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对这个也不是很懂,记忆里的知识来源,几乎全都是看的那些视频。
按理说罂粟根茎叶都是有成瘾性的,同样也有其他作用。
可郑医师反复查看,也就是个清热解毒的些微药性,甚至都不如一片黄连。
这么一来,搞得她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成瘾性的问题了。
毕竟这是个陌生的古代,天桑跟罂粟,也长得完全不一样。那效果不一样,应该也是正常的。
她叹口气,想着自己已经打扰扎木很多时间了:
“那行,先看看皮毛吧。”
扎木爽快地翻拣起自己的马车:
“你们不像是专门跑商的,若是专为一张两张的好皮子,我这里的虽然也好,但比不上在云州那边卖的。”
“那边的可是顶级货色都有。。”
白麓惊讶:“那你就不担心我们去云州买,不在你家买了呀?”
草原人这都不能说是没心眼儿,而是不开窍了吧。
谁知扎木却是大声笑起来:
“这有什么?你一打听人人都知道——云州那边好的太多,咱们燕州是高中低都有的。”
“不过,最近那边气氛有点紧张,进出城都很麻烦,许多原先的商人们都不过去了,所以我们干脆来燕州算了。”
“你们若是去云州,那边的皮子价格如今还在往上涨呢!”
白麓点点头,对这个看似粗犷的扎木另眼相看了——
虽是表现的爽朗大气没什么心眼, 可人家做生意这么多年, 也是有门道的。
于是也笑了笑:“谢谢扎木大哥了,我们是要往云州去的, 不过,来都来了,燕州也要买一些嘛!”
扎木拍了拍身侧的马车:
“这里好货有很多,尽管瞧, 随便摸, 只要不撕扯拉拽就行。”
他长得彪悍,个子比时阅川还要高出半个头来,一身壮硕的健子肉,皮肤又黑……哪怕笑起来也有一股凶悍之气。
白麓心想, 有这么个架子, 是有没有人敢随意撕扯拉拽找事儿吧?
时阅川也不客气:
“扎木大哥,这狼皮太过粗硬,是否有其他的牛羊皮, 又或者兔绒貂毛之类的?”
扎木哈哈笑了起来,这便去翻捡下头的货物:
“我晓得!你们中原人细皮嫩肉,都喜欢柔软些的——我这张狼皮就是为了吸引人来瞧瞧,下头柔软的很多!”
他翻着翻着,又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天桑的种子我带了,你们要不要?”
白麓:!!!
……
阳光越来越炽烈,等到快要中午, 几位妇人便已经开始安排其他人明日上午再来了。
他们本地人果然格外有优势, 不仅嗓门豁得出去,大部分来的病人都能通过七拐八绕的关系, 晓得对方的情况。
不然对方若是哭求什么的, 郑医师他们还真难辨。
郑医师擦了擦汗,此刻又重新对来帮忙的妇人们拱拱手:
“辛苦诸位了, 近日来帮忙的, 待我走之前, 都给你们留下药来……”
妇人们笑了起来, 倒也没有推辞:“医师阿伯,你果然是个善心人!我们就说来帮忙不会吃亏嘛……”
她们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 反倒叫郑医师好受许多,此刻心头一片松快:
“那行, 烦劳诸位了!”
小青这才将几位妇人送走,却见门口好大一辆马车,车主人是个极其彪悍的壮年男人,此刻正欲敲门。
“你找谁呀?”他好奇的看了看车上一张一张的皮毛。
在南洲,随便一张皮子都要十两起步的。
却见白麓和时阅川也捧着一碗咸菜赶了回来:
“阿姐太客气了,非要送……咦,小青,你们忙完啦?那赶紧帮帮忙,把门槛卸下, 叫马车进去。”
她得意的拍了拍车上的皮毛:“这都是咱们的啦!”
购物欲得到满足,白麓显然很开心。
她开心, 扎木更开心:“好兄弟!好姑娘!你们这么有钱,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以后来草原,来我扎扎部, 美酒好肉俊俏姑娘还有勇士,就给你们安排!”
时阅川叹了口气,看了看明显双眸发亮的白麓, 只能无奈地拱手:
“多谢了。”
……
中午这顿饭,灵甲大显身手——炖排骨,丝瓜蛋汤,剩下各种凉拌白切,配上冰冰凉的绿豆枸杞汤,饭后一个大西瓜,大家伙都满足极了。
“终于有新鲜的了!”
灵甲眉飞色舞:“公子,我找店家还订了三只羊,等傍晚杀了切好送过来,到时候咱们赶路就不愁啦!”
郑医师叹了口气:“肉是不愁了,可你们买那么多皮毛做什么?”
做什么?
现在夏天,谁要去考虑皮毛做什么啊?想一想就很热了。
白麓理直气壮:“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多难受啊!”
回头要是用不着,就带去帝都卖了吧,反正不亏。
而且,最重要的是——
“郑医师, 看看这是什么!”
她拿出一个荷包大小的布袋,绳子晃悠悠的,郑医师的眼神也晃悠悠的——
“是什么?”他心里有了个猜测。
白麓打开给他看:
“卖皮毛的扎木大哥带来的,本是备着当药用的……他觉得咱们政国的药材太贵啦!又贵又复杂。”
他们做生意,才舍不得花钱在这上头呢!
“后来我们买了一车皮毛,这种子就都给我了。”
“它就是草原上的天桑的种子——就是那个红花,原先是东真国才有的,后来才被胡图带走……”
郑医师大喜,忙不迭将东西接过,此刻打开荷包一看,里头密密麻麻如芝麻一般的小种子,张嘴便是夸赞:
“阿麓姑娘!不愧是你——我道你买那么多皮毛做什么,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哈!”
看那架势,倒很有小青那个味儿了。
时阅川麻木地想:不,以扎木的性格,哪怕只买一张皮子也会给种子的。
之所以买一车,纯粹是阿麓想买罢了。
但此刻,郑医师已然对白麓有了滤镜:
“正好!让我好好研究一下——这种子这么细小,一朵花岂不是能有几百个种子?”
“他有说这东西有什么用没有?他们草原都是怎么用的?叫天桑是吗?”