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月这话明显是讥讽啊!
她那么精明一个人哪里就看不出来这里最大的人物是李和平了。
高田野作为冯晓月的临时老板其实也算不上老板,人家冯晓月今天听他要接待贵客是主动来帮老朋友和恩人的好么!
所以,高田野也没有理由阻止或者训斥冯晓月说话,而且以他的聪明劲儿肯定也想到了什么啊!
此时的郭志军紧张的脸色跟变色龙似的,连他头儿说什么都忘记回应了,一个劲儿僵着身体要坐不敢坐,站着又很虚脱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问题且问题很大。
想想一下,一旦冯晓月当着李和平的面儿戳破他,他别说功名利禄升官发财的美梦黄了,极有可能会上法庭,是要坐牢的。
谢明阳和李和平互看一眼,明显李和平对这个身边的警卫连长没有半点怀疑的,这会儿完全是懵逼的。而谢明阳心里大概有了点数了,记得曾经苏冬暖就跟他提到过这个人,有问题。
能坐在李和平那个位置自己不但不傻,娶得媳妇也不会是一般女人。夏梅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看向郭志军,冷声道,“郭连长,你怎么回事?”
“……”
夏梅蹙眉,“若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去医院瞧瞧别耽误了。去吧!”她必须先把人打发了再说,否则今儿这顿饭就别想吃了。
谢明阳看了眼高田野,高田野心领神会,对李和平夫妇说,“大哥嫂子别担心人交给我了,我看他这样也开不了车,我给他拦辆车。”
高田野现在处理这些个突发事件游刃有余,面对大人物也是不卑不亢,老练得很。要不人说做服务行业是最能锻炼一个人全方面能力的。
高田野可是前厅后厨一把子全能的那种。
高田野看向冯晓月,“晓月,招呼着哈!”语毕他手搭在郭志军肩上,“郭连长跟我来。”
郭志军现在是硬撑着的,其实腿都软了好不,一旦冯晓月揭发他,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他不但欺骗组织欺骗领导,还犯了个重婚罪呢!
郭志军此时额头都有汗渍了,是被高田野扶着出了餐馆的。院子里一群孩子在玩耍,高田野跟郭志军说,“扎两根辫子绑着蓝色头绳的小姑娘是晓月的女儿。”
高田野这个家伙可真是杀人不动刀那种啊!他刚说完,手底下扶着的郭志军一个趔趄差点就到地上了被高田野提住,“您怎么了这是?”
风一吹,似乎人也清醒了不少,郭志军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让您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头晕的厉害。”
高田野不敢松手,喊改梅去拦一辆出租车来。
小桃跑过来提溜着一双跟晓月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郭志军,对高田野说,“高叔叔,这个叔叔我认识。”
高田野惊讶的看着小桃子,“小桃在哪里见过这个叔叔的?”
小桃,“我妈妈的笔记本里有他相片子。”
小桃此话一出,高田野觉着他手里扶着的人开始瘫软了。可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对小桃说,“小桃,去跟弟弟妹妹们玩儿,你认错人了,你妈妈怎么会有这个叔叔说的相片?去玩儿吧!叔叔病了,会传染小孩的。”
改梅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高田野对快瘫软的郭志军说,“郭先生别往心里去哈,小孩子瞎说的。”
高田野把郭志军丢进出租车后对他说,“先去医院吧!”
这边倒也没有因为郭志军而影响气氛,但,李和平两口子心里肯定已经对郭志军起疑了。接下来冯晓月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让郭志军完蛋,但,这个完蛋的程度由不是她冯晓月说了算的。
冯晓月不甘心,她还需要做点什么才能把渣男惩罚到位,也不枉她这些年吃过的苦头看过的白眼了。
饭菜很好吃,李和平夫妇心里有事儿并没吃多少,酒也没怎么喝,但大家都把场子撑住了。
饭后,李和平跟谢明阳高田野他们接着喝茶聊天吹牛,夏梅跟苏冬暖去逛街主要去苏冬暖的店里看衣服。
夏梅问了关于冯晓月的情况。苏冬暖一五一十跟夏梅把冯晓月和桃子的事情说了。
夏梅说,“也就是说郭志军有可能就是冯晓月失踪多年的丈夫郭宏贵?”
苏冬暖说,“从晓月和郭志军的反应来看有可能,但到底是不是只要他俩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一般当兵政审很严格的呀,如果郭志军结过婚怎么会查不出来?”
夏梅叹气,道:“那时候乱糟糟的,他下乡的地方很远很偏僻,那时候回城很难,本地青年都难别说农村户口的媳妇了,所以,他只拿着自己的粮食关系和户籍簿回城,档案里当然是一张白纸怎么填完全由他自己填写。审查也主要审查他在京都的情况,下乡只能是他的加分项,没人去他下乡的地方了解调查的。所以那个时候钻空子瞒上欺下的人不在少数,能像明阳那样坦荡荡的面对自己在乡下结婚娶妻的男人不多,至少我只见过他一个。”
苏冬暖噗嗤了一声,夏梅,“我说的实话你笑什么?”
苏冬暖说,“真的就只能靠同性衬托了。”
夏梅冷笑道,“如若他真的欺骗了领导和组织这么多年,又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亏欠了前妻和孩子,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天理难容,哪里配衬托明阳了。”
“嫂子,这事儿如果查出来是真的会连累李大哥吗?”苏冬暖,道。
夏梅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现在是李和平的手下,这事儿若是真的那他必须管,怎么也得给人冯家母女一个交代才是。他那个现任妻子和孩子也是倒霉蛋儿,暖暖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苏冬暖叹气,“我无解。不过你觉着大哥会怎么处理这事?”
夏梅有冷笑了一声,这笑声里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说,“以李和平的性子,不扒他几层皮也算是仁慈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公事公办以儆效尤,无法无天了,都由着他们胡来岂不是乱套了?”
夏梅感叹了一句,“胆子也忒大了,看着蔫蔫的一个人怎么敢干出如此大胆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苏冬暖说,“这就叫蔫驴踢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