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盒的大小刚好可以遮盖住纸条,就好像当初有谁依着这盒子画了一条线,然后再将它特意裁成那么大小。。 更新好快。
“抱歉,借你的钢笔盒用一下。”季景天说着打开了钢笔盒,取出了里面的托架,将那张纸条放了进去,瞬然他的瞳孔就收缩成了一根针。
“原俊楠……”季景天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他拿起纸条就出了‘门’。
傅听夏被原俊楠带走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原俊楠却刻意留下了这么一张纸条‘混’淆视听,那足以证明傅听夏不是自愿的,而是很有可能是被挟持带走的。
是在什么时候,季景天回到了燕津医院的走廊里,他就是在这里突然不见了傅听夏的人影,他沿着走廊缓慢地走了一圈,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两个助工模样的人推着一个病人从他身边经过。
他当时心里起了一种很莫名的违和感,可是因为满脑子都是跟傅听夏的事情,因此也没去细想,那到底是什么。
是了……那个病人从头到脚被整张‘床’单盖住了,而那边即不是病‘床’区,也不是手术区,一个死亡的病人怎么可能会从那边被推过来。
季景天觉得心疼得直不起腰,他居然就那么跟傅听夏擦身而过了。
“听夏……”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奔下了楼梯。
别墅区里原俊楠拿着一块布擦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冷冷地看着靠墙壁抱膝而坐的傅听夏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渴望看见我,因为你除了我见不着任何人,你会渴望我拥抱你,因为只有我的身体能温暖你。”
他丢到手边的‘毛’巾道:“不过你今天的行为一样要受到惩罚,那就饿两天吧……”,他微微一笑:“我看下一次你还怎么吐我一身。”
说着他起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傅听夏绷紧了的后背才缓缓松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看见那盏灯,房间里的壁炉,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这一世只不过是一场梦。
而美梦醒了,恶梦却还要继续。
这里跟记忆里的装饰完全一样,不过他住进来的时间有些不对,他要比现在晚近一年多才会住进来,然后在这里待过了长达十年,现在回想起来尽是恶梦的日子。
傅听夏抱膝坐了很久,确定原俊楠肯定走了,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他的脚踝上被扣上了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就设在墙壁里,只要他用力拉,铁链就会越拉越长,但只要手一松,铁链的长度又会被自动卷回去。
傅听夏先试了试铁链的长度,发现就是这个房间的大小,足够他用卫生间的,其它就没有再多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房间的壁炉上,假如一切都还一样的话,那么壁炉里应该会有一堆碎砖头,上一世就是如此。
这个壁炉虽然造好了,但从末被使用过,他上一世住进来也是在清扫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建筑工随意丢的一些砖头。
傅听夏手伸进壁炉,在里面的拐角处果然‘摸’到了几块砖头,他顿时心情一松,拿了一块出来,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的铁链又犹豫了一下。
这根铁链有食指粗细,可是不知道坚韧的程度怎么样,要是砖头砸不断,那么他手上的这些砖头肯定会被原俊楠发现,依照他对原俊楠的了解,原俊楠会加倍看管他,那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傅听夏握紧了砖头,心里有着强烈的意念,他要离开这里,这个他曾经依赖过十年的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再多呆。
原雅楠推开‘门’看了一眼外面静悄悄地客厅,便溜出了自己的房‘门’,在客厅里打了个电话,小声问:“‘春’枝,你外公找到傅听夏了吗?”
“怎么还没找到?”
原雅楠咬着嘴‘唇’道:“他要是没得罪我们家,依我哥的本事当然分分钟钟就能找到他,可谁让他没事专‘门’跟我们家过不去!”
她听着电话里呱啦呱啦的说话声,道:“还是算了吧,你外公搞个申辩都要想半天……”,原雅楠叹了口气道:“还是让我探探我哥的口气吧。”
她说着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是原俊楠回来了,连忙把电话挂了,躲到了沙发后面。
原俊楠进了‘门’就直接上了楼,原雅楠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到了原俊楠的‘门’口,轻轻打开‘门’,只听里面原俊楠背对着‘门’在打电话:“这两天只给他送水,其它什么也不用送,先饿他两天,压压他的脾气。其它的事明天再说吧。”
原雅楠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将房‘门’关上了,人靠在外面的墙上心跳个不停。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原俊楠从来不喜欢养宠物,那么他刚才那番话是在说人吗。
她的哥哥……关了一个人。
他会是……傅听夏吗?
原雅楠听见自己的牙齿都在上下打战,她长在原家,虽然长辈们很少提及,不过只字片语中,也足够她知道自己家没有外表上那么像个慈善仁德的医生世家。
原雅楠人生里第一次失眠了,第二天只好装病没有去上学,不过意外的是,平时对她课业抓得很紧的原太太居然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嘘寒问暖,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家里小保姆给她送了点水,问道:“原小姐,能问你借个胶带纸吗?”
“胶带纸?你要胶带纸做什么?”
“我的钱破了,想粘上。”小保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原雅楠白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你自己拿。”
她这么说了,铃子也就不毫不客气地把书桌上的整卷胶带纸给拿走了。
然后她就拿着一块抹布溜进了书房,将卡带机粘在茶几的反面。
‘弄’好后,铃子就一直假装在二楼打扫卫生,大约到了傍晚时分,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传来了原中则的说话声。
铃子迅速进了书房,跪下来将录音键打开,她刚按好键,原中则跟原茂庭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进来了,原中则脸‘色’有些铁青,看见铃子不耐烦地道:“你先出去。”
铃子“哦”了一声,就出了书房,原中则在她的后面将‘门’关上。
铃子下了楼,帮着原太太做晚饭,原太太今天也明显心情不好,一顿饭不是放错了盐,就是放错了糖,接二连三地犯错,也不停地骂铃子。
“我该给老爷他们添茶去了。”
原太太这才住了嘴,道:“那你就赶紧去送。”
铃子端着茶壶敲开了‘门’,里面的烟味很深,可以看见原茂庭的烟灰缸里拧满了烟头。
他们跟往常一样有外人就不再‘交’谈,铃子往前走了几步,就在那么一刻,突然听见了“咯嗒”一声清脆的跳键声,在静静的书房里特别的清晰。
三人都微有些发愣,原茂庭低下了头,从茶几下面‘摸’索着扒下了一只卡带机。
原中则见到了卡带机就脸有变‘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铃子突然提起茶壶朝他砸了过去,滚烫的水溅了他一身,铃子将原茂庭推倒在沙发上劈手夺过了卡带机就夺‘门’逃了出去。
原中则顾不得烫伤,跟着追了出来冲着楼下原茂庭的司机喊道:“抓住她!”
铃子只得返身冲进了另一边原雅楠的房间,房里的原雅楠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闪开!”铃子一把将书桌旁的原雅楠推开。
原雅楠没想过一个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乡下小保姆会有那么凶悍的眼神,一时之间都没了反应,被铃子一把就推到了旁边去。
铃子爬上了书桌,推开前面的窗户,咬了咬牙,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原家马路对面的轿车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道:“那个小姑娘是从原家跑出来的。”
另外一个仔细看了一眼就道:“是他家的小保姆。”
“一定有文章,先救下她再说。”
铃子跳下来的时候崴到了脚,因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听着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她正焦急的时候,突然身旁的车‘门’打开了,她被人一把拽上了车。
然后车子就被迅速开走,原家的人追了出来只能恨恨地看着载着铃子的车远去。
铃子大急,张嘴就想咬那个人的胳膊,但是那人只是上提了一下胳膊,就使得她不得不仰起脖子,整个手臂如同铁铸似的任铃子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别着急,小姑娘,我们是救你的。”
前面一个人边开着车子,边转头道:“别紧张好吗?”
铃子无法说话点了点头,那条胳膊才松开,旁边那人问:“你是原家保姆?”
“是的”
“为什么要跑?”
“你们是谁?”铃子反问。
“我们是来调查傅听夏失踪案的。”
“听夏失踪了?!”铃子顿时尖叫道。
“你也认识傅听夏?”
“我是贾铃,清水县的人。”她连忙拿出手里的录音机焦急地道,“肯定是原家的人绑架了傅听夏,我把他们的话都录下来了,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
“你把卡带机给我们,我们会研究的。”
“你先抓原家的人,我才能把证据给你们。”
旁边的男人笑了:“小姑娘,你手里的卡带机如果不是凑得很近的话是很难录清楚的,需要有专‘门’的设备过滤掉杂音才行,而且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涉及到傅听夏的内容。”
他看见铃子还是一脸警惕,就道:“你不相信把带子倒过去听听。”
铃子将带子往前倒了倒,然后按播发,果然里面的谈话声根本听不大清楚,不禁大失所望。
“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男人安慰道。
原家书房里原中则的脸‘色’是一片灰败,原茂庭心脏不好,服完了‘药’靠在沙发上。
“那个卡带机什么也录不清楚,我们不用慌了阵脚。”原茂庭喘着气——“要赶快解决掉宋建民,立刻答应他的要求。”
“不如我们把俊楠叫回来!”
原茂庭半抬起眼帘道:“这恐怕搞不好……就是原家的大劫了,俊楠……就不要告诉他了,往后原家还要靠他呢。等会儿他回来,你就说是我身体不好才给他打得电话。”
原中则的面‘色’稍有些不自然地说了一声好。
过了一会儿,原俊楠带着金秘书从外面回来了,原中则勉强地笑道:“刚才是你爷爷犯了病,我才给你打了电话,不过他现在缓过来了,没事了,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回去了。”
原俊楠“哦”了一声,他刚走了几步又听原中则道:“俊楠,你知道最近有什么人在跟我们过不去吗?”
“跟我们过不去的人很多啊,远的不说,近的不就有傅家吗?”
原中则若有所思,原俊楠回到了房里,金秘书也跟了进去,道:“俊楠,今天一天,我们有很多产业被人无故搜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搜查我们这么多产业的除了季家,不会有别人……”原俊楠偏过头问,“我让你联系的蛇头怎么样?”
“联系上了,你打算把傅听夏送哪里?”
“送去法国吧,二叔在那里买了个酒庄,很合适。”
金秘书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好像再多说什么也无计于事,点头道:“那知道了,几时走?”
“不能再拖了,最迟明晚。”原俊楠悠悠地道,“人送走了,季景天想搜,我让他搜个够。”
原雅楠一直掩在‘门’边打量着外面的情形,晚饭的时候她努力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过好像原家所有的人都在掩饰无事发生,所以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留意她。
金秘书也留下来吃了饭,而且留到很晚才走,原雅楠贴在‘门’边听见金秘书边走边道:“我去把‘门’外的暗梢引开,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们家有一辆车停在前面的车位上,不容易被人察觉,我想办法走过去就好。”
等金秘书走了,原俊楠又返回了他的卧室,原雅楠偷偷地溜到了客厅,她拉开玄关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备用的车钥匙。
停在前面车位上的车子是原太太的,因为家里的‘私’用车库里停放着原俊楠跟原中则的车子,不怎么用车的原太太就只好把车子停在公用的车位上了。
原雅楠在窗口看着金秘书开着原俊楠的车子出了‘门’,便拿起钥匙弯腰穿过草坪,找到原太太的车子将车锁打开,然后又飞奔回去将备用钥匙放好,做好这一切她才返回到车子旁,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躺进了后备车厢里。
她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都快睡着的时候,车子突然启动了,原雅楠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车子一路颠簸,颠得原雅楠都快吐了这才算停了下来。
随着关‘门’声,脚步声远去之后,原雅楠这才敢偷偷地从车子爬下来。
太太的车子很小,所以原俊楠把车子开进了别墅,随意地停在刚铺好的草坪上。
天气有些反复,外面的风很大,别墅的外面漆黑一片,没什么灯光,两个保镖就站在大‘门’的屋檐下,远远地只能看见他们的烟头在一明一灭,原雅楠不敢靠近,弯着腰寻着唯一有灯光的窗户而去。
等她靠了那扇窗户,看见原俊楠冷冷地跟‘床’上的人在说着话,那人低着头,脚上拖着一根铁链,原雅楠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爬远了才敢大声的喘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自己动作自如。
隔了一会儿,原俊楠就离开了,两个保镖送他到‘门’口,原雅楠连忙抓住了机会溜到大‘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并不熟悉只能大致判断这是个地下室。
因此一路下行,走到楼梯的下层却被一道锁着的铁栅栏给拦住了,她不禁焦急地拉了拉‘门’,只听背后有人冷冷地道:“你想打开它吗?”
原雅楠猛地转过身来,背靠着铁栅栏,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试过如此恐惧。
原俊楠缓缓拾步而下,打量了一会儿她道:“你猜对了,里面我是关了傅听夏。”
“哥……为什么要关他?”原雅楠牙齿打着战问。
原俊楠却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反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傅听夏吗?”
他好像也不在意原雅楠是否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真那么喜欢他的话,只要他听话,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会安排你跟他结婚,在名义上他会是你的丈夫,我的妹夫,会是我们的家人。”
原雅楠忍不住颤声问:“那,那要是他不听话呢?”
原俊楠笑了笑:“那他就只是我的人。”
原雅楠咽了一下唾沫又问道:“那……要是我……不听话呢?”
原俊楠看了一会儿原雅楠道:“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我是一直还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
“同父……异母……”一时之间原雅楠大脑有点空白。
“啊,我的亲生母亲其实是以前照顾二叔的护士,跟父亲有了我之后,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那个时候刚好原太太多年无子,就顺理成章成了她的儿子,然后也许是因为你跟我有些缘分,隔了不少年,原太太也终于生下了你——我的妹妹。”
他看着原雅楠的表情道:“不要担心,我没有想要仔细去翻老账的念头,我告诉你,只是觉得你也应该长大了……”他抬起手‘摸’了‘摸’原雅楠的头道,“所以要学会听话了,知道吗?”
原雅楠回来的时候坐在原俊楠的车子上,看着渐渐有亮光的天,却觉得心里太阳落下去了就再也没升起过。
这相对于季家来说又是一个白天的忙碌,季母已经是第三次上来催书房里的人去吃晚饭,季景城对满眼血丝的季景天道:“去吃饭吧,也有可能你猜错了,我们已经把原家的,甚至原家关系密切的人产业都查过了,也没找到傅听夏。”
季父也道:“去吃饭,景天。”
季景城见季景天不动叹了口气:“我真得尽力了。”
他刚起身拉开书房的‘门’,却听季景天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查傅听夏的名下产业。”
“你这个小男朋友有多少底细我们早就查过了,他在京城里有一套四合院,在s城有一套小洋房,里面住的是清水县的沈氏夫妻,那个男人经常进出银行买卖股票,数额不小。而且他好像还跟你,天翰一起持有一家医疗器械厂的股份。”季景城失笑道,“还‘挺’能折腾的,看来你这闭眼游戏玩得也‘挺’大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季景天没去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一个月前吧。”
“最近你有没有查过?”季景天抬头道。
“最近……倒是没有。”
“查一下。”
季景城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跟那边说了几句,隔了一会儿,便有传真传了过来。
他只这么扫了一眼,眉头就微皱转头问:“景天,傅听夏在燕山有一块地皮你知道吗?”
“燕山,不知道。”
“说是用来盖度假宾馆的。”
“有没有图纸。”
“这儿。”
季景天一把‘抽’过了传真,然后起身就走,季景城道:“你也要等白天去,到了那里也是深更半夜的,你在山里凭张图纸怎么找……”
他的话还没说完,季景天已经冲出了‘门’。
别墅外面的风声很大,看上去又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原俊楠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把目光落在靠在墙上的傅听夏身上道:“听夏,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对你,所以听话合作一点好吗?”
他说完就弯腰将傅听夏脚上的铁链解开,傅听夏这才似有一些意动,微微抬起了头,原俊楠道:“好了,现在过来,到我这边来。”
傅听夏没有说话,却依旧低下了头。
原俊楠深吸了一口气,道:“听夏,你换个时间再考验我的耐心吧,现在我要你立刻过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傅听夏还是不说话,原俊楠只得上‘床’拽住了傅听夏的手臂,猛地往‘床’边一拖,而就在那么一刻,傅听夏突然反手拿起了身后的砖头狠狠地砸到了原俊楠的头上。
“你……”一股血液从原俊楠的头上涌了出来,然后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其实如果算上手术的那天,傅听夏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刚才那一击几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本来看见原俊楠还能开口说话,他紧张到了极点,现在见他栽倒在‘床’上他才松了口气,他爬下了‘床’跌跌撞撞冲出了大‘门’。
‘门’外漆黑一片,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由于‘门’前的路面还没修好,因此‘门’前的路面上都沾满了泥,湿滑的如同泼了油面,傅听夏一跤滑倒,就从泳池旁掉落了下去。
他落水的那一瞬,似乎又回到心脏被电流击穿的那一刻,四肢僵直,怎么也无法挪动一分一毫,直直地朝着池底坠去。
傅听夏在那么一刻,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画面,继父,弟妹,许一夫,鲁伯成……最后落在了季景天的脸上,他好似很嫌弃的样子说道:“你白痴吗?”
傅听夏努力想要弯起嘴角,心里想着:“对不起了……季景天。”
意识飘散又似飘了回来,季景天正在努力地给他做着心肺复苏,天空炸着响雷,令整个夜空时而漆黑如团墨,时而又亮如白昼。
“你白痴吗?为什么不答应来做我的助手?”
傅听夏看着季景天,心里想原来你真得有邀请过我当你的助手啊,天空坠落的雨滴飞溅到脸上,又快速地弹起,不,那不是雨滴,那是带着温度的——季景天的眼泪。
“若是还有来世,让我们先遇见吧,季景天。”
闪雷击在了电线上,发出了滋滋蓝‘色’的火‘花’,画面渐远又渐清晰,季景天按着傅听夏‘胸’部,嘶声道:“醒来,听夏,求你了!”
傅听夏一口水吐了出来,气息一下子又在‘胸’肺间流通了似的,他咳嗽着被季景天一把紧紧抱到了怀里。
“又见面了……季景天。”傅听夏靠在他的脖子间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