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惊讶的表情。
牛大柱随口问：“都是长秘书了，胆子还这么小，
记着点，这年头要是脑子不行，当秘书就是死，
当领导的也跟着你遭罪。”
史四宝转过身去，裹了几口口香糖，冷静多了：“马市长叫人把车给改了，
里面是最好的配置，真皮座椅，星空什么玩意的，
还有……”
他脸色紧张的看向了后备箱。
像是里面有蛇似得，慢慢打开了。
里面装着两箱子茅子酒。
这还不算什么，箱子下面有个黑色的包。
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五沓钞票。
足足五w。
全都是新的。
牛大柱拿出了一沓子，冲着史四宝晃了晃：“这玩意是好东西吗？”
史四宝想起了刚才他交代的话，果断的说道：“不是，不是！这种钱就是黑白无常，
能要了人的命。”
牛大柱直接给反驳了：“是好东西，你没花就是好东西，起码说有人把我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了，马市长怎么说的？”
马丽莎叫司机把这车开走了，改装好送来的。
只说是马丽莎送给牛市长的礼物，几瓶子酒。
史四宝发现这么多钱之后，就给司机打去了电话。
对方含糊的说，可能忘了什么东西，但不是钞票。
然后挂了电话。
不用说，这份礼是回不去了。
牛大柱见他犯了错误似得为难样：“酒水该喝就喝，
钱嘛，我想想办法……”
牛大柱想起了老领导出事的那一天，姓林的大老板安排了个场子。
给所有的人送卡，结果别人全都登记上交了。
唯独是他，收下了。
当时他把卡塞在了包房里，躲过了一劫。
现在这些套路，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不过，马丽莎送到这笔，算是巨款了，把柄是被人家抓住了。
这么安排差不多了。
史四宝盯着他的裤兜。
牛大柱这才发现，手机都震动好一会了。
掏出来一看，别说未接电话了，光祝贺短信就有几十条。
就连红姐、老赵这种人物都发来短信了。
他把手机甩给史四宝：“当官的发个抱拳的表情，
多年的朋友，说声感谢。”
史四宝小声嘟囔着“这么多人我肯定不能都知道什么关系！”
牛大柱开玩笑的敲了敲他脑袋：“慢慢琢磨，先可着你知道的来，
这样不就能完成一少半了嘛，然后再集中问我一会，
基本全解决，
你不见过杨峰嘛，他跟着我时间长，山河镇的你问他就行，
打着我旗号问，他能不说嘛。”
处处都是学问。
史四宝挠着头，兴奋的说道：“记住了。”
很快，四宝子按照他说的办法，一一回了短信。
他给山河镇老赵打了电话。
老赵兴奋的不要不要的，把牛大柱在山河镇的人际关系说的头头是道。
连他打击过的，处理过的，袁伟和袁宝的关系都说的清清楚楚。
回完了短信，史四宝不由的看向了楼上，小声请教了起来：“刘书记，李秘书，
还有别的女生要是来短信……”
牛大柱从兜里掏出一张新电话卡：“以后我用这个，那个号码你用，
他们会联系我新号码，秘书不就是帮着处理日常的事吗，
重点是生活上的。”
从传出来消息开始，通讯局局长早就把他新号码送来了。
准确说是好几个豹子号，有666的，还有177的。
放在市场上，哪个都得几千块。
但也不能那么论，这毕竟只是个电话号码而已。
经过史四宝梳理。
晚上光是请参加晚宴的就有四伙。
马丽莎带着几个局长，安排在了大富豪酒店。
高文局长亲自来的电话，也是在大富豪宾馆。
煤炭局李全能局长，本来定的的8号大院，紧急改成了大富豪宾馆。
李紫薇电话也来了，说晚上一起吃便饭，地点是大富豪。
接了这么几个电话，史四宝都是先含糊其辞的说请示领导，然后可怜巴巴的问牛大柱：“领导，我脑袋都要炸了，高文局长说弄了全鹿宴，
李全能说是霸王餐，霸王蛇什么的，
马丽莎市长秘书说了，从滨江找来的西餐大厨。”
牛大柱想了想：“放开吃？你觉得行不行，他们都下功夫了，不吃也不行。”
以后这种事会经常有，他牛大柱别说说出来想吃什么了。
就是随口提一句西餐，不知道多少人赶上来安排呢。
四宝子又犯难了：“放开吃不好吧，一桌都不少花钱。”
牛大柱扑哧一声笑了：“牛大柱算个屁，人家请的是副市长，
你小子想想，我现在是副市长吗？”
四宝子认真的想了想，有些含糊的说道：“任职命令还么下来，但基本上了，
以前也是副市级待遇啊。”
牛大柱果断的纠正道：“就算任命下来了，没宣布都不算，
越是这时候越容易出事，你都答应了，到时候再说。”
晚上的大富豪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大楼后面停车场里，低调的停满了车。
牛大柱下了车，四宝子提着兜子，从侧门朝着楼里走去。
走在灯光暧昧，厚厚的地毯上，牛大柱目光执着，眼放精光。
他全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史四宝嗅着高档的气息，紧跟两步，好奇的问道：“领导，咱不就是吃饭吗，
怎么，怎么，感觉不太对劲，您的表情。”
牛大柱冷静的头脑里，想的是刘一智，想的是站在刘一智门口的书记刘远飞，
想的是台球事件……
他若有所思的淡淡道：“满眼都是鲜血，处处都是计谋，
大富豪里吃饭就像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容易陷进去，
真是官越大，容易胆子越小。”
今晚请客的领导，似乎是刻意安排的，全都在三楼。
最里面，一个小包房门口，早有服务员等着了。
牛大柱和史四宝推门进去，就见两个大美女端坐在桌子旁边，有说有笑的模样。
刘远飞冲他点了点头，对四宝子客气道：“小伙子长得还行，快坐。”
牛大柱大马金刀的坐下，上来介绍起了史四宝：“史四宝，工作中认识的，
人老实朴实，以前脑子不太灵光，治好了，
电脑高科技方面有特长，帮过我几回，当秘书培养呢，
寻思先叫他考个公务员岗位……”
倒不是他惯着史四宝，因为这人以后长期跟着自己，第一回得好好介绍下。
李紫薇认识四宝子，不过马上是同行了，真就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四宝子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见书记，一下子紧张了：“领导，以前，以前，我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