈烬打断,他阴阳怪气的讽刺,
“都被你一个人吃了,别人还怎么吃?”
凌相安更尴尬了,拿着碗有些坐立不安,
顾妙妙懒的理会他,对凌相安笑了笑,“没事,我下了好多呢,你如果不吃的话才是浪费了我一番好心。”
听了这话,凌相安才心无旁骛的又吃了一碗馄饨才吃饱,
他饱了,沈烬饿着呢,从他讲话顾妙妙不理他开始,沈烬的脸色就黑的跟锅底一样一双眸子里也淬着寒冰,
他死死的盯着顾妙妙,他就不信,他不信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会回头看他!!!
结果从头到尾,顾妙妙收拾了碗筷出去都没有看他一眼,饥饿夹杂着伤口的痛意让他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起来,大掌狠狠的捏着床沿,硬生生的让他捏出了个印子来,
凌相安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什么也干不了,身子都无法站起来,沈烬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寄人篱下,冷暖自知,
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顾妙妙才端着碗进来,和那个男人吃的一样,看起来很好吃的,她嘴里说的叫馄饨的东西,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碗馄饨没有那个男人的香,上面也没飘着一层油,
他顿时不满了起来,冷哼一声,“给别的野男人都能吃的东西就不能给我吃了,我连那个野男人都比不上。”
顾妙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端着的碗往前递了递,清淡的开口,
“确实,按理来说你还应该感谢凌大夫,毕竟是他背着你将你救出来的,而且你不是说你不是我的相公吗?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全当你是个陌生人,你当然比不上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