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眼疾手快的把糖葫芦往身后一藏,声音奶凶奶凶滴。
“不给!”
“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吃到你的奶糖!”
这种爱占小便宜的老人她在村子里的时候见得多了,别看她人小,胆子可不小,而且刚才回来的路上二婶婶也说了,让他们兄妹三人厉害一点。
有人敢来欺负就骂回去。
自己有二叔和婶婶撑腰,不怕!
霍老太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奶毛还没褪的小丫头片子给凶了,当即眉毛一竖就呵斥起来。
“你个赔钱货……”
话一出口就被舒云冷飕飕地瞪了过来,这一眼看得人头皮发麻,吓得她顿时就犹如嗓子里进了鸡毛,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咳咳……你干啥这么瞪着我……”
对于这种人,舒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她害怕老太太咳得一口气上不来上了西天,最后怪上自己呢,于是直接无视霍老太祖孙俩,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分给大家。
“嫂子们,吃糖。”
几个军嫂见她这么大方,纷纷道了谢后笑着接过来,自己也不舍得吃,这么好的高级糖果自然要留给家里的孩子尝尝鲜。
别看大家都是军嫂。
日子却也过得紧巴。
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农村里来的,自然也没有工作,一大家子人靠着男人一个人的津贴,一份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老的小的都要钱。
吃喝拉撒也要钱,日子过得不如他们的兄弟姐妹时不时也要帮衬一把,因此也存不下什么钱,只能从牙缝里省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至于这种高级糖果,更是舍不得买。
霍老太就更舍不得了,从舒云开始分糖的时候她就两眼放光,身边的小孙子也馋得口水横流,祖孙两人死死盯着舒云手里的糖,巴望着能多分一块。
可好不容易轮到,舒云两手一摊,惋惜道:“没了。”
等着吃糖的男孩儿顿时就委屈起来,咧开大嘴就开始哭号,一边掉眼泪一边吵着要吃糖,鼻涕混合着眼泪一齐往外飞。
给众人恶心坏了。
孙子一哭,霍老太就心疼起来,赶紧将孙子揽进怀里哄了哄,然后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小气鬼、抠门精。”
舒云一听笑得更加明艳。
她无辜地眨巴着水润润的眸子,一点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反倒是‘好心’提醒:“您老多大方啊,孙子都哭成这样了,赶紧带着去供销社买糖吃。”
“这种糖果是进口的巧克力,五块钱一斤,您这么大方的人肯定能买得起!”
说罢,朝着军嫂们笑了笑就招呼孩子们回家。
三小只每人手里拿着好几块巧克力,经过霍老太和她孙子旁边的时候故意大吃特吃,发出夸张的声音,馋得好不容易哄好的孩子又闹了起来。
“我要吃糖!”
霍老太被孙子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在几个军嫂嘲讽的眼神里带着孙子去供销社买了糖,花了五块钱,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
“这黑乎乎的玩意有啥好吃的!”
小孙子舔一口:“好吃,吃完再买!”
霍老太太吓得脚下一滑,差点就摔倒。
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还真是可恶,若不是她故意不给自己分糖,自己何至于花出去这么多钱,不过看着小孙子吃得津津有味,霍老太到底是没再说啥。
算了,就当给孩子尝个鲜了。
可贾淑云不干了,一听婆婆光是买糖果就花了五块钱,气得她头发丝都快喷火了。
自家男人一个月才挣几十块钱津贴,可这老虔婆倒好,自从来了以后每天变着法子的要钱,全都花到她孙子身上了。
“妈,您这是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霍老太立即呛声:“你这说的是啥话,霍武是我儿子,我花自己儿子的钱有啥不行的,再说了,要不是你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娃,宝根也不至于离开亲爹妈过继到你和霍武名下,给他吃几块糖咋啦?”
一听这话,贾淑云顿时不吭声了。
生不出孩子是她心底的痛,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在婆家自然抬不起头,可让她养大伯子的儿子,打心底就不愿意。
孩子都六七岁了,根本就养不熟。
养大了也是白眼狼,人家亲妈招招手就能回去,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养母,若是能抱养个刚出生的孩子就好了。
从小一直养到大,就当自己的亲生孩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贾淑云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生不出孩子就抱养一个,反正她是不会养大伯子家的孩子。
这边。
舒云回到家,带着孩子们将床单被褥铺好,各自的衣物整理好放进柜子里,家里家外也打扫了遍,中午就凑合煮了点面条,晚上就准备煮火锅。
煮了清汤和微辣的鸳鸯锅。
菜已经洗好装盘,季淮南一回来就开动,这个天气,外边还没有暖和,屋子里却是热气腾腾,吃着羊肉,涮着各种小菜,喝着啤酒汽水,总之就一个字——爽。
味道飘散出去。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满足,饭后,舒云和季淮南一起去厨房洗碗,三小只也没闲着,帮忙整理桌子,还扫了地,然后就提着垃圾出去倒。
经过一户人家门前,听到传出来的争吵声还好奇地听了听。
回到家以后就去和舒云讲八卦。
“和咱们家隔了两个院子那家在吵架。”
“吵得可凶了,还有小孩子哭的声音。”
隔了两家?
那不就是贾淑云家?
舒云喝了两杯啤酒,此刻有点微醺,脑子也迷迷乱乱的,她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挨个捏了捏三小只的小脸蛋,让他们去复习功课,明天一早就带兄弟俩去上学,小满也到了上托儿所的年龄。
“小小年纪还挺八卦,快点去学习啦。”
孩子们嬉笑着走了,舒云把脸贴在季淮南宽厚的脊背上,小声嘟囔着困,声音甜软,红扑扑的小脸很是娇憨。
季淮南就任由她靠着。
快速洗干净碗筷,擦了手后直接转身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动作很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
这期间,舒云一直微眯着眼,等他即将抽回手臂的时候,突然前倾,在他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