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夏的生活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邀请少了,但是背着他指指点点的人就多了,当然也少不了讥笑他的人,有人甚至还在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傅仲永的绰号。.访问:. 。
“傅仲永。”原俊楠失笑了一声。
金秘书问:“我看傅听夏那边也没什么价值了,不用再‘浪’费人手在他的身上了。”
原俊楠从桌面上挑起了一张照片,这是一组照片连拍里的最后一张,傅听夏从低头到抬头,微闭着眼睛对着阳光的一幕。
原俊楠看了一会儿这张照片,微有些冷酷地道:“即然傅家跟石家有人想要烧火,那就再添点柴,让我们的关系报纸也报道一下。”
金秘书微有一些不解地道:“可是这为什么……”
“啊,我虽然答应了季景天揭过那件事,可是仅仅是指赵天翰,还没有人能让我吃了这么个大亏之后,毫发无损的。”
原俊楠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这张照片上,傅听夏背着挎包穿过校园的草地,他拉起的动动服袖子‘露’出略有些纤瘦的腕骨,更显得落在挎包上的手指细长,不得不说傅听夏长得不算漂亮,但这个角度却非常好的诠释了他的气质,干净,剔透,透着一股朝气。
可这组连拍实在有些不大必要,因为跟踪的毫无内容,原俊楠将照片放到桌面上道:“这组照片是谁拍的?”
“应该是宋建民拍的。”
原俊楠微微冷笑道:“他要么是太聪明了,要么就是太蠢了。”
季景天看着燕津医学院的大‘门’,问赵天御:“报社那边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
“对方好像是几家联手,我只能集中‘精’力让几家比较大的报纸不要刊登,或者至少不要在鲜要的位置上。”赵天御不解地道,“你干嘛管这件事呢,傅听夏被‘逼’急了,肯定就回心外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嗯,那样……就不开心了。”季景天低语了一句。
赵天御皱眉道:“你说什么哪。”
季景天说道:“没什么,依他的脾气,真‘逼’急就可能是永远不会回心外了。”
办公室里,蒋范范正给傅听夏递巧克力,道:“你要不要先避两天,这两天天天有记者往院长室跑,追着问我们院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让你来我们院实习的。”
鲁伯成皱眉道:“干什么要理他们,你有一碗‘肉’,不小心被苍蝇叮了一下,你就不吃了吗?傅听夏来我们院实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是我的弟子,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蒋范范咬着巧克力道:“我是不怕,我怕我们院长怕。”
鲁伯成瞥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查房以前不要吃东西,等会儿你一开口,一嘴黑牙,病人会信你说的话?”
蒋范范喝了一口水道:“我这不是陪着听夏缓解一下紧张吗?”
他刚说完就看见窗外走过几个人,立即头痛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些人又来了,奇怪了,难道傅听夏在老百姓里的人气这么高吗?放着那新闻不跑,干嘛要追着他不放。”
鲁伯成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最近报社的人都太闲了吗?哎呀,现在人的思想道德水准,真是跟我们当年不好比。”
傅听夏起身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不是吧,你真被他们给吓跑了。”
傅听夏笑道:“不是啊,只不过我有一位大爷好像也该出院了,我去帮他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再说这些人真是烦啊。”
当他一走出院‘门’,赵天御立刻推了一把季景天道:“他出来了,你要不要去找他。”
季景天看着傅听夏的背影轻眨了一下眼睛:“让他清静一下吧,他一定心烦着呢。”
傅听夏出了燕津的‘门’就朝着美和走去,他半点也不想进美和的‘门’,但无奈许一夫托的那个医师就是美和医院的。
别人千里迢迢地把东西帮他带回国,傅听夏自然也不好说让别人给他送过来,所以只好跑一趟美和亲自去取西格奥特大夫让许一夫转‘交’给他的东西。
“我找心内科的何大夫。”傅听夏跟服务台的护士说了一声。
“好的,你稍等一下。”护士拿起了内线电话道。
傅听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听人喊:“听夏,傅听夏?”
他转过头,身后站着一位流着长发的年轻‘女’子,正是傅君瑶,她看着傅听夏温婉地笑道:“果然是听夏,本来一直想去看你的,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抽’不出空来。”
傅君瑶上一世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像傅君浩那样明着穷凶极恶,可惜是傅听夏多活了一世,有很多人便会看得稍微通透一些。
“那样最好。”傅听夏淡淡地道,“我们各不相干,也免了两看生厌,我希望你们能这样保持下去。”
傅君瑶那双大眼里起了层水雾,轻咬着红‘唇’,一副强忍委屈的模样。
傅听夏要不是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出声来会让不知情的人责怪他不近人情,否则他早就喷笑了,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以后会被人常提起的那句:贱人就是矫情。
“俊楠。”傅君瑶冲着傅听夏的身后喊了一句。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原俊楠走了过来看着傅听夏微笑道:“听夏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傅君瑶的脸‘色’稍许变了变,傅听夏淡淡地道:“原先生误会了,我是来找何大夫的,他那里有我师傅许一夫托他带给我的东西。”
“哦,是这样,那也没关系。反正也是中午时间了,就陪你姐姐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好聊聊。”
“抱歉,我还有其它事。”傅听夏刚转过身面对护士台的护士,手腕却突然被原俊楠给扣住了,傅听夏挣脱了一下没能挣得开,只听原俊楠看着他一字字地道:“我说了陪你姐姐跟我吃个饭,没听见吗?”
“俊楠……算了。”傅君瑶细声说了一句,但却发现另两个人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此刻刚好何大夫来了:“傅听夏是吗?”
“是。”傅听夏立刻道。
“这是你师傅让我带给你的。”何大夫递了个木盒子过来,可是木盒子还递到傅听夏的手里,就被原俊楠一欠身给夺了过去,笑道:“我给你保管一下,等听夏你先陪了你姐姐吃完了饭,我再给你。”
何大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了一眼原俊楠便识趣地笑道:“那东西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傅听夏看着原俊楠手里的木盒子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有别的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吃饭就不必了。”
原俊楠笑着将身上的白大褂放到了服务台上,拉着傅听夏的手臂,另一手很绅士轻搭傅君瑶道:“隔壁有家不错的粤菜馆,走吧。”
隔壁这家粤菜名馆,傅听夏上世也吃得不少,这里离着美和近,进出的就算不是美和的人,大多也是相关的关系户。
此刻虽然是中午时间,但也不妨碍一些人在这里小酌议事,傅君瑶一进去果然就见着了几个相识的长辈,她聘聘婷婷地走过去打招呼。
那些人看了他们桌一眼,自然也都认得原俊楠,却多半都不认得傅听夏,便想当然地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子,眼生的很啊。”
傅君瑶面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踌躇着说:“这是我家的亲戚傅听夏,今天偶然撞到……就一起吃饭了。”
傅听夏这人的模样不熟,但是他的名字最近就实在太如雷贯耳了,傅听夏在这个时候跑来跟傅家与原家的人吃饭,就有点意味深长了,搞不好是急着搭路子来了,在桌的人都含笑不明地点了点头。
那边的原俊楠看着傅听夏微笑道:“你看见了,听夏,这就是现实,现实不是一个人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一群人看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傅听夏低着头将餐巾铺好,原俊楠看着他道:“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问题,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傅听夏淡淡地道。
原俊楠微笑了一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怎么样?”
“以前哪样啊?”
傅君瑶坐了过来,原俊楠微笑着指了指‘唇’道:“你的口红‘花’了,去洗生间重新描一下吧,要不然可就不漂亮了。”
马上都要吃饭了,哪里还用得着重新描口红,但即然原俊楠这么说了,傅君瑶不得不再次起身回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她看着镜里那个样貌美丽的年轻‘女’人,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想她傅君瑶从来被人追捧,何时会落到别人要谈话,她就要躲进洗手间的地步,可是想到另择个目标,她却不知怎么又觉得强烈的不甘心。
原家是是传统的医学世家,不是那种寻常的官户,也不是只有钱没有地位的商户,地位超然又不需要遵循那些烦人的规矩,关键是原俊楠从背景,容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即使抢手似傅君瑶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谁可以替换原俊楠的。
她不得不对着镜子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若无其事。
餐厅那边的原俊楠道:“过去我们不是很融洽,我记得你经常会来找我,有什么心事也会第一时间想要告诉我,不是吗?”
“哦……”傅听夏笑了起来,眼眶边上的泪痣也随着他的笑容轻轻跳动了一下,他看着原俊楠抬起眼帘笑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觉得有所不习惯,那就大可不必,因为自认识你之后,我已经再也不会跟别人说心事了。”
原俊楠看了他一会儿,问:“季景天也不会吗?”
“跟他没有关系。”傅听夏拿起筷子,端起碗三下五除二的扒完了饭道,“吃完了,请把我师傅的东西还给我吧。”
原俊楠还没有开口说话,傅君瑶已经归了座位,笑道:“今天人多,洗手间稍微挤了一点,怎么听夏都吃完了吗?”
傅听夏只看着原俊楠,原俊楠则取出了一支钢笔,又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然后将它翻过来,在后面又写了一排数字,将它连着木盒子从餐桌上一起推了过去:“你有什么事,就打后面那个电话,可以直接找到我。”
傅听夏等他的手完全拿开,才拿起木盒子飞快地塞到自己的挎包里,然后起身笑着对傅君瑶说了一句:“以后还是不要擦这么‘艳’的口红吧,你已经长得……够俗气了。”
他说着也不管傅君瑶是否有被气到,转身就扬长而去。
傅君瑶见傅听夏的背影完全出了餐厅,这才压住气装作柔和地道:“俊楠,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你给他电话,他要是真有事缠上了你怎么办?”
原俊楠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楼下的傅听夏将手中的名片撕碎,那么随意地朝天一抛,从那堆碎片当中走了过去。
离开了美和,傅听夏看看天气凉了就先去店里给齐大爷买了件厚实的外套,然后才向着安仁医院走去。
他踏进病房,就见齐大爷正躺在病‘床’上不舒服的哼哼着,连忙道:“大爷,你怎么了?”
“哦,听夏啊。”齐大爷看了一眼傅听夏,强自打起‘精’神从‘床’上爬好起来,傅听夏连忙按住他道:“你先躺着吧,哪里不舒服啊。”
“浑身不舒服,牙也疼,喉咙也疼,唉,也不知道这家医院是不是都是庸医,我没病没灾进来的,用了他们的‘药’之后倒是浑身不舒服的。”
傅听夏听着都好笑,只好问:“那就出院吧,出去转一圈,我包你百病全消。”
“不成,他们以为我是个乡下老头好欺负,把我丢进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给个说法,我绝不出去!”
傅听夏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床’上挂得检查报告袋,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看了看,突然皱了皱眉,起身卷起齐大爷的‘裤’脚看了看,又将齐大爷的身体搬正笑道:“大爷,我听一下你的心脏。”
齐大爷听话地摆正了身体,傅听夏趴到他的‘胸’口,齐大爷指着傅听夏跟邻‘床’的人道:“我孙子也是个医生,专看心脏的。”
邻‘床’的病人立即笑道:“那大爷的孙子可了不起啊。”
傅听夏站起了身,拍了拍齐大爷道:“大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就来。”
他说完拿着心里资料袋就匆匆出了‘门’,走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推‘门’进去,见很多医生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看见傅听夏推‘门’进来,有一个年轻医生立即匆匆走了过来,刚好是上次跟傅听夏说过的那位。
“你怎么回事,我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过了五点再来。”
傅听夏看了一下他的‘胸’牌压低了声音道:“薛医师对吗?我是45号‘床’病人的家属,我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事情想同您说。”
薛医师一听45号‘床’脸‘色’立刻就不太好了:“我早就说过了,让他立即出院,他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影响我们的工作,那就别怪我们院真得采取行动了。”
傅听夏只好继续说道:“是这样,齐大爷非常不舒服,能不能给他看一下心脏?”
薛医师道:“不舒服就一定是心脏有问题?他脾气那么坏,又有高血压,还整天折腾,有个什么不舒服有什么奇怪?”
“不是啊,薛医师,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冠心病,他脾气非常暴躁,又远来京城身体不适,再加上年纪大了,有‘诱’发急‘性’心梗的可能……”
薛医师立即打断了他道:“你是医生吗?知道这二个名词就能随便下结论?他没有任何心绞痛的症状,双下肢也无浮肿,我也给他做过心电图了,st段无明显改变,所以不要烦了,我们正在开个很重要的会议。”
他说着就把傅听夏往外推,傅听夏一把抓住他道:“他有高血压,并且心律有失常,是否应该考虑一下是*型冠心病,最好能做个动脉造影检查,最低限度也该做个24小时的动态心电图比对吧?一个常规的心电图是不是太简陋了?”
“你谁啊?!”
“我是傅听夏。”
那个姓顾的医师一呆,却听有人冷冷地道:“怎么傅听夏很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