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礼部将春猎的日程送了过来,丘原和翁魁两人都需要陪同出行。
小李子则是在礼部的人离开之后不久和何九一起来了书房这边,下李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两根糖葫芦。
“嘿,头,我可是从这个铁公鸡最里面掏出来了两根糖葫芦,你一根,我一根,没想到这天气还有糖葫芦买,我以为只有冬天才有那。”
小李子虽然嘴上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绒毛,但是依然带着孩子气,或许也是几个人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翁魁点了点头只是视线在看见何九的时候顿了顿,何九走上前来,准备和小李子一起进入书房取请帖。
“我的人在哪我只问一遍。”翁魁在何九即将进入书房的时刻将他截住,手中长枪已经从背后脱套,只是握在手中,时刻可以将面前的人击碎脑袋。
“头,你在说什么,玩笑吗?”何九打了个哈哈,站在门前给里面的小李子耸了耸肩。
而小李子则是警觉的握住了手上的刀刃,将两个糖葫芦扔到了地上,最里面的那颗糖葫芦也吐了出来。
老大不是开玩笑的人,对他来说,老大有时候比自己更可信,小李子短剑出鞘拦在了丘原身前。
他知道如果老大拦不住的人,他也拦不住,但是他还是要拦一拦。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一下剑拔弩张的。”丘原刚才在书房内处理公务,出来就看见这里锋锐的气氛。
“先生,站在我身后,何九被人代替了头正在交涉。”小李子挑重点将,让丘原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别开玩笑了,我……”“何九”想要继续便捷,结果就看到了翁魁那双冰冷的眼神,一时间所有语言都被冻结在了声带里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的人在哪里。”翁魁最后耐着性子说道,要不是不知道何九在哪里,照他的性子这人活不过第一句话。
“头……”
呲~呲~呲~
翁魁用枪尾快速点击了“何九”的几个穴位,随后欺身而上,用枪柄为杠杆,轻松卸掉了“何九”的全部关节。
被挂到墙上的“何九”看着肩胛骨上订着的短刃,终于装不下去了。
眼见已经暴露,男人刚想要咬破毒囊,只是翁魁更快一步,他一个肘击,“何九”的满口牙齿全部脱落,随后提起男人的头向下摇了摇白花花的碎牙落了满地。
“你应该清楚,咬舌需要窒息,我看着你不可能咬舌,还不如让我们少点套路,我就是想要知道,我的人在哪里,要是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不介意给你一个痛快。”
“哈哈,他叫的可大声了,我们将他的面皮全部剥下来,然后往脸上撒盐……”
“还有那个小姑娘,她可多滋多味了,我们都很喜欢她呢。”刺客已经不再挣扎了,他等着眼睛看着翁魁,只是在狂笑着。
“小李子,去请黑冰台候,告诉他这里有一条大鱼,让他来处理。”翁魁没有如那刺客所愿将他利落的杀死。
翁魁用一块碎步塞住男人的嘴巴防止他咬舌自尽,随后离开了此处。
“去请柳将军。”翁魁走到门前,看着正在站岗的两名禁军吩咐道。
黑冰台候亲自来丘府接了人,看到那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可认得这人。”翁魁问道,他的旁边就是匆匆赶来的柳将军,这位是军队的高手,配合禁军结阵可以困死天榜前十之的高手。
翁魁要去调查这群将主意打到自己人头上来的家伙,但是现在对方已经开始了刺杀,翁魁不敢确定这次刺杀只有一次。
“天魅门的人,她是女子。”黑冰台候仔细大量了一下,甚至还动手往那人苍白而无鼻子的面孔上摸了一把。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这可是天魅门作为三大邪教之一最大的本事,虽然修炼此法无法精进内力,但是人皮面具我们也没有办法识别,只能等她自己暴露。”
黑冰台候显然十分兴奋,不说活捉一个天魅门的高级别刺客有多少情报价值,单单就是这个可以辨别对方身份的能力,就可以让他解除一项心头大患。
每年朝廷砸下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对付这天魅门,最疯狂的时候,甚至有一位尚书都被无声无息的替换了。
最后还是大内的太监无意间发现对方的气息不对,这才避免让天魅门来个狸猫换太子。
这几年随着朝廷严打,处理了不少人,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决定清理,才勉强将天魅门压下去。
到现在朝堂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八品以上需要成家,因为天魅门必须是女子,女子无法和女子行房事。
而妻儿作为最亲近的人,可以增加暴露风险,这样虽然不能筛选掉全部天魅门的渗透,但是也可以让大部分天魅门的外门弟子无法渗透官场。
“心跳不一样,每个人的心跳都不一样,相处的久了,我就认下心跳的节奏了。”翁魁叹了口气。
“有线索给我说,有柳将军在这里,我可以暂时腾出手收拾他们。”
翁魁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何九和那位素未谋面的新娘大概率已经凶多吉少了。
黑冰台不愧为帝国最大的情报机构,作为帝王黑暗里面缰绳的他们,一点也不缺少探案和审讯的能人。
不到一个时辰,那个原本看起来嘴硬的刺客就交代了不少东西。
翁魁和黑冰台侯一起进了一间坐落在小院子下面的地下室内,这里是黑冰台在京都内的一处聚点,主要是用来审讯和关押罪犯的地方。
“都交代了,他们是准备通过丘先生为跳板进入春猎,随后……”黑冰台的两个审讯官站在两人面前,恭敬的将手上的审讯笔记交了过去。
“他替换的那个人呢?”翁魁没有听接下来的话,听完那“可能”“也许”量超标的报告之后,立刻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两人都被抛尸到北河了,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大概明早就能找到。”主审官是一个瘦小的老者,老者的手指头已经没了三个,剩下的手指头也干瘦如同脱水的蔬菜一样。
“他是重要的囚犯,继续审,这个月底之前别让他死了。”黑冰台侯转头笑眯眯的说着残酷的话,在他看来,这是个可以廉价的获得对方好感的机会。
“没必要浪费力气,审完了就处理掉,腾出位置。”翁魁说完,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