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宋景指路的情况下停在了距离时家老宅有一段距离的泊油路旁。
因为前面虽然有路,但再往前已经是私人地产。
宋景付了钱下车,走了一段路到了时家老宅的大门口。
守在门口的保镖认识宋景,看到她有些意外,“宋小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说着还往后面看了一眼,确定后面没有跟着他们时爷。
“爷爷睡了吗?”宋景一边往老宅里走,一边询问。
“老爷子已经睡了。”保镖已经提前在对讲机通了话,很快老管家就赶了过来。
老管家上前,“宋小姐。”
宋景停住脚步,“管家爷爷,既然爷爷已经睡了,那我明天再来。”
“宋小姐留步。”老管家笑笑,“我就是从老爷子院子过来的,老爷子还没睡呢,知道你回家来高兴,让我领你过去。”
“麻烦管家爷爷了。”宋景挺有礼貌的道谢,跟着老管家往宅子里走。
老管家转头带路,眼里划过疑惑。
宋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是生病了吗?
到了时老爷子住的院子,穿过院落,宋景一眼就看到了披了一件军大衣,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老爷子。
“爷爷。”宋景乖乖叫人。
“嗯。”时老爷子点点头,“跟我去茶室。”
他当然不方便让宋景进他的卧室,就带着宋景去了另外一边的茶室。
“喝酒了?”等宋景走近,时老爷子又问。
“喝了两杯。”宋景说喝了两杯,是真的只喝了两杯,“酒气很重吗?那我先去洗个澡再来。”
“不至于。”时老爷子回头吩咐老管家,“去给宋丫头准备一杯热的蜂蜜水。”
“是。”老管家应声下去。
时老爷子推开茶室的门进去,宋景跟着走进去,回头关上门。
外头的严寒瞬间被挡在了门外,风雪也吹不进来了。
“外头风雪大,过来冻着了吧。”时老爷子坐下,取了水开始弄炭炉烧热水,“坐。”
宋景乖乖的听话坐下,垂着眼眸没说话。
“吵架了?”时老爷子觑她一眼。
宋景抿了抿嘴唇。
“还分手了?”
宋景的睫毛颤了颤,看来她决定来时家老宅找时老爷子没错,时老爷子确实知道一些消息。
“爷爷……”
宋景刚准备说话,时老爷子扬手制止了她,从茶桌旁的一个雕花小抽屉里取了一封信放到桌上,“看看。”
宋景疑惑,拿过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封信。
确切的说只有一张纸,而且从背面就能看出没写几个字。
宋景认出这是时宴的字迹,她似乎有点猜到时宴大致会写什么。
宋景的手捏着信纸,无意的抖了一下,才缓缓展开信纸。
内容只要两行,一目扫过就能看清楚信的全部内容,但宋景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很久。
【老头,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归期不定。】
【宋景我就托付给你了。她是你的孙媳妇,如果连她都护不住,那你这几十年也就白混了。】
时宴没有跟时老爷子说真话,他只说他去做事情,没说他是去给她换血,拿命换她的命。
时宴这是在给她留退路,不让时老爷子知道真正的真相,以免时老爷子心生芥蒂,出事了不帮她。
宋景咬紧牙关,目光定在归期不定这四个字上,眼前的视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泪啪啦一声滴落到信纸上,晕染开了孙媳妇三个字。
时宴还真是替她把所有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时宴安排这些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
时老爷子抽了一张纸巾递过来,宋景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把信纸放下。
“宋丫头,你冒着风雪大晚上来这边,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时宴在哪里吧?”
宋景摇头,声音带着一点哭过后的鼻音,“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那时宴他没事吧?”
宋景不知道该怎么说,“时宴是为了救我。”
时老爷子一顿,旁边小茶壶的水也烧滚了,他翻过茶杯倒了两杯热水,“大晚上就别喝茶了,喝了睡不着。”
不喝宋景今晚也睡不着。
“谢谢爷爷。”
时老爷子放下茶壶,“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干预,你是时宴认定的人,他救你也是应该的。我只再问一句,他还活着吗?”
宋景点头。
时宴还活着,但还能活多久她就不知道了。
“行。”时老爷子当真就不多问了。
老管家叩门,端了热的蜂蜜水进来,顺带还端来了一碗面条。
“宋小姐,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老管家放下托盘,笑了笑,“你要是吃过了,面放着就行。”
“谢谢管家爷爷。”宋景拿起筷子低头吃面。
时老爷子摆了一下手,“你去休息吧。”
老管家点点头,出去了。
时老爷子看着宋景吃面,知道她这会儿估计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只是不想浪费了老管家的一片关心,才把面条吃完。
“宋丫头,你是我们时家认下的孙媳妇儿,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你跟时宴没结婚,你这个孙媳妇儿我也认。”时老爷子这话算是把宋景纳入了时家的保护屏障之下。
宋景的眼眶又开始泛酸,她清楚这不是什么她的个人魅力,让时老爷子愿意用时家的势力护她。
时老爷子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时宴而已。
宋景吃完面条,放下筷子,又乖乖的把蜂蜜水喝了。
“爷爷,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我就是……”宋景抿了抿嘴唇,“我就是突然下意识的想来这里一趟。”
“我听说时宴小时是在这里跟着你长大的。”
“你想了解时宴的过去?”时老爷子问。
宋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了解,但她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心里也乱成一片,很想要抓住点什么。
“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时老爷子叹口气,想到时宴的小时候,心里有点不痛快,“时宴生出来就跟普通的小孩不太一样,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大儿子跟大媳妇儿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