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从金喜那里得知梁氏拐着弯打听她在这做事儿的话,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她一个姑娘出现在这,还表现如此,怎么都觉得可疑。
以后她们母女的日子好过了,和从前天渊之别的肯定会引人怀疑,现在有个名头,也该让大家知道,这好日子,是她五福凭本事挣来的。
为着和林掌柜说的那些话,五福从银楼离开后就先去米铺,买了三十斤大米和二十斤细面,打算存点粮食,以防万一。
亏得是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做训练,这背上五十斤的粮食,五福还是走得稳稳的,脸不红气不喘,把米铺的小伙计都看呆了。
背着米面,五福先到书局转了一圈,得知自己之前递的事还没有消息,也不多留,找了两本书就走了。
出了镇子牌坊,通往官道的边上有一个茶棚,此时有几个人坐在那喝茶,茶棚的架子上还绑了几匹马正吃着干草。
五福想了下,也坐了下来,把竹篓卸下叫道:“孙婆子,来碗凉茶。”
这茶棚五福也来过几次,经营的是一个老婆子和媳妇带个小孙子,人称孙婆子。
“哎。”
眼下茶棚的人也算多,孙婆子他们这茶棚除了茶也有烙饼,如今孙婆子的媳妇孙大孙子正忙着烙饼,大概就是这些人要求的。
茶是孙婆子的小孙子孙二牛捧上来的,五福接过喝了一口,倾耳听着隔壁两桌人说的话。
“……山东那边已经有流民出来了,而陕西到桂城的几个山头,都有土匪马贼占了,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这朝廷再不赈灾和镇压,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乱民也会越来越多。”
有人哼了一声:“赈灾?就我所知,眼下那些个贪官都在为迟太后八月寿辰而搜刮民脂民膏呢!”
“大山,慎言!”有人叱喝。
五福借着眼角余光扫过去,只见是三个汉子一桌,说慎言的,就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穿着长衫的青年男子。
而说话纷纷的,则是个彪悍大汉,满脸胡子的,光是身形就让人看着害怕。
五福低头喝茶,继续听着。
“那些达官贵人,贪官污吏,家里的吃的堆着都发霉只能扔,而百姓吃土都活不下去。小青,我老马就是恨!”胡子大汉愤愤的道。
被叫做小青的青年男子叹了一声,道:“这就是世道的不公平。”
“这也不是公平不公平的,分明是那些人只顾自己的钱袋子和私人利益。老百姓,又怎会放在心上?”另外一个汉子道。
“世道艰难,可恨我们也只能光看着,却做不出什么。”
青年男子似是察觉到有人探听,转过头去,五福连忙故作惊吓的低下头,不再往那边望去,只叫孙二牛来收银子。
给了两个铜板,五福就背起自己的竹篓离开。
青年男子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被两个兄弟叫回神才收回视线。
五福感觉盯着自己的视线消失,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但想起刚刚听到的信息,她又皱起眉来,这个国家,如今听起来,比她所知的还要腐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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