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香禾的脸也逐渐的苍白,她依旧在哀求在眼前的男人,脑袋都磕破了也没见他动一下眉毛,
香禾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低喃,“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谨守顾小姐的话,我不应该做一个奴隶不该做的事情,我不该妄想您,我错了,我实在是错的离谱。”
沈烬听着她自言自语,冷笑出声,“你本身就是个出身低微的奴婢,纵使我懒得理会你让你占了片刻的风头,你依旧还是个奴婢,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奴婢懂了,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不应该肖想这些莫须有的东西。”香禾的脸几乎白到了透明,身子也像飘零的落叶一般,摇摇晃晃
“呵,”沈烬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冷声开口,“你要死就死远一点,别死在我房间里,晦气。”
香禾的脸更白了,低着头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实在无奈,她尝试了许久都没站起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奴实在起不来。”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沈烬看她的样子,眉间涌上了一抹不耐烦,“你别在这里鬼哭狼嚎了,烦人,你要是想活着就赶紧出去,门口妙妙种了很多的草药,你将匕首拔了捣碎敷上就行,你要是不想活,那你就爬也给我爬出去死。”
香禾一听,自己还有活着的机会,难能不高兴?
她喜极而泣的对着男人磕了三个响头,突然就生出了些许的力气,也许逆境中的希望真的能救人性命,她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撑着身子走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沈烬闻着屋子里的血腥味实在是难以忍受,但是又想起顾妙妙的话,她不让自己随意的下床走动,沈烬想要出门的念头又打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沈烬都以为香禾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就在他认为香禾八成已经死了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女人苍白着脸,嘴唇毫无血色,
她换了一身自己的衣裙,走路也带上了身为一个奴婢该有的卑微感,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恭敬的站在沈烬的面前弯下腰,
“沈公子,我来收拾屋子。”
沈烬冷冷的嗯了一声,任由她收拾着,
整整三天没见顾妙妙,沈烬整个人都蔫的脱相,似乎让顾妙妙那些稀奇古怪的饭给他养叼了,每每吃香禾做的饭他都觉得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等到了三天过后,沈烬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小心翼翼的挪下床站到了窗户边看,
入春了,依旧有些冷意从外面卷进来,
沈烬不为所动,站着跟颗松树一样,一动不动,
等了好大一会,他心里的怒气都隐隐的上涌了,才看到院门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顾真真和顾西西,紧接着便是顾妙妙,
沈烬高兴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了嘴角,
顾妙妙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看起来要比他小很多,但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吃软饭的样子,
他站着跟妙妙说话就算了,他不停的笑,简直是男狐狸在发骚,
沈烬简直要被气死,扣着床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转念一想,他还是不能生气,他一生气就犯错,他不能犯错,不能让顾妙妙不喜欢他。
看着顾妙妙和他有说有笑的好大一会,沈烬眼里的嫉妒也弥漫了许久,等到那个男人走了,他才收回了眼里的怒火,委屈巴巴的喊她,
“顾妙妙,”
顾妙妙扭头就看见男人正站在窗户前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利的都能戳死人,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顾妙妙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让香禾收拾,她则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淡淡道,
“做什么?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瘦那么多?”
听到她关心自己,沈烬心里的委屈更加的大了,他的手穿过窗户去拉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委屈,
顾妙妙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想,沈烬要是个女孩的话,一定抢手极了,实在会撒娇,
躲开他的手,顾妙妙往旁边站了站,直言道,“叫我干什么?我还有事呢,你赶紧说。”
有事有事,就天天她最忙,沈烬心里难受死了,“我腿疼,你过来看看,是不是线崩断了。”
“不会,线很结实,不会断。”
“你过来看看嘛,你看看,线真的断了,我的腿真的疼死了。”沈烬委屈的撒着娇,不依不饶。
顾妙妙懒得理他,行了他一眼就往偏屋走去,
好不容易见到了人,沈烬哪能情愿让她走,扯着嗓子喊,一个男人整天不要脸不要皮的,
昨晚忙活了一夜,她就是想回来补个觉,奈何他一直嚷一直嚷,吵的她压根就睡不着,
愤愤的起身将门给踹开,吵着男人吼道,“你到底要干嘛?我都困死了你在那里嚷嚷什么?你存心让我睡不好觉是不是?”
被吼了一声的沈烬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委屈了,他捏着木棍做的拐杖,缓慢的走到了顾妙妙的面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抱着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我好想你,这几天你不在,我都茶饭不思了,我想死你了。”
顾妙妙强忍着想要一把推开他的冲动,心里不停的暗示着,这是病人,这是病人,忍着脾气道,
“你别嚷了行吗?我要睡觉了,你想我补个觉,我很累。”
听着她声音里明显的疲惫,沈烬心疼的搂紧了她,安慰道,
“好,好,我知道了,我不嚷嚷了。”
“那你还不赶紧松开我?”顾妙妙困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无力的推了推他,
“你听话些,我就在矮榻上睡,你别出声了。”
沈烬看着她都要阖上了眸子,拉着她一点点的往床上带,
“好,我带你去矮榻上,你好好睡吧,我不吵不你了。”
连哄带骗的将人骗到了床上,顾妙妙实在太累,沾着床就睡着了,沈烬则一脸满足的睡在她身边侧目就看她,
他的妙妙,长的真是好看。
沈烬也见过许多的女人,那都是小时候见的,现在还依稀的有点模样,那些人在他的面前他根本毫无波澜,
唯独顾妙妙,沈烬看着她是打心底里觉得欢喜,除了顾妙妙,这世界上恐怕再也不能找到第二个让他如此心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