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户籍管理所在衙门的管辖下,翁魁带着一行人直接去了衙门上,衙门的师爷一脸惊恐的将气势汹汹的几人迎了进来,他还以为是收受回扣被检举了。
“叫你们这可以管事的来一趟,尚书府的。”翁魁将令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瘦小的师爷一阵一阵的,不一会,喝着热茶的翁魁就看见一个带着乌纱帽的眯眯眼从后院匆匆走了出来。
“里面谈。”男人笑眯眯的探手指向了侧面的厢房,翁魁带着何九进入,留下三个虎视眈眈的禁军看着瑟瑟发抖的师爷。
师爷尴尬的咳了咳,他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就过就黑被三个禁军的眼神给逼了回来。
“爷,小人内急。”师爷弯着腰陪着笑小心的请示,只是那三个禁军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三座雕塑一样。
“这不合乎规矩啊,大爷。”男人赔笑的站在主位旁,看着翁魁开始翻找册子上面的名单,笑着提醒到。
“家兄丘原,你有问题?”翁魁撇了他一眼。
“您随意。”男人站在一旁,假装自己就是一只木鸡。
所幸这里的户籍看管很有序,看得出来这个户部的官员也很有条理。
“你叫什么。”翁魁用墨完全涂黑了那个新娘的奴籍随后将这本册子放回了书架上。
“鄙人何书平。”
“我会记下来了,会给你美言几句的。”
“那就先行谢过先生了。”
丘府的偏房内,翁魁将三条小黄鱼摆在了桌子上。
“三位辛苦了,以后就调到巡查岗去吧,我会给柳将军说的。”
“谢将军。”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巡查岗不用站班,要好过不少,不过一般都是老兵才能凑的上去的,他们这些新兵蛋子没福分消受。
“这是报酬,一人一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各位一句,今天的事情……”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一个士兵立刻明白过来,站定大声说道。
“知道就好。”翁魁带着何九离开了偏房。
“头……”何九鼻子有些红,这两三个星期他跑了一路,来回的跑,孝敬的钱财交了不少,接过连个准确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剩下的自己搞定,后天来我这里取请帖,找个好地方,两边的长辈还是要请的,你自己把握这个度。”翁魁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向着书房走去。
“练字呢。”尚书侍郎走入书房,就看见翁魁站在一旁的一张矮桌旁,提着毛笔在红纸上运笔书写。
“写请帖呢。”丘原抬头看见是侍郎来了,就放下手中的折子,随着变法的推进,阻力开始显露,同样他们的方案也需要适当的调整。
就比如佛门度牒这一件事情上,就有的扯皮的地方,比如多久进行一次审核,审核标准是什么,出题谁来出,在哪里审核,度牒的样式需不需要改变……
翁魁最近一直在忙活协调这里面的边边角角,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最激烈的冲突已经过去了,翁魁化作的罗刹将原本就有贼心没贼胆的佛门彻底变成了乖宝宝。
与其让三大佛门来用罗刹给自己消消毒,或许让朝廷介入才是一个好的选项,至少三大佛门不会像之前那样做的太绝了。
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动作会比较柔和一点……
“诶呦,谁的,你自己的,给我也来一张呗。”侍郎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将大脑袋凑到翁魁旁边,挤了挤他的位置,想要看看请帖上的字。
“字还挺好看的,头,你传授一下育儿经验呗,我家那几个小子整天在外面耍,疯起来几个甲士都抓不回来。”侍郎随手拿起一张请帖,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你还是算了,那是我下属的婚礼,你去了不自在,不过随份子钱还是可以。”翁魁直接拒绝了侍郎参加的想法。
“一点也不可爱,我交了钱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侍郎摇摇头,将请帖放下走向了丘原。
“老大,佛门那边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们是继续还是……”侍郎将怀里面的一份信件放在桌子上。
“叫谈判组的人可以放一放,但是在考试地点上面我们不能退,底线是审卷与出卷两方三七分,我们三。”丘原将信件拆开,仔细阅览着上面的信息,这是谈判的负责人的汇报。
“谈判比预想的还要艰难啊。”丘原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最危险的黑夜已经结束,曙光即将降临。
今年随着变法推进和主要战争的结束,国家财政终于有了结余。
“还有,我来的路上遇到礼部的人了,他们的意思是今年的春猎会恢复,陛下希望借这个机会让诸位诸侯觐见。”
“太着急了,不过这确实是一个窗口期,那就给谈判那边说一下,可以适当放一放口子,我们要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以免夜长梦多。”
丘原揉了揉眉头,他的事情一如既往的多。
入夜,一天的劳累之后,翁魁一如既往的将桶子给丘原搬了过来,他给丘原配的药浴都是随着季节变化的,丘原也确实感觉到身体不发寒了。
翁魁将后面的窗户关上,拉紧窗帘放风,现在的天气由凉装暖,才需要更加注意保暖他这样的武人当然无所谓,但是丘原因为长期需要处理公文,身体一只处于亚健康状态。
即使是翁魁给他持续泡脚,同时监督男人按时睡觉,吃饭,抽空还做一点药膳,依然无法代替适当的运动。
哐当…
在外面赶工请帖的翁魁突然听见内室里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一个健步窜入房间,就看见丘原倒在地上,药浴的黑色洗脚水撒了一地,男人则是扶着额头面色苍白。
“怎么了。”翁魁将丘原扶起来,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水迹之后,麻利的换下了被打湿的衣物,将丘原塞入了被子里面。
“有些头晕,我感觉就是昨晚没睡好,别太担心”丘原摸了摸翁魁的脸蛋,看着男孩看中满满的关心,他笑着说道。
“手给我,明天我去请太医来,抽点时间看看,别把小病拖大了。”翁魁拉着丘原冰冷的手臂为他把脉,他学过一点道医的手法,但是主要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如何调养。
父亲在世的时候,大部分药浴和调养的汤药也是他调制的,这是他成为春分台主之前,为了节省药费,去请好医生的无奈之举。
后面他成为台主,可以负担的起专业医生的费用之后,虽然药浴是类他不在插手,但是看医书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他就是喜欢书上的油墨味道,这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你不也会点医术,看看就好了。”丘原用另外一只手刮了刮翁魁的鼻子。“墨水沾到脸上了,小花猫。”丘原准备用袖子擦一擦翁魁脸上的墨汁,却被男孩压了下来。
“手收回去,你这是邪气入体了,需要静养,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太医,你先休息。”翁魁离开了床边,去处理一片狼藉的地板了自己身上刚才四溅的墨汁。
回来的时候发现丘原还没有睡,翁魁走上前去,就看见男人也转过头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