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鼠?”胡宽一边放下望远镜,一边大声喝道。
如果平时,他是会叫程营长的,可眼下却直接喊了名字,显然是有点慌了。
侦察营营长程老鼠就在他边上,刚想回答时,却见胡宽已大步转身下城头,一边快步走一边大喊道:“备马,侦察营跟我出城。”
跑了几步才想起来,不过头也不回,仍旧大声吩咐道:“大能,组织骑军接应。拉克申,守好城池!”
侦察营在白天都是在城门处候战的,因此,胡宽一下去,就能领着他们出城。
城头上,其他将领也已经发现了城外的情况,一个个都急了起来。不过胡宽反应最快,也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就只好照搬。
南门刚开了一条缝,胡宽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在他的身后,则是程老鼠领着侦察营的将士,飞驰而出,紧跟着旅长。
莽古尔泰正在大帐中喝酒,忽然得报归化城南门大开,有骑军冲出城。
他一听之下,“哗啦”一下,把酒食碰倒在地。不过他没有一丝在意,赶紧出帐,去大营外查看情况。
莽古尔泰一边走,一边想着,他奶奶的,难道是知道夜袭挡不住就想要逃了。
他出了大帐吼马上翻身上马,一边吩咐手下备战,一边在营地策马狂奔,很快来到了营门处。
这一看之下,他却吃了一惊。
只见在左侧,靠近归化城的位置,自己手下的三十来名哨骑正去追击十来名骑士,而归化城出来的叫天军,才五十来人。已经从侧面攻击大金哨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去接应被大金哨骑追赶的那十来骑。
虽然后续还有大金哨骑围过去。但莽古尔泰看得出来,如果最前面那些哨骑挡不住叫天军接应人马的话。后续哨骑是来不及赶到的。
“快,给我把他们堵住了。”莽古尔泰大声喊着,给刚到身边的一名将领下令道。
隆隆地铁骑马上出了大营门口,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加速,企图截住那些出城的叫天军骑军。
可是,那最先去追赶拦截的大金哨骑,在被叫天军从侧面攻击后,竟然纷纷落马。吓得剩下那些哨骑赶紧转了马头,从另外一侧兜圈逃离战场,企图摆正位置,避免侧面受袭。
然而,出城的叫天军骑军并没有追击,而是和他们一般调转了马头,和哨骑反方向掉头,护着被追赶的十来骑往南门而去。
“他娘的,被他们跑了!”莽古尔泰见此,虽然叫天军还没进城。但以他多年的沙场经验,知道大金骑军追赶不上了,恨得大骂出声。
他转头看看远处已经脱离战场并成功调转马头的哨骑。想了下没发脾气。毕竟在那种侧面受敌的情况下,还是比自己多多的敌人,那样应对也没什么错。
可他不知道,要是知道刚才叫天军接应的是谁,估计就得发飙砍那些哨骑的脑袋了。毕竟要是他们不怕伤亡,和叫天军战成一团的话,还有可能拖住他们,等到后续的援军。
莽古尔泰吩咐哨骑加强西边的巡哨,便自个又回应了。等到今天深夜。一样能屠了叫天军。
东大营的皇太极也很快收到了消息,说有十来骑从西边过来。在城内叫天军的掩护下进了归化城。
皇太极听了,眉头皱皱。不过也不以为意。反正城内的叫天军,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等时间到了就开宰。
而在归化城中,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到了南门的城门处,把刚进城的十来骑围成一圈。
“首长,你怎么来了,外面都是建虏啊!”
“首长,归化城危险,你还来这里?”
“……”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让胡宽大惊失色的,就是他们的首长,叫天军的领袖胡广。
只见胡广微笑着环视着他们,看着每个人的眼睛道:“知道你们遇到难题,所以我来了!”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还没回答,胡宽已进了城,飞跃下马,大步闯进圈子,带着担心,很是不满地说道:“二弟,外面都是建虏,你来干什么,万一被建虏哨骑截住了怎么办?”
胡广听到,转过身看向他,仍旧笑着道:“不会的,等到建虏哨骑发现我的时候,肯定来不及反应。这不,我不是完好的进城了么!”
这一点,他当然是推算过,有把握才这么行动的。
在康全安见到皇太极用骑卒趟雷的法子后,他就知道要糟,便派人飞马禀告了鹰嘴沟。
胡广得到消息后,考虑到皇太极太奸诈,要是大哥万一对付不了的话,很可能设下的这个陷阱,不但拖不跨建虏,反而是叫天军主力的重大损失,放心不下就决定亲自来归化城了。
他对后续的事情进行了推演,并做了相应安排之后,便赶到了归化城外康全安处。直到瞅准机会,得到空档,才突然暴起,飞马驰向南门。就算没有胡宽出城接应,他也能在建虏哨骑追上他们之前赶到城头的射程范围之内,危险性并不大。
只是如此一来,建虏哨骑必将加大对归化城以西的巡查,康全安他们得往大青山脚退,在观察战场情况,把消息反馈给鹰嘴沟那边会带来一定麻烦。
当然了,他并不会把事情的缘由直接说给在场的高级将领听。要不然,就当面否定了胡宽他们的领导能力。
胡广见大哥和其他人都还想说话,便伸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说,然后他收了笑容,略微有点严肃地说道:“眼下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先做一件事,防备建虏晚上偷城。”
胡宽听了心中一喜,看来二弟果然是有法子对付建虏夜袭。他以为二弟就是因为这个来归化城,心中还是有点埋怨。准备等没人的时候,好好说说二弟,有法子就让别人来告诉就行了,不用亲自过来。
顿时,整个归化城便忙碌了起来。而且叫天军将士们知道首长在危急的时候亲自进城,和他们同生共死时,原本低沉下去的士气,马上变得高涨起来,一切都与之前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