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在策动下继续向前,那个商人的马虽然也很优良,但是因为刚刚从西域返回,再加上之前他为了逃脱匈奴的劫杀不吝惜马力。
现在已经跟不上军马的节奏了,还好他们也看见那些被劫掠走的货物了,就在远处的低洼处,他们所在的地方刚好是上坡路段。
可以看见那些匈奴士兵正在努力牵引着这几车沉甸甸的毛皮,队伍后面留下了一串深深地轮轴痕迹。
“呆在这,如果他敢跑就射他的腿,只要不死怎么都可以。”翁魁将马上转载的补给和多余的毯子之类交给了侧面的骑手,手上留下了一张短弓两壶弓箭以及一柄南瓜锤,一只长矛。
“不是,对方有十来人呢,小军爷你……”商人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就发现除了脱去笨重外套,上半身穿着一件无袖马甲的军爷策马应战,其它人只是驻足在山坡上看着自己。
“你们赶紧去劝劝他需要居然支援一下也可以,这样会出人命的。”商人急忙扯了扯一旁战士的臂甲,焦急的说道。
“应该很快,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追上大部队。”在这里的都是最开始跟着晓泽宇的几个人,他们是见识过这个少年不讲道理的械斗能力的这水平少说是一个千人斩。
翁魁俯下身子贴近马背,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住弓箭和三只箭矢,那匈奴骑兵在他开始冲锋之前就发现了他们,只是发现只有一人冲来,只派出了五个骑手包抄围杀。
翁魁在三百步外拉弓,双腿加紧马腹,搭箭拉弓瞄准一气呵成,时间箭矢飞出,当即匈奴队伍中最后面的一个骑手应声落马。
其它四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匍匐下身子,有的甚至举起了小圆盾准备格挡,第二发箭矢跟随着第一发而来,一个反应慢了半拍的骑手被洞穿了脖子,箭矢这一次甚至将他钉在了马匹的臀部。
棕色的草原马吃痛,嘶鸣一声之后开始左右摇摆,直接将左面一个骑手撞下马去,与此同时,第三箭如期而至,将还在半空的骑手爆头。
三箭的时间,翁魁已经接近了几人,男孩将弓箭挂在马鞍上,握紧南瓜锤将吓破胆的一个匈奴骑手打下马去,这个骑手胸膛被打的凹陷下去,落在地上又被马蹄再次践踏,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最后一个骑手怪叫一声,试图调转马头逃跑,只是翁魁此刻已经接近了他的后背,南瓜锤在两人交错的一瞬间挡开了动作变形的挥砍,反手将男人击下马去,马匹没了主人,随后慢了下来。
正在驱赶那几匹不太听话的驽马的匈奴人发现了这个硬的点子,开始分散开来,他们擅长这种围杀的方式,利用弓箭牵制对方,有不少不擅骑射的对手都被斩落马下。
翁魁将南瓜锤收回,再次握起弓箭,匈奴虽然人多但是他们的射术没有他好,匈奴的骑手在马上最多也就能射五十步左右,这还是有赖于马的动能。
超过这个距离,就不在具有杀伤力,翁魁从侧面包抄过来,开始用箭矢逐个点名,直到还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这些死心眼的匈奴终于士气崩溃了。
三个人开始向着不同方向逃跑,最绝的是隔着500步,这家伙居然狗屎运的射中了翁魁马匹的前腿,虽然因该不严重,但是他的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在用弓箭解决掉两个之后,最后一个人似乎发现自己即将逃出生天,开始频频回头,然后就被从山丘上奔袭而来的三个骑手拿骑刀结果了。
“这傻孩子。”翁魁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棉袄披上,看着那个身首异处的家伙感叹了一句,这是昏了头了,居然往他们队伍的地方跑,结果就被守在山上的队友捡了人头。
商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准备下马查看那里货物,却被翁魁拦了下来。
“你们三个去补刀,然后将他们的武器收一下,我们需要快点走,要不然就赶不上大部队了。”翁魁点了三个身强体壮的士兵,自己驱马来到了商人旁边。
“第一次看死人。”
“不,是第一次这么近看杀人。”商人白胖的脸颊此刻煞白煞白的,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难受就吐,往那边去吐好了,每个人都有适应期,没人会拿这个笑话你的。”翁魁拍了拍男人,却将意外溅到手上的脑浆和血液一起沾染到了商人的肩膀上。
商人看了一眼那白花花的液体,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翻身下马开始干呕。
“胡七,给他壶奶酒漱漱口,小李子,你去赶车,我们换马。”
翁魁下马和一个少年兵换了马,少年兵则是从马匹侧面的兜兜里取出绑在布带里面的膏药给马匹治疗,还好箭矢只是划伤,不需要取出箭头。
“您也吐过吗?”走在回去的路上,商人勉强支撑着身体,随着马匹的颠婆而上下起伏。
“我,我当然吐过,只不过比你好一点,我咽下去了,没真的吐出来。”翁魁指了指自己,将一块硬邦邦的饼干掰碎了塞入嘴里,随后还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掌。
没热乎的饭菜吃了,现在就特别馋,即使是只有咸味的干粮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
“吐吗,是个好事,说明你并不以杀死同类为荣,至少可以证明,你还是个人。”翁魁靠近有些萎靡的商人,将装有奶酒的酒囊递给了他。
“谢谢。”商人灌了一口酒感觉好多了,奶酒在喉咙里面开始发热,然后让他开始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面一直忍不住去回想的血腥场景也淡了一点点。
“那为什么要杀人呢,知道是不对的。”商人有些低落的说道,他本身被保护的很好,他的长辈一直不让他接触这种血腥的事情。
即使是之前那次最接近死亡的劫杀,他也是在战斗之前被那个可敬的长辈送走的。
“不对是不对,但是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再说了你看看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他们比我们更惨,我们只是被迫战斗厮杀,他们没来由的就丢掉了土地,之后即使可以回去,家乡也被匈奴毁掉了。”
翁魁指了指几个衣衫褴褛,走在荒漠上的行人,这就是落单的人。“小李,去给他们点口粮。”
翁魁指了指马匹上的补给说道,他们即将回到大本营,到时候不差这点补给,但是对于这拖家带口的人来说,这点口粮可以让他们多一份活的希望。
“没想到你还挺好心。”商人似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调侃道。
“对,我们的头可是人美心善。”后面的何九凑上来傻乐呵。
“回去看我怎么操练你。”翁魁将这个没个正形的大叔推回去,这些汉子真的是不讲卫生,何九还算是讲究人了,之前他都是强制命令他们洗手,之后才给这些泥蛋蛋盛饭的。
“你说为什么匈奴要作恶。”商人看着回来的小李子突然问道。
“他们不南下他们死,所以这是生死相搏,他们才那么凶悍,就这个世道,爱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